墨君羽冷然一笑,化解尷尬,“嗯,我知道。”
呵!
墨林這小子居然還沒說實話,看來懲罰還得再加一倍。
墨林,噗!知道?公子,你根本就不知道。
公子,你變了。說謊話毫不猶豫,不帶草稿。
大家不要學他。
凰久兒認真的點了點頭。
隨後,表情一變,有些不自然的說:“樓主啊,你看,我們也見了幾次面了,居然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真是有點過意不去。”
害!她居然一直都忘了問了。
失敬,失敬!
現在補上,還來的及吧。
墨君羽懶懶的醞釀了個眼神,攜着絲絲冷意,丟給暗自慶幸的墨林。
不是說只見過一面?
墨林不明所以的打了個寒戰,回神望去,看見他家公子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
心裡淚流面面。
冤枉啊,公子。
是你自己揹着他跟人家姑娘偷偷約會,不關他的事啊。
他真的只跟她見了一面而已啊。
當然,不包括其它幾次。
可是,那幾次是公子見的,不是樓主見的。
你要搞清楚你現在的身份是風鶴樓樓主,不是墨家公子。
墨君羽睨了墨林一眼,就肅然的看着凰久兒,正經的態度彷彿接下來要說的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大事。
其餘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墨君羽將會如何回答。
可是,下一秒。
慢悠悠的從他嘴裡飄出一句話:“無妨,你就繼續叫我樓主吧,我不介意。”
衆人…汗
主子就是霸氣,竟是連敷衍一下都不屑。
這纔是真豪爽!
凰久兒卻是不願意了,“樓主,這不妥吧。我可是已經告訴過你我的名字了,禮尚往來,你不是應該報出你的名字。”
“是嗎?我不記得了。”
這個理由居然甚好!
凰久兒:“…”
神特麼的不記得了。
她今日要爆粗口,誰也別想拉住她,就算辰叔叔來了也不管用。
就在她心中的怒火即將破口而出的時候,對面一聲低笑,邪魅又磁性。
凰久兒微愣片刻,隨即不客氣的反問:“你笑什麼?”
墨君羽止了笑,端正,嚴肅的說:“我確實不記得了,要不你再告訴我一次,然後我再告訴你。”
“真的?”凰久兒不信。
“千真萬確。”墨君羽鄭重的點頭。
凰久兒將信將疑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凰久兒。”
隨後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等待他說出自己的名字。
必須盯着他,省得他又搞什麼花樣。
不是不信他,實在是他反覆無常,讓人捉摸不透。
墨林跟南風他們也是大氣不敢出的,僵着身子,豎着耳朵,一動不動的等待他們主子的回答。
主子會告訴她真實姓名嗎?
好激動,好緊張!
一時間,包間裡靜謐的可怕。
然而就在這緊張時刻,
“哎呀,哪個挨千刀的弄壞了我的門,這可是很貴的,要很多銀……”
凰久兒一記眼刀裹着寒霜睨了過去,這個時候誰敢來搗亂?
林媽媽哆嗦着嘴脣,後面的話硬是哽在脖子裡出不來。
這小公子生的這麼標緻好看,那雙眸子卻寒滲滲的,好嚇人。
可是她這門總得找人賠吧,她歡春樓什麼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啊。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腳邊“哐當”一響。她低頭瞧去,一顆大大的明玉珠滾落在她腳邊。
她喜出望外的撿起來,握在手裡,又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凰久兒扔給她一顆明玉珠後,櫻脣輕啓,“出去!”
冷肅,決然,霸氣。
林媽媽點頭哈腰的笑着退了出去。
凰久兒挑眉,意氣風發的看着墨君羽。
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墨君羽雙眸染上一絲笑意,微翹的脣瓣一掀,“你可以叫我…”
“哦,對了,鳶花姑娘馬上就要出來表演了。”是去而復返的林媽媽。
凰久兒這次連個眼角都沒有施捨給她,袖風一揚,躺在地上的門,竟自己飛起來,安在了門框內,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聒噪!
林媽媽瞧着那自己安上的門,心裡冷的發毛。
這是哪位大神降臨本小樓,千萬別得罪了啊。
包間外的人小心翼翼,而包間內的人呆若木雞。
好厲害!
靈氣造詣居然高到如此境界。
看似簡單的一招,卻對靈氣的精準,控制,力道都有極高的要求。
捫心自問,他們能做到,但是不會如此輕鬆。
況且,靈氣這麼稀有,誰會浪費靈氣在這種小事上。
動動手不就好了嘛。
浪費,好心疼。
不想要,可以渡一點給他們啊。
凰久兒不會知道她簡單的露一手,竟給幾人如此大的震驚,要是知道也只會鄙夷的嗤笑幾聲。
控物最基本的好吧,連這都學不會,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她一心一意的將視線鎖定在墨君羽身上,淡淡的提醒,“繼續。”
墨君羽對凰久兒還是有些意外,雖然他不懂靈力,但是看墨林他們驚訝的表情,應該是很厲害的。
身子往前傾了傾,執起桌上的酒壺,斟滿遞給她,“喝了它,再說。”
凰久兒眸光停到另一隻酒杯上,笑着說:“樓主是不是也該爲自己滿上?”
墨君羽應道:“那是自然。”
墨林眼神幽幽的看着二人斟滿了酒,垂着的手一握又鬆開。
凰久兒滿意看着墨君羽滿上,然後拈起酒杯,擰着眉心送到嘴邊,刺鼻的酒氣,讓她小臉緊了緊。
哎呀媽啊,要是讓辰叔叔知道她喝酒,還不扒了她的皮啊。
不管了,反正有七日時間,到時身上的酒早就解了。
辰叔叔再厲害也察覺不到。
她頭一仰,雪白的天鵝頸揚起好看的線條。
“咳咳”
酒入喉嚨,她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辣味肆掠的侵佔。擡手掩脣,又眯着美目偷偷的瞧了幾眼對面的人。
見他豪爽又雅緻的仰頭,喉結滾了滾,一杯酒輕鬆入肚。
墨林心情複雜的看着他家公子喝下了酒,脣瓣動了動。想要提醒,最後猶豫着還是算了。
誆他家公子來這的目的不就是爲了這個嗎?
現在好歹算是成功了一半。
只是,若是事情真成了,估計他跟他家公子的主僕情也就到頭了。
凰久兒:“樓主,這下你該說了吧。”
問個名字,真心累。
又是陪酒又是陪笑的。
要是再不說,那她可就要先崩掉他幾顆大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