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久兒腳尖一動,將他踢走,像是踢什麼髒東西一樣,帶着嫌棄,“想要我放了你,那就要看你做的能否讓我滿意。”
魔蛟龍也是真狠,居然真從自己身上割了大塊肉下來。
鮮血淋漓的肉,滴答還在流着血。
一瞧,就沒了胃口。
墨君羽將她輕輕的按進懷裡,摟着她走到一旁明顯是塊大石頭的旁邊,長袖拂掉上面厚厚的白雪,再抱着她坐了上去。
“有沒有受傷?”他溫聲輕語,聲音好聽的如同從天上飄來,絲絲縷縷天然去雕飾。
凰久兒垂眸,輕搖頭,頓了頓,“黑衣人怎麼樣了?”
“沒有活口。”墨君羽語畢,從自己百寶袋中掏了掏,指尖捏着一顆小小的種子遞到她面前,“收好。”
“這是?”凰久兒疑惑望他。
“晶幽果的種子。”他說的雲淡風輕。
卻令凰久兒怔了一怔,水盈盈的美眸瞧一眼他,又看一眼種子。
連同正在賣力烤肉的魔蛟龍都好奇又震驚的轉過了頭。
晶幽果三百年發芽,三百年開花,三百年結果。而果實成熟期卻只有三個月。
沒有成熟的晶幽果呈透明狀,成熟後紅如烈焰。
果實一旦被採摘,晶幽果的母株便完成它一生的使命,開始枯萎,時間卻只有半盞茶的功夫。
也就是在這半盞茶的功夫中,母株會孕育出一顆種子。
種子一旦脫落,落入土地中,想要挖出來再重新種植,幾乎不可能。 ωwш ●ttκā n ●C 〇
因爲,種子一落地即會像水一樣化去,隱藏起來。
所以墨君羽瞅準時機,半盞茶一到,在同黑衣人的纏鬥中抽了個空,將脫落的種子,用靈力包裹,收了起來。
聽了他的簡短敘說,凰久兒一臉崇拜,像個小迷妹,雙眸晶亮,“夫君,你真是太厲害了。”雙手緊緊抱住他脖子,在他俊臉上爽快又甜蜜一吻。
得了誇讚,墨君羽挑眉笑開,心飄飄然,似是要飛起來。
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被人誇竟然是這樣一種奇妙的感覺,大概,是因爲誇的人吧。
一旁烤着龍肉的魔蛟龍眼看着凰久兒將晶幽果的種子收起來,眸光復雜的難以言語。
晶幽果他守了幾百年,纔等來它開花結果,卻不料竟是爲別人做嫁衣。
心不甘,也有恨,但事實是鬥不過。
他還不能死,死了,就更加沒有希望。
可眼下,怎麼決擇纔是最好的?
路,似乎只有一條。
這時,他像是作了決定,眼中閃過堅定。
“姑奶奶,肉小的已經爲您烤好了,您嘗一嘗?”他將姿態放的極低,狗腿的模樣,連自己都嫌棄。
他其實也看的出來,這兩個人沒有做的太絕,還給他留了點底線,沒有殺他。
但也僅是暫時沒殺他,時間長了就不好說。
況且,他心中有了其它決定。
凰久兒嘴角微抽,瞅了瞅小蛇一樣大小的魔蛟龍,此時,他搖曳着蛇身搖擺滑過來,雪地上留下他行過的波浪一樣的痕跡。
“那個,你還真烤了啊,其實我是開玩笑的。”凰久兒美目中浮上一絲笑意,說出的話極其令人氣憤,偏那張笑臉又極具欺騙性,笑盈盈的忒無辜。
魔蛟龍怒火中燒,胸中那一團火,燒的他險些失去理智,奈何又不得不理智。
“姑奶奶不想吃就不吃吧。”
他難道會聽不出來她是故意爲之,故意戲弄,故意侮辱。
凰久兒美眸中閃過小小的意外,這樣都能沉的住氣?他到底圖什麼?
“說說你到底想幹嘛,需要晶幽果又是爲了什麼?”她微微傾身,玉手拖着香腮,美目中的意外變成玩味,“記住,不要隱瞞。”
最後一句嚴肅中有着濃濃的警告。
只是,她話剛落,前傾的身子就被墨君羽一把扯回,禁錮在雙臂間,他微蹙的眉峰,似有點小小的不滿。
不過,卻是沉默沒說話。
凰久兒望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這個男人的霸道,她早見識過了。
還能說什麼?
魔蛟龍身子驀地頓住,沒有立刻回答,半晌,神情似有點頹廢,本是高昂的龍頭,忽地耷拉下去,幽幽的嗓音也在這時候響起,“爲了我的兒子。”
原來,魔蛟龍還真有一個孩子,只不過還在龍蛋中,他說這幾天便會破殼。
而他需要晶幽果的原因是孩子的神魂有損。
爲何受損,這個他沒說。
想來也是一段痛苦的回憶。
凰久兒沒有多問,沉默着。
腦中卻是驀然飄出之前他曾無意間說出的一句話,“孩子就剩他一個親人”。
以爲是他胡亂找的藉口,卻沒想居然是真的。
不由得,凰久兒心中溢出一絲同情。
不過,同情歸同情,晶幽果是不可能給他的。
“好吧,我承認之前是冤枉你了。”她笑着,說的誠懇。
他也是情有可原,且也確實是他先尋到的晶幽果,真算起來,她倒是不佔理的一方。
繼誠懇之後,她又鄭重着。“不過,我也說過到了我手裡的東西是不可能讓出去的。”繼而語氣再一委婉,“你也看到了,我有晶幽果的種子。我也答應你,等晶幽果一成熟,就將它給你,如何?”
如何,還能如何?他能不答應嗎?
魔蛟龍含淚答應,不過,他也提出一個條件就是跟着凰久兒。
“你怕我跑了不成?”凰久兒哭笑不得。
“不是,當然不是。”魔蛟龍心虛。
“你跟着我不妥,這樣吧,你跟着我夫君如何?”凰久兒問。
魔蛟龍還沒開口,墨君羽倒是說話了,“久兒,我能不能拒絕?”
“爲何?”凰久兒疑惑,這貨幹嘛像是委屈了他?
“他太蠢了,配不上爲夫。”
“噗!”凰久兒沒忍住噴了。
要不要這麼打擊人啊。
“其實他還好吧。”
爲了孩子,忍辱負重。這份親情就難能可貴。
“到手的東西都能被人捷足先登,不是蠢是什麼?”墨君羽鳳目淡瞥了他一眼,嫌棄的口吻絲毫沒有掩飾。
“也不能這麼說,他要是早幾天摘了晶幽果,那我們不就白跑了一趟。所以,他蠢的恰到好處。”
凰久兒看似爲魔蛟龍辯解的一句,卻令他鬱悶的想吐血。
總感覺這兩個人是故意拿他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