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馬上去,你等我。”凰久兒嫣然一笑,抱着衣裙去了屏風後。
只是,半晌,屏風後又傳出她咬牙切齒磨牙恨的聲音,“墨君羽,你這是準備的什麼破衣服?這衣服能穿出去嗎?”
穿出去還不羞死人。
緊接着,墨君羽清淺的嗓音飄出,奇怪的是居然還帶着點撒嬌的意思,“爲夫想看你穿。”
又是半晌,再一次傳出凰久兒猶豫的嗓音,“唔,不行,我不敢穿。”
“需要爲夫幫你?”
“不,我可不可以不穿?”
“可爲夫想看你穿,久兒,你就不能滿足爲夫一次?”墨君羽再淡淡一句,微微透着點傷心。
屏風後一陣沉默,又是半晌,才聽到她一句輕輕的“好吧”,似有若無,點點飄出。
接着,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墨君羽背對着屏風,雖瞧不見,耳力卻是極好。
知道屏風後的人早已經換好了衣服,就是不肯出來。
這時,他緩緩轉身,面上平靜,垂在身側的手卻是下意識握緊。
他其實也有點緊張。
當他回首一瞧,火紅的身影赫然撞入眼中,心由不得露了半拍。
美人眸華微垂,白如玉的小臉上染上粉紅桃花,點點滴滴,像是丹青畫手筆下描繪的點睛之筆。
雪頸之下,香肩外露,一片酥胸半遮半掩,隨着她的走動,一雙頎長水潤美腿若隱若現,小巧精緻的玉蓮也裸露在外。
皎容玉顏,傾入我心,喜不自勝。
雪頸凝脂,藏進我眼,目眩神迷。
凰久兒感覺真是要羞死了,垂着頭,不敢去瞧他。
這破衣服,真是遮了這裡露了那裡。
怎麼瞧着怎麼彆扭。
而面前的人,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這讓她心裡更加羞愧難當,輕攪着手指,忐忑不安。暗暗擡眸,輕瞥了一眼他。
見到的是他平靜的俊臉,沒有一絲起伏的眸華。
半晌,兩人相對而立。
沉默,不語。
忽地,墨君羽動了,提步緩緩的走近她面前,手中卻是多了件披風,動作輕柔,慢慢的替她披上。
“你……”凰久兒小臉閃出一絲古怪。
“不怎麼樣。”這時,從他嘴裡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像是評價。
凰久兒一聽怒了。
不怎麼樣?
她犧牲這麼多,忐忑了那麼久,結果等來的就是他一句“不怎麼樣”?
好吧,不怎麼樣就不怎麼樣。
她也不喜歡。
“既然這樣,我換回來。”
怎料,她話剛落,正準備轉身,腰上卻是一緊。下一刻,還不待她反應過來,身子驀地騰空被他抱起,同時耳邊響起他像是接着上一句沒說完的話,“但是爲夫喜歡。”
“哈哈哈!”靜謐的夜晚,某人暢快的笑聲在飄蕩。
他抱着她快速穿梭,很快就回了惜羽殿。
凰久兒緊緊抓着身上的披風,將小臉藏進他懷裡。
雖然是在夜裡,遇不見幾個人,但她還是覺得難爲情。
都是墨君羽這廝不知道抽什麼風,回去她就要將衣服換回來。
只是,想法拗不過現實。
剛踏進房門,驀地頭頂響起墨君羽輕飄飄的嗓音,如古琴般好聽,卻讓她咬牙切切,
只聽他說的是,“以後每晚你都要爲我這麼穿。”
靠,凰久兒握拳,磨牙,“墨君羽適可而止。”
這廝,找抽。
再得寸進尺,別怪她真的不幹了。
墨君羽沒再說話,抱着她進房,上牀落賬。
然後,一見披風被扔出。
同時,響起凰久兒驚呼的聲音,“墨君羽你幹什麼?”
再然後便沒聲了。
漸漸的,時間流淌。
陡然,牀榻上傳出男子怒急的嗓音,“凰久兒,麻煩你跟我解釋解釋這是什麼,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別的人了?”
凰久兒迷離的美目閃過迷茫,稍稍撐起身子,媚眼流轉過去,瞧向咬牙切齒帶着怒意的男人。
而他長指正指着她腿上的牙齒印。
凰久兒微微詫異,疑惑了好半晌,纔想起來,這不就是白天被那小破孩咬的嘛。
以她身體的癒合速度,這點牙印應該早就好了的,怎麼?
“怎麼不說?”墨君羽見她不語,壓着怒意又是問上一句。
凰久兒就顯得有點無所謂,“一個小破孩咬的。怎麼,你連一個小孩的醋都吃?”
“小孩?”墨君羽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很好,連小孩都已經覬覦起他的女人了。
這個牙印代表什麼,墨君羽心裡清楚。
就是因爲清楚,他才生氣。
不是生久兒的氣,而是有點無奈他的久兒被太多人惦記。
想要將她藏起來又不能。
墨君羽眸光幽幽,有點兇狠的盯着那牙印,長指輕輕觸摸着,像是自己珍而重之的東西被人動了,恨不得找人拼命的架勢。
而他指腹溫柔的觸感,輕輕拂過時,酥酥的、麻麻的感覺,像是有電流。
令凰久兒微微一顫,眸華越加迷離,心中的渴望也更加強烈。
她一直覺得今日的墨君羽不尋常。
故意撩她,溫水煮青蛙似的,又故意不煮熟,一直吊着她。
不由得,眉間籠上一絲擔憂,“墨君羽,你怎麼啦?”
墨君羽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連眸華都沒擡,也沒打算回答她的問題,眼底的神色也瞧不清。
忽而,他俯身狠狠的一口咬在那牙印上。
凰久兒心裡真想給自己點一根蠟燭,倒黴催的,她這都遇見的是什麼人啊,不爽,非常不爽。
她吸了一口涼氣,迷離的眼神也變的清明,“墨君羽,你瘋了不成?”
這廝從來都是捨不得傷她分毫的,最近居然接連兩次咬了她,還咬的有點狠。
這時,墨君羽鬆了口,緩緩的擡起頭,朝凰久兒一望,薄脣邪肆輕笑,幽深的眸華卻有着嚴肅,“記住,你是我的人,你的身上只能留下我的印記。”
本是有點不爽的凰久兒對上他眸華時,沒由來的心怦怦跳。
不是曖昧的跳,而是心虛。像是做了什麼錯事,被他撞見。
暈了,她什麼也沒做好吧。
“人家被咬了,你不安慰我。反倒還欺負我。”說着竟有點委屈,凰久兒小嘴一撇,生氣的將面扭開,不看他。
咬了她還說的理直氣壯。
“哎,爲夫怎麼會捨得欺負你。”他幽幽一嘆後,喃喃低語,似說給自己聽。
“還說沒有,你咬我了。”凰久兒憤然一回首,小手指着腿上的他咬的地方氣勢洶洶。只是轉眸一瞧,傻眼了。
腿上潔白無瑕,哪裡有什麼牙印。
不僅沒有,連之前小破孩咬的牙印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