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那小子仔細說來,也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在他面前也沒見絲毫怯意,態度也是不卑不亢。而且也看的出來,她對久兒是動了真感情。
如若不然也不會丟下男人的尊嚴來求他多給他一日時間。
他說:“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子,雖然很短暫,但也不希望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就結束。希望前輩能多給我一日時間,好好的做個了結。也算是有始有終,對這段感情有個交待。”
“給了你一日又能如何?失憶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何必多此一舉。”
“求前輩成全。”墨君羽肅然的對着彥辰抱拳行禮。
彥辰思慮了許久才答應。也許是觸動了心中那封存許久的記憶。
…
明月遙遙的掛在繁星中間,腳下的星河波光粼粼,紫靈果樹似籠了一層靈氣,靈氣爭先恐後的進入到紫靈果中。
逸婉居里一片安靜祥和。
凰久兒回到逸婉居,看着東房的門緊閉着,不知墨君羽此刻在裡面做什麼。
她有些膽怯,讓她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好像做不到。
這件事終歸是她有負於他。
“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身清冷又溫和的墨君羽站在門裡,微笑的看着她。
這明明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同時出現在他身上,凰久兒卻覺得好像渾然天成般理應如此。
“久兒師妹。”墨君羽漫步的走到她面前,笑着說:“我餓了。”
這語氣好像跟父母討要零嘴的小孩。
凰久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沒有給他準備晚膳。
看了一眼被炸得慘不忍睹的廚房,凰久兒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還是吃幾個紫靈果將就一下好了。
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能去以身犯險。
“要不,我們還是吃紫靈果好了。”
“好。”
今晚的墨君羽格外的溫柔,又格外的粘人。
纏着凰久兒陪了他很久,直到她靠着他肩膀睡着了,才攬過她來,擁着她席地而睡。
帶笑的眸子在這一刻也被濃濃的不捨和悲傷取代。深深的看着懷裡的人很久很久才閉上眼睛。
翌日,東邊一**大的紅日,已經掛在山尖上。一縷晨光輕柔的撫摸在兩人身上,好像爲他們蓋上了一條薄薄的紅毯。
微涼的晨風拂過臉龐,將凰久兒從睡夢中叫醒。睜開眼就看見一俊朗的面龐出現在自己眼前。
兩人隔的很近,幾乎快要臉貼臉。她能聞到墨君羽身上的龍涎香,聽到他清淺的呼吸聲,和平穩而有力的心跳聲。
凰久兒看了看兩人曖昧的姿勢,有些不爭氣的紅了臉頰。
兩人相擁而睡,她的頭還枕在墨君羽跟胳膊上。
沒想到她就這樣跟墨君羽睡了一晚,還睡的格外安穩踏實。
自己都不免有些心驚,竟對一個認識了才幾天的人就如此信任和依賴。要是以後……
凰久兒不敢往下想,或許辰叔叔是對的。
她掙扎着想要起來,可是又不想吵醒睡的正熟的墨君羽。小心翼翼的拿開他的手,正要起來。
就看到墨君羽長長的睫毛微顫,下一秒,一雙還有些迷茫的眼睛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睜開眼。
也許是剛醒,神志還有些混沌。待反應過來,又一把攬過凰久兒有些僵着的身體,“再陪我睡會兒。”說完閉上眼睛,好似又睡着了。
凰久兒感覺抱着她的那隻胳膊強健而有力,似是好怕她逃跑了一樣,擁的更近了。
心中一軟,將頭偎依在他胸前,閉上眼睛也慢慢的睡着了。
墨君羽感覺懷中人兒,僵硬的身子柔軟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
這一日,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墨君羽讓凰久兒給他講了她很多以前的事情。
這些事情凰久兒覺得實在是挺無聊的,可是墨君羽卻好像很有興趣似的,聽的津津有味。
當聽到凰久兒說還給星若世界裡的動物彈過琴,就好像被打翻了醋罈子似的,死皮賴臉的硬磨着凰久兒給他彈一曲。
凰久兒哪裡肯,她那琴技自己知道就好。便解釋道那是小時候不懂事,胡亂彈的。現在已經多年沒彈過了,早已經忘記了。
可是,墨君羽卻說:“無妨,久兒可以現在好好回憶一下當時是怎麼彈的,就當是溫故。”
凰久兒一步三回頭的走到流雲琴面前坐下,苦着小臉爲難的,看了一眼一臉期待的墨君羽。
心中一橫,既然這樣就怪不得她了。
玉手輕挑銀弦,拔動了第一個音符,聲音婉轉動聽,如山巒間嬉戲的山泉。
可是,僅此而已。
後面的聲音卻來了個一白八十度大回旋。
墨君羽還以爲是她故意而爲之,可是看她彈的格外認真,神情格外嚴肅。
到了後面,額頭上還因爲有些焦急沁上了一層薄薄的汗。
墨君羽走了過去,坐在他後側,一手環過她的腰身,雙手附於她手上,大手包着小手,一個音一個音的教她。
“凝神靜氣,不要急。”
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好像有一股魔力似的將凰久兒原本因爲焦急而有些浮躁的心慢慢撫平。
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耳旁,酥酥、麻麻的,這種感覺凰久兒還從未有過。
她感覺心中有一個悸動的小鹿在狂蹦亂跳。紅雲自兩頰漫開,如白裡透紅的水蜜桃,忍不住讓人想去咬一口。
墨君羽忍住心中的這個想法,將心思放在琴上。可是美人在懷,又如何讓墨君羽這樣一個正常的男子能無動於衷,坐懷不亂。
一首曲子就在兩人都心不在焉的情況下完成了。
即便這樣,再彈出來的琴音也比之前好聽了許多。
雖不及天籟之音那麼好聽,但終究能聽出來是一首完整的曲子,比之前那鬼哭神嚎不堪入耳的聲音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曲罷,墨君羽收了手,而凰久兒已是面紅耳赤,愣愣的坐在那裡。她覺得心中好慌,慌的雙手都不知道要如何擺放纔好。
她感覺到後背的那抹熾熱消失了,墨君羽遠離了一些距離,坐在那裡久久的沒有動靜。
她不知道墨君羽在做什麼,在想什麼,也不敢轉過頭去看他。
雖然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昨晚辰叔叔來過的事情,但,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不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