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仍是淡定的等着寶座上的人發話。
對於青袍人的質疑,他甩都不甩一下,根本就沒必要。
公主是絕對不會懲罰他,反而會誇他。
嘿嘿,就是有這個自信。
果然,凰久兒含笑朝他擺手,“嗯,來者是客,你做的很對。”
“是,那臣先告退。”將離得意退下。
只是,凰久兒這話,有一人卻是不怎麼爽了。
那就是墨君羽。
客?
他是客?
不僅丟下他,跑了。
現在,他找來,沒有安慰,沒有擁抱,還這麼生疏說他只是一個客人。
此時,他一雙瀲灩鳳目含幽含怨,像一隻被拋棄的小奶狗,好不容易找到主人,正等着主人抱抱、求安慰。
凰久兒真是想無語望天了。
只是,她這樣做會有損了她公主的威嚴吧。
“殿中哪一位是羽皇子?”
凰久兒這一句是在提醒。
這廝來了就這麼一直看着她,也不說話。
他不說,那就她先問吧。
總不能一直這麼僵持尷尬下去吧。
只是,墨君羽似乎鑽牛角尖裡,眸光又哀怨了幾分。
久兒,我的心受傷了,你可知道?
一旁的施桓要尷尬死了。
他擡手掩脣低咳一聲提醒,沒反應,再咳一聲提醒,還是沒反應。
最後,眼含抱歉的往臺階上一望,再一攤手。
表示他已經盡力,還是你想辦法吧。
這次,羽皇子要來神族,他勸都勸不住。
沒辦法,妥協唄。
羽皇子身上有傷,他又不放心,只好跟來保護他的安全。
玄天葉和千山也跟來了。
凰久兒見着施桓甩鍋的一眼,險些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這操心的命,怎麼這麼憋屈。
墨君羽這廝又是鬧什麼彆扭,沒見着殿中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回話?
“墨君羽,你幹嘛愣着不說話?”不得已,凰久兒給他傳了一句密音。
“久兒,我傷心了。”墨君羽也回了一句,回的好不委屈。
靠,凰久兒想罵人了。
但是,不行,她忍。
“哎,墨君羽有什麼事,咱們晚點再談。先將這裡的事解決完,好嗎?”凰久兒嗓音柔柔的,響在腦海中,像花開的瞬間,驚豔。
墨君羽緩緩勾脣,綻放如曇花般讓人歎爲觀止,絕美一笑。
這一笑風華絕代,驚豔了時空。
這一笑之後,他終於說出了自進殿之後的第一句話。
只見他微微一揖,如流水般垂落的長袖隨之舞動,搖曳了漣漪。
他的嗓音,跟殿外時那聲鏗鏘輕喝不同,是柔和的如同三月春風,滋潤大地,又如夏日涼風,吹散燥熱。
只聽,他說的是“久兒公主,我的名字叫墨君羽。這個名字有沒有給你一種特別的感覺?”
東方笑一聽他的名字,本是半闔的眸華驀地一睜又快速垂下。
姓墨,又帶一個羽字。
他似乎隱隱猜到了他是誰。
只是,這心爲何會悶的難受。
他的異樣,沒能逃過墨君羽的眼睛。
或許,男人有時候對於情敵都是非常敏感的。
這個人似乎喜歡他的久兒啊。
“你就是羽皇子,有失遠迎了。”凰久兒客氣回了墨君羽一句,至於他問的那句廢話是自動忽略。
然,墨君羽似乎不滿,幽怨的眼神給送了過去,“久兒公主,我以後直接叫你久兒吧。當然,禮尚往來,你也得直呼我的名字,或者喚我君羽也可以。”
凰久兒簡直服了他了,在外人眼裡,他們可是才第一次見面啊。
這樣自來熟,真的好嗎?
果然,他這話一說完,殿中就響起一道冷喝聲,“羽皇子,你不要口出狂言。我們公主的閨名怎麼可以隨便任你一個男人直呼。”
“久兒,你的奴才,有點兇啊。”墨君羽似笑非笑斜斜睨了那人一眼,再轉眸將眼神放到倚在寶座裡的小女人身上,這一刻眸華瞬間柔情。
所有阻礙他跟久兒的人,他都會一一記住。
帳,日後慢慢算。
殿中的其他人或許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臺階之上的幾人卻是瞧的一清二楚。
東方笑是更加肯定了心裡的猜測,苦澀也隨即蔓延到全身。
墨林是激動的快壓抑不住了。
不過他家公子似乎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他,好卑微啊。
凰久兒心裡就真的好無語,好想跪下來,求他趕緊離開。
他是來砸場子的嗎,請問?
這話叫她怎麼接?
順着他的話,那不是自爆嗎?
不順着他的話,又不知他會弄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偏這個時候,幫腔的一個都沒有,似乎都成了啞巴,站在那裡化成了石像。
凰久兒擡眸,眼神輕飄飄的掃過青司神君,赤墨神君等幾人。
她這一掃,坦蕩自然又風輕雲淡,絕對讓人看不出她是在求助。
不過,懂她的人,自然能懂她這一眼是什麼意思。
只是,這幾人,一接觸到她的目光,即飛快挪開。
意思很明顯,無能爲力。
靠,太不講義氣了。
凰久兒心裡一鬱,目光有點狠的落到白司神君身上。
管管你的徒弟。
白司神君淡定的背手而立,微擡下巴,扔給她一個“我只負責看戲”的神情。
兩夫妻之間的事,哪輪的到他來管啊。
噗!
凰久兒心裡已經在吐血了。
好的很,她這個公主當的可真是憋屈,遲早有一天,她要跑路,不幹了。
這一求助,再被回絕,其實僅發生在一兩個呼吸間。
不熟知她的根本無法察覺。
但對於將她熟悉到骨子裡的墨君羽來講,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他又怎麼會真的讓她爲難。
只見他淺淺一笑,迷人鳳目閃過一抹寵溺,“久兒,我這次來是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既然要表示我的誠意,我覺得第一步就應該拉近神魔兩族的距離。拉近神族兩族的距離,首先你不覺得應該是拉近你我的距離。這稱呼就是拉近距離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凰久兒真想給他鼓掌。
繞來繞去,就是爲了一個稱呼,服了。
而殿前其他人,憋笑有之,不贊同有之,憤怒也有之。
總之是各人臉上神色各異。
“羽皇子,你這話似乎有點胡攪蠻纏之意。”陰虛神君總是在關鍵時刻插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