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久兒是終於反應過來,趕緊解釋,“不,不是見面,是回來的時候不小心遇到的。”
“嗯,那你說說,你辦了什麼事?”
怎麼又繞回去了?
“這個,你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相信施桓應該很快就會再來。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膳廳,午膳也已備好,擺上了桌。
坐下後,墨君羽替凰久兒夾菜,有時也會親自喂上幾口。
“久兒跟他似乎聊的挺開心。”吃的差不多時,他又無端端的說了一句。
凰久兒真是拜倒,服了。
這個男人吃起醋來真是沒完沒了。
“哎呀,沒有啦,我怎麼會跟別的男人聊的開心。我所有的情緒都只爲你一個人流露。”
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真的?”某男人漂亮的眉毛不由得一挑,迷人的薄脣也是不經意的微勾。
“當然,你想聽什麼,我都可以說給你聽。”
她的這張嘴,是不介意說點好聽的謊話來騙一騙這個男人。
某個男人是脣角一僵,伸手一敲她腦門,當然只能是敲在面具上,“你的意思是剛剛說的話都不是真心的。”
“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對你說的話?”凰久兒大眼水盈盈的,委屈的樣子裝的是越來越像。
只是……
墨君羽是直接無視,再道出一個事實,“久兒,下次先把面具摘了,再裝。”
凰久兒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小嘴一抽,尷尬了。
靠,浪費表情,白演了。
“墨君羽,我吃飽了。”沒心情吃了。
“好,我們走。”
午膳過後沒多久,施桓是果然又再次上門。
“施桓怎麼又來了?”墨君羽是疑惑。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凰久兒神秘一笑,拉着他往前廳走。
這事她還沒跟墨君羽說,不是不想說,只是……他知道了估計又會自責。
墨君羽深邃眸華瞧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
二人來到前廳,瞧清了裡面的情況。
施優璇跪在地上,身形有點狼狽,一邊臉頰又紅又腫,一看就是捱了一耳刮子。
而施桓臉上的表情憤怒,在看到凰久兒二人時又閃過一絲自責與羞愧。
施桓這人其實是不錯的,對墨君羽絕對衷心,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是能拎的清的主。
他後面的施致軒,表情就挺複雜的,不過倒像是心疼多一點。
凰久兒二人進來只淡淡掃了一眼三人,就若無其事一樣,閒然往椅子上一坐。
剛坐下,施桓卻是噗通一聲,重重的跪了下來。
“施卿,你這是何意?”墨君羽是真不解。
不過他心裡也大致猜想到了應該跟久兒有關。
“臣羞愧難當。”施桓嘆氣搖頭,這種事他都羞於說出口,一轉頭對着施優璇,“自己做下的錯事,自己說清楚。再向羽皇子跟久兒公子請罪,你的這條命是死是活,任憑羽皇子處置。”
“爹!”施優璇一聽,是慌了,眼淚的開關一下子打開,刷刷刷開始掉眼淚,“爹,我可是你女兒,你不能不管我。”
而施桓是任由她又哭又鬧,不再看她一眼。
倒是施致軒蠢蠢欲動,欲言又止,好幾次想站出來,被施桓一個眼神制止。
墨君羽長指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垂下的長睫遮住了眼底的深邃,輕品一口,沒有說話。
凰久兒就更是安靜的坐在一旁,那懶散悠閒的姿態,嘴角還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彷彿是來看戲的。
好歹她也是這件事中的主人公,卻沒有一點主人公的自覺。
半晌,施優璇還是沒有開口,只是跪在一旁垂頭抹淚。
女人的眼淚啊,要流給對的那個人看,纔有點價值。
給你機會的時候還猶豫不說,心存僥倖,等到別人說出來時,再來求饒怕是已晚。
這時,連家的人也到了。
“連韜參見羽皇子。”連韜單膝下跪行禮。
墨君羽掃過他,眸華卻是越發深邃,“起吧。你來又是何事?”
“逆女跪下,給羽皇子磕頭認錯。”連韜轉頭對着連霞憤怒揚眉。
連霞倒是識時務,乖乖跪下,說出事情經過。
這件事,主謀是施優璇,她頂多算是個幫兇。
而且,她們也僅有這個計劃,還沒開始行動就被正主逮個正着,就算羽皇子護着那個人,也不可能會要了她的命,頂多小小告誡一番。
畢竟,他們連家在魔族也是有底蘊的,而她的祖父實力更是達到了魔神巔峰。
這樣的實力,在魔族屈指可數。
因爲一個人得罪連家,孰輕孰重,相信羽皇子心中自有掂量。
墨君羽心中確實有掂量,只不過嘛,他心中的掂量只有凰久兒一人。
一人與她爲敵,那他就屠了那一人;若天下所有人都與她爲敵,他便屠盡天下所有人。
所以,連霞的話纔剛一說完,陡然兩道細細的,金、紅兩色相纏繞的靈力細線,像靈蛇一般快又狠的繞上了連霞跟施優璇的脖子。
而細線的另一頭,是一隻如雪般潔白,泛着冷白光的素手,正是墨君羽的。
他這一招令人始料未及,誰都沒有預料到,連凰久兒都有些意外。
她雖然料定他聽後會很生氣,憤怒,但卻是沒有預料到,他會這麼快就動了殺意,如此沒有一點猶豫與顧忌。
墨君羽陡然擡眸,眸華驟冷,“你們該死!”
狠絕的話,低沉有力,聲音不是很大,卻異常威嚴霸氣。
落在聽者的耳中,效果不言而喻,令人心顫又毛骨悚然。
尤其是當事的二人,渾身抖如篩糠,心中的驚恐害怕,猶如洪水猛獸,瞬間將她們淹沒。
再一次嚐到這種窒息的感覺,心中的陰影恐懼無限擴大。想求饒,張了張口,奈何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
唯有那扭曲的面孔,睜圓的眼睛,再替她們傳達一點點求生的意念。
施桓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所以此時,倒還平靜,將臉扭向另一邊,不去看。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一點一點看着她死去,還是做不到。
施致軒就沒有那麼好的定力,急的團團轉,上前一步,到施桓面前,“父親!”
見施桓不理他,又看向凰久兒,“久兒公子。”
凰久兒擡眸淡掃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最後,絕望中,噗通跪在墨君羽面前,“羽皇子,請您饒小妹一命……”
墨君羽罔若未聞,連眸華都沒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