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羽的睫毛微微輕顫,緩緩的睜開,狐狸爪子動了動,想要伸手抱過凰久兒的腰身,只是,伸出的爪子,頓在了半空中。狐狸眼裡閃過一絲震驚,下一秒,很快的歸於平靜。
剛睡醒,他忘了自己已經變成一隻狐狸的事,伸出的爪子又適時的提醒了他,他現在是一隻狐狸了,狐狸的小短爪抱不住久兒的小柳腰了。
這對他來說真是件難熬的事。
只是現在這姿勢似乎也挺好,他靠在久兒臂彎裡,她白皙的雪頸就近在遲尺,微微垂眸就能看到她雪頸下的肌膚凝脂,如玉般白瓷。
自己的女人,他不覺得看幾眼就是耍流氓。早晚都是他的,只不過想到現在是狐狸之身,他不得又斂下心裡的非分之想,索性閉上眼。
可是他一連睡了七日,精神飽滿的很,哪裡能睡的着。
動了動狐狸身,小心翼翼的不驚醒熟睡的凰久兒,從牀上爬起來,跳下牀,眼神不經意的掃到桌上的摺子,停下腳步。下一秒,輕盈的身子一跳,輕鬆的跳上了桌。
只是,他跳上桌後,沒有去翻看桌上的摺子,眼神卻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一幅畫,狐狸眼中溢出一抹柔情。
這畫很完美,只是他覺得還缺了些什麼。
他垂眸瞧了一眼擱置在一旁的狼毫,還有硯臺裡剩下的墨。思索了片刻,才擡起自己的狐狸爪子瞧了瞧,眼神裡似流露出一絲無奈。
但是,下一秒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就將爪子伸向那隻筆。
他墨君羽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即便他現在是一隻狐狸的形態,他也要做獨一無二的狐狸。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狐狸的爪子想要握緊毛筆已是不易,更何況還要在紙上作畫。但是墨君羽很聰明,試了幾次之後就找到了要領。
初次當狐狸,又是初次用狐狸爪子畫畫,雖然沒有他平時畫的那般流暢,遊刃有餘,但畫出來的美人也還是惟妙惟肖。
沒錯,畫上缺的就是他的心上人,如此就完美了。
他放下筆,眸華一動淡掃了一眼一開始就打算看的摺子,這些摺子既然能出現在這裡,那就表示批摺子的人應該就是久兒。
他好奇的隨意的拿起一本翻看,當看到上面批註的字,狐狸嘴都忍不住抽了抽。
他笑着搖了搖頭,無奈的將摺子放回原處,沒有再去看其它的摺子。
久兒辦事他放心。
當日夜晚,澤豐城迎來了入冬的第一場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簌簌而落,靜謐而唯美。很快整個澤豐城就被皚皚的白雪覆蓋。
清晨,凰久兒一睜眼,下意識的就伸手往旁邊一撈,這是墨君羽變成狐狸之後就養成的習慣。只是今日卻撈了個空。
她心中一緊,忙掀開被子,心中的慌亂讓她忽視了突降的寒冷。只是,被子都完全掀開了,暖和的熱氣也很快的消散,仍是沒有看到墨君羽的半點影子。
她急忙的下牀,連外衣都沒來的及穿。
然而這時,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狐疑的將眸子轉向外間,隔着屏風,她看不見來人。
“誰?”
她的聲音有點冷,但是沒有怒。
但進來的人也沒有回答她。
凰久兒眉宇緊鎖片刻,然下一秒似是想到了什麼,眸光一亮,鞋都來不及穿的就要往外跑。
墨君羽邁着優雅的步伐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光着腳準備往外跑,狐狸眼裡眸光漸深,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玉蓮。
小巧白皙的玉足很完美,只是該死,這麼冷的天她感覺不到冷嗎?
“墨君羽你去哪裡了,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凰久兒看見狐狸·羽,眸光閃爍,眼裡似有晶瑩的淚花流動。
墨君羽妖媚的狐狸眼一凝,一絲細密的疼痛浮上心頭,他加快步伐,一躍跳上了牀榻之上。
正張開雙臂準備接住他的凰久兒,身子一頓,美眸微滯。
這傢伙居然躲開她,跳上了牀。
這是什麼意思?
她轉過身,脣角勾起一絲不悅的看着他,只是當她看清他的動作,想要質問的話也是說不出來。
墨君羽擡起狐狸爪子,朝她勾了勾,又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這意思明顯的不要不要的了,過來,上牀睡覺,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比劃完,自己率先鑽進了被子裡,露出毛茸茸的腦袋,眸光閃閃的看着她。
久兒的懷抱他很想,但是他剛從外面進來,身上攜着的寒意還未褪去,他不想寒着久兒。
先替她暖牀,再替她暖身,豈不一舉兩得。
凰久兒含着笑走過去,也快速的鑽進了被窩裡。
“你去哪裡了?”明知他不會回答,凰久兒還是忍不住要問。
墨君羽沒有回答,狐狸眼眨巴兩下的看着她,似乎在說“你猜”。
凰久兒微微皺着眉頭,斂下眸子認真思索,小臉上絞盡腦汁的模樣,看的某隻狐狸在心裡直呼可愛。
要不是狐狸身,他真的很想在這小臉上捏一把。
可惜這狐狸爪子要是捏上去只怕會是幾道爪子印。
不過不能動爪子,倒是可以動身子。身上捂暖和了,也該替久兒暖身子了。
於是他開始往凰久兒懷裡鑽,只是這鑽的位置不對啊,
一擡頭,對上兩座柔軟的山峰。
他身子一僵,狐狸臉一紅,只是誰也瞧不出來紅了。但是他自己能感覺的到,只因,他身上很熱。
凰久兒倒是沒有想太多,見他鑽進被子裡,只以爲這傢伙是怕冷,下一秒也將頭埋進了被子裡。
“今天確實挺冷的,我陪你。”
對於頭頂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墨君羽始料未及,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包,有些無措的僵着身子一動不動。
但是,下一秒,一雙小手,抱着他,將他往上抱高了些與她平視。
一人一狐對望着,誰了沒有再開口。
只是,這樣一直悶在被子裡,溫度在急劇上升,那是空氣不流動的悶熱,跟其它無關。
這樣的情況就是,不多久之後,一人一狐迅速的將被子一掀而開。
“墨君羽,我差點要被悶死了。”凰久兒小臉通紅,猛吸幾口新鮮空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暢快,眸中含着絲絲笑意的說着。
“我感覺我們這樣有點傻這麼回事?”自己將自己悶死可還行?說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
墨君羽狐狸嘴微張,微喘着粗氣,狐狸眼稍擡,眼裡笑意明顯。
確實挺傻的。
想到自己乾的傻事,凰久兒不由得越覺得好笑,最後終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臉上的笑很璀璨,像綻放的玫瑰花,火熱又嬌媚,迷幻了墨君羽的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