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辰當然不會相信凰久兒的話,這丫頭鬼精靈的很,尤其是跟那小子混在一起後,居然也開始變得…臉皮似乎變得更厚了。真是不知道是好是壞。
“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不必拐彎抹角。”機會已經給她了,再跟他油嘴滑舌,他不介意動粗,將她扔出去。
“嗯,就是,墨君羽他是不是辰叔叔你給弄走了。”說到正事,凰久兒倒開始有些心虛,語氣也帶着些許猶豫,眼神也開始不敢跟彥辰對視。
“嗯。”彥辰毫不猶豫的答。
“爲什麼?”凰久兒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語氣帶着質疑。
彥辰淡瞥她一眼,丟給她一個“此問題作廢”的眼神。
凰久兒也不糾結,能屈能伸,繼續下一個問題,這纔是重點。“那,你將他弄到哪裡去了?”
“放心吧,他過兩日就會回來。”彥辰難得好心的安慰她一句,但下一秒,又丟出一個炸 彈,“如果,他還有命的話。”
凰久兒急了,不淡定了,屁股也坐不住了,蹭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辰叔叔,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問的急了,才發現語氣帶着質問,語調也比平常高了幾個音。反應過來,連忙又坐下,放柔了聲音,“辰叔叔,你到底讓他去做什麼了?”
彥辰輕飄飄的望了她一眼,放在石桌上的手,輕輕敲打桌面,“沒什麼,讓他取個東西而已。”頓了一瞬,又問:“久兒你擔心他?”
凰久兒糾結,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纔是辰叔叔要的答案啊。不管怎麼回答,遵從本心,才能無愧於心。
於是,她點頭,認真的道:“是的,很擔心。”
“嗯!”一個字聽不出任何情緒。
凰久兒小心翼翼的打探,“所以辰叔叔,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讓他去取什麼東西,那裡是不是很危險啊?”
“確實危險!”彥辰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凰久兒再問,“那他不會有事吧?”
“難說。”幾乎是緊跟着凰久兒的話落,彥辰的答案就毫不猶豫的出來了。他答的太快,讓凰久兒一度懷疑,是不是他隨口答的。
凰久兒審視的望了彥辰一會,實在是在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她不死心,幾乎是圍着那幾個問題,繞來繞去,“爲什麼啊,你爲什麼要讓他去啊,到底取什麼東西,非的讓他親自去啊?”
“這個東西,還真非他不可。”彥辰慢條斯理,淡定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小小的變化。
他挑眉了,這是他第二次挑眉,凰久兒記得很清楚。
她再接再厲繼續打聽,只要察顏觀色做的好,就一定能套出她想要的消息,“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跟他有關,還是跟我有關?”
但彥辰顯然沒打算告訴她,賣了個關子,“到時你就知道了。”
這個關子賣的好啊,凰久兒的好奇心全被勾了出來,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像羽毛,輕輕的,嗓音糯糯的開始撒嬌:“辰叔叔,你就告訴我嘛,我真的很想知道呢。你要是不說,我晚上會睡不着覺的。”
“睡不着,可以出去跑兩圈。”彥辰不爲所動。
“我會吃不下飯的。”凰久兒小嘴一抽。
“可以省點糧食。”彥辰說的煞有介事。
“不吃飯不睡覺,我會生病的。”終極殺手,辰叔叔你要是還狠的下心,她就賴在這不走了。
“沒事,靈藥遍地都是。”隨便採,不要錢。想套出他的話,不可能。
啊啊啊!凰久兒徹底抓狂,小手往桌子上一拍,“辰叔叔,我是公主,也是辰龍劍的主人,換言之,也就是你的主人。我問你話,你不答,是不是有點不敬啊。”
第一次拿身份壓他,凰久兒心裡有些發怵。辰叔叔一看就不只是個普通劍靈那麼簡單,至於爲何會成了辰龍劍的劍靈,不得而知。辰叔叔不說,他也不好問。
她一直將辰叔叔當長輩看待,對他也是非常尊敬和敬畏。
剛剛說出那番話,心裡毫無底氣,語氣上,自然也毫無殺傷力,倒更像跟他打着商量:給個面子成不成?
當然是不成。
彥辰漫不經心的打量了她一陣,才語氣依舊平平的說,“嗯,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他的這個身份自然是指凰久兒身爲神族公主的身份。這是在敲打她不要一味的沉倫於情愛之中,跟墨君羽那小子親親我我的。
凰久兒臉上閃過一絲尬色,她低咳兩聲,想要狡辯幾句。
然,彥辰話音剛落,就回到了辰龍劍中。徒留凰久兒對着空空如也的空氣驚愣的睜大雙眸,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確定彥辰是真的就這麼丟下她躲起來了,才幽幽的嘆了口氣。
眼神一哀怨,小嘴一撇,想要再撒嬌賣萌走一波,又覺得她這麼賣力,辰叔叔也不一定就看的見。乾脆收起臉上的表情,只將聲音放的更柔一點,甚至帶着些不易察覺,卻又一聽就有的哭腔。
“辰叔叔,我錯了。我一定謹記辰叔叔的教誨。好好的修煉,早日回到神族,帶領神族子民,重振神族神威,並替爹爹孃親報仇。”
這麼一番話下來,凰久兒心裡倒還真是低落下來。仇未報,家不能回,現在連墨君羽都生死未卜,心情是雪上加霜,自然是好不了多少。
她嬌倩的鼻子抽了抽,一顆滾燙的淚珠自眼裡滑落而下。這次是真的傷心到落淚,不是演戲給彥辰看。
真當發覺自己在哭的時候,又努力的睜大眼眸不讓淚水流出來。
這樣子多難看啊,讓辰叔叔發現多沒面子啊。
可是,越是怕什麼來什麼。
下一秒,彥辰難得的再次出現,遞給她一塊白淨的帕子。那帕子很白,卻勝不過執帕子人的手,指甲還透着粉亮。
他什麼都沒說,連句安慰的話也沒有,只靜靜立在一旁,等凰久兒的心情平復了,纔不緊不慢的開口,“真這麼擔心他?”
哭鼻子被發現,凰久兒始終覺得有絲難堪,即便是辰叔叔,她也覺得羞愧的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垂着頭,眼神不敢與彥辰對視,對他的問題第一反應就是否認,“不是,我只是想到了爹爹孃親,又想到……”
“放心吧,那小子命硬着,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的。”
這算是安慰的話嗎?只是辰叔叔安慰人的話也這麼的特別,讓人聽着更加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