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齊齊朝對面山峰瞧去,幾十張美醜不一的臉上表情出奇的相似。
他們眼睛瞪的像銅鈴,嘴巴張成鵝蛋型,下巴被拉長至脖子以下,哈喇子也從嘴角滲出。
不怪他們這麼沒出息的樣子,實在是這樣的奇景他們生平罕見。
對面山峰中一朵巨大的七彩蓮灼灼生輝,那光芒耀眼奪目,彷彿從遙遠的亙古橫掃而來。
兄弟們感覺眼睛都要被這光芒刺瞎了,但是這樣的盛況他們即使眼瞎也要一睹爲快。
他們擡手虛擋住那光芒,半眯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七彩蓮。
只見那七彩蓮拔地而起,緩緩的懸浮於空中,慢慢縮小,直至巴掌大大小。
凰久兒踏足於空中,伸出纖纖玉手,那七彩蓮便落於她手中。白皙的玉手在七彩光芒的映照下,晶瑩的彷彿透明。
七彩蓮在她手中停留片刻後,便化爲一道流光,沒入她額間。
凰久兒用意念進入星若世界,彷彿看到一個縮小版的星若世界全貌。
她將意念放到逸婉居,看見大虎趴在地上睡覺,而卷卷在它身上跳來跳去,彷彿在跳彈簧。
心念一動,她悄咪咪的將意念又伸進了殤情崖破釜洞中。看見辰叔叔一如既往的黑衣白髮,瀟灑又優雅的喝着酒。
然後,彥辰似乎發現了有人在偷窺,眼神輕飄飄的朝凰久兒的方向睨了過來。
凰久兒心裡咯噔一響,不好被發現了,正當她準備將自己的意念撤回的時候,彥辰輕輕一揮袖,破釜洞中的景物瞬間模糊起來,彷彿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霾。
凰久兒:…辰叔叔,還真是小氣。看一下又不會把你怎麼着。用的着跟防賊似的防着她嗎?
凰久兒討了個沒趣,瞬間沒了興致。將意念撤了出來。翩然的身姿輕輕一動,已至河對岸。
她看着河岸邊幾十個仰着脖子,看着她的人,身形微窒了一下,就將他們拋之腦後。
姐鬧出的動靜這麼大,有人好奇也是正常。不怪他們沒見過世面,要怪就怪姐太優秀。
等凰久兒從他們頭頂上的天空中飛的老遠了,他們才反應過來。
“剛剛飛過去的是人吧?”
“你眼瞎啊,不是人難道是飛雞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從對面飛出來的人會不會是久兒姑娘?”
幾十個人,後知後覺齊齊轉身朝凰久兒的方向飛去。
“媽耶,終於有人飛出來了,好激動。”
“哈哈哈!終於可以回家了。”
“哇哇哇!我要去尚品居蹭飯吃,蹭酒喝。”
“好久沒吃過豬肉了,差點都忘了豬怎麼走路了。”
幾十個兄弟激動的淚流滿面,追着凰久兒的身影。
凰久兒閒庭若步般欣賞腳下風景,這麼多年沒出來了,甚是懷戀。
她眼角不經意的往後一瞥,看見身後遠處烏泱泱的黑點,心說,難道她運氣這麼好,遇到鳥羣往南飛?那她要不給它們讓個道?
想了想,還是加快了速度。
……
墨君羽爲了奪城主之位,這一年來細心籌謀。
原護城將軍李涼因貪贓枉法被人舉報,而這舉報之人是李涼得力副將劉烈。劉烈的真實身份乃是風鶴樓的兄弟。
墨君羽讓劉烈將風鶴樓收集的有關於李涼貪贓枉法的證據,上交給澤豐城城主南宮翎。
南宮翎大怒,證據確鑿,便下令將李涼斬首示衆。而劉烈舉報有功,便提升爲護城將軍。
如此,澤豐城護城的兵力實則早已握在了墨君羽手裡。只待他帶人攻下城主府,這一年的籌謀也算是圓滿結束了。
今日,便是他決定功入城主府的日子。之所以選這個日子,是因爲久兒離開他已經剛好一年整。
他希望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等他攻下澤豐城後久兒就會出現,然後他會告訴她,這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他讓劉烈守住城門,不能讓南宮詡有機會出去搬援兵。而他自己則帶着風鶴樓的兄弟直接攻進城主府。
南宮翎一襲紫衣飄飄,立於城主府高高的門樓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不足一千人的隊伍。
他露出一個極其諷刺的笑,“墨公子,你這是何意啊?”
墨君羽騎着馬,只冷冷的回了他兩個字,“殺你!”
南宮翎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笑他不自量力,狂妄自大。
站在南宮翎身邊的南宮靜雅心情十分複雜,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想要嫁的男人,不管是誰,她都不希望有事。
她死死的揪着手中的帕子,不知一會動手她到底要幫誰。
南宮翎止住笑,大聲喝道:“墨公子,你要是現在能收手,看在雅兒喜歡你的份上,我可以饒了你今日的大逆不道,並讓你入贅城主府。要不然,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南宮翎慷慨激昂的說辭,自認爲已經十分仁慈,但誰又會聽不出來這是想軟禁墨君羽。
風鶴樓的兄弟自然聽到出來其中的意思,心裡直呼不要臉。
南宮靜雅那種貨色,怎麼配的上他們樓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呸呸呸!不要臉,一家人都不要臉。一個覬覦樓主的美色,一個覬覦樓主的家產。
入贅你城主府,怎麼不直接說將墨府送給你得了。
墨府就樓主一根獨苗,日後的家產肯定是要全部交到樓主手中的。入贅城主府,這些家產還不得歸入城主府。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墨林氣呼呼的盯着門樓上的南宮翎,彷彿要將他盯出一個洞來。
居然說讓公子入贅?公子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入贅?搞笑也要有一個度,不是什麼都可以拿來開玩笑的。
直到某一天墨林被他家公子親自打臉,他才知道,驕傲算個屁,在媳婦面前一文不值。
南宮靜雅激動又希翼的看着坐在馬上黑衣俊朗的男人。她屏住呼吸,希望能從男人嘴裡說出她希望的話。
她心臟狂跳不止,不停的在心裡默唸:快答應,快答應!
墨君羽直接無視南宮翎的話,向後揮了揮手:“動手。”
南宮翎氣的咬牙切齒,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