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小孩說,只要在這城中呆久了的存在,就會得到一間這樣的房子。那是要呆多久呢?小孩兒告訴我們是二十年。當然,特殊情況除外!至於是什麼特殊情況,它沒來得及告訴我們,就說起下一個問題,也是我最想知道的問題。
這樣的屋子一開始是空的,但是在城中會得到環境成真的能力;而對於鬼魂來說,製造影響人靈魂的幻覺,簡直就和人會奔跑一樣簡單。難的只是自我影響而已,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如你騙人,難道你還能把自己也騙了?
“當然也不是無限制的可以接近陽間,最多也就是讓自己的屋子裡多幾件傢俱,一些擺設什麼的,這就是極限了!不過,你們也別小看這樣的擺設。至少和陽間越相像,也就越能忘記自己已經死了的痛苦。”小孩兒是這樣給我們解釋的。
我聽着他說着,有些悲涼的感覺,可是這個能力到底意味着什麼,好像與這座鬼城的創造者有一些聯繫一樣,難道是它製造瞭如此之大的一個夢境嗎?或者真如軒山師父說的,是由什麼精神世界,思想形成的嗎?怎麼才能找到這個創造者?解開現在遇到的難題?解決遇到的這些麻煩,現在卻一點兒也想不出來。
“說了那麼多,都忘記告訴你們我的名字了。我姓韓,名立,字文。當初爹取這麼一個名字給我,意思就是要我頂天立地,做一個有用人。可是,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十歲不到也就死了。怎麼又能成爲有用的人?後來在陽世間,捨不得爹孃,捨不得家,就不去輪迴了。結果,我家又添了兩個弟弟,加上我死前的大弟,我爹孃把心思都放在他們身上了。哪裡還會記得我?所以名字也就不要了。你們叫我小子就好,懶得再去想起陽間的爹孃,沒意思的。”原來它叫韓立,可看它的樣子,卻並不想再提起這個名字。
我敏感的感覺到,這個小孩兒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老氣橫秋,卻壓抑不了心中的悲涼,這時已經形成了怨氣,難道這個看起來正常的韓立也是一個冤魂?
想到這裡,我皺起了眉頭,可是韓立卻比我還在意這件事情,它猛地跳起來,對我們說道:“我怎麼會這樣說?怎麼能抱怨我的爹孃!真人說過不能有怨氣的,要懂得緣盡就緣盡,能放開的道理。我怎麼又心生怨念了?難道遲早會變成那副模樣?不!不行!再變成那副模樣,豈不是比死掉更加的痛苦?我不能成這樣的。”
它自言自語着,很是惶恐的說完,可是我卻發現我一句也聽不懂!可是,再聽不懂,我也抓住了句中的一個關鍵詞。但我還沒來得及發問。
那邊李師伯問到了:“你說?這裡有個真人?”
聽聞李師伯的發問,韓立的神情很平靜,他也沒有什麼隱瞞,很直接的對我們說道:“是太玄真人,你們在這裡呆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他的存在了。”
“太玄真人?你們這裡也能有活人?他是在這裡做什麼?”聽聞道門的消息,李師伯自然比較關心,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太玄真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這裡的城主是允許他存在的。至於他還能再這裡做什麼?自然是想拯救我們出苦海,接受他的超度!”韓立一本正經的說道。但這個情況未免太過詭異了。我們都愣在那裡,就算想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問纔好。
倒是韓立自言自語的說道:“關於太玄真人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是太多,只知道每隔五六天時間,他就會出現在外城中,因爲那裡清醒的傢伙要多一些。他會念道經超度,也會講一些道法。我以前是不去那裡的,後來偶爾去了一次,發現自己清醒了不少,也就常常去了。”
“你們清醒了不少?”這句話說的讓我滿肚子疑問,不由得揚眉多問了一句。
李師伯聽我說完,他喃喃的問了一句:“那他成功了嗎?”
“唉!在這裡怎麼可能得到超度麼?這裡就是地獄啊!是我們鬼魂定居之所。在生前他們說地府如何,沒想到這地府會是這樣子。”韓立的語氣變得激動了起來,然後,它不理李師伯的話,對我說道:“關於這個鬼城,你們知道的太少了。讓我慢慢說給你們聽吧!”
在韓立的訴說之下,這個充滿了謎題的地獄鬼城,終於在我們面前慢慢的展開了關於它的一切,當然只是關於外城的一切,在這裡還有一個存在叫內城,暫且不提。
按照韓立的說法,在這裡的鬼魂大多分爲了三種,最多的是心中有怨氣未解的冤魂。其次就是心中的怨氣已經轉化爲無邊恨意的厲鬼。最後一種就是錯過了輪迴,流落到這裡的孤魂野鬼。當然,孤魂野鬼的構成比較複雜,有一些是漫長的歲月中,死在這裡的人們。
韓立就是孤魂野鬼,幾百年前流落到了這裡:“這些孤魂野鬼算是日子最好過的一種,也算是日子最不好過的一種。好過的意思是說我們是清醒的,不會像大街上那種所在被恨意衝的沒有了理智,只知道重複廝殺,吞噬,自殺的厲鬼。不好過是因爲孤魂野鬼的能力怎麼能比得了怨鬼厲鬼它們厲害?一不小心就被吞噬了。”關於孤魂野鬼,它還這樣補充了一句。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跳出了六界之外傳說中的神仙世界,是沒有什麼東西能恆古存在的,自然也包括了靈魂,精神思想存在。其鬼魂的本質是什麼,自然就是靈魂,是道門中人都會知道一個常識,在外界,如果沒有陰氣的長期滋養,靈魂飄蕩的久了,自然也會消散。
但在這裡充斥着陰氣,沒有大量的陽氣衝撞的世界,自然就是鬼魂的天堂。所以,在這裡的鬼魂能存在的時間,理論上來說是很久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