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問道:“劉師傅,難道您不想嗎?您不想長生?”
“我也想,可是我明白,與其庸庸碌碌的活着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去。你們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的歲月,想當年那些爲抗日犧牲的先烈,他們活的偉大,死得其所,我有時候自問爲什麼我沒有和他們一樣轟轟烈烈的死去,我雖然活着,但卻遠不如他們的死來得有意義。
再說活着也未必是快樂,蘭小姐曾以爲王先生死去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就是她覺得生不如死,所以長生也不是想象的那般美妙。”劉文淵似乎在回答問題也似乎在思索。
劉文淵的話語讓整個房間頓時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劉文淵環顧蕭毅等人,見衆人似在思索似在狐疑,知道他們在面對永生選擇時候無法把握自己。
當下笑了笑,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去接王老先生吧,王老先生身體不好,但這個事情又不能讓其他人蔘與,這樣話,劉素雪就拜託你多照顧王老先生了。”
“嗯?好的。”劉素雪沒有想到劉文淵將照顧王老先生重擔放到她的肩上,忙答應道。
劉文淵見其他人還沒有回過神說道:“你們這麼年輕,難道你們就此想在永恆之地孤單的生活嗎?”
蕭毅扭頭看向劉素雪,卻見劉素雪也在看着他,兩人目光相對,一起笑了笑,蕭毅笑道:“現在的生活很好,什麼永生,讓它見鬼去吧。”
趙紅塵看到蕭毅和劉素雪的模樣反倒有些羨慕,心中默默的想道,我也會找到我自己的愛人,要是去永恆之地我又去哪裡找呢?當下也大聲說道:“對,讓它見鬼去吧。”
鄭盼盼笑了笑也說道:“對,說不定永恆之地只有成爲鬼才能進去,所以我要好好的活着,我纔不會去那個地方。”
劉文淵這時只是淡淡的微笑,因爲他不認爲他們真的能想通。劉文淵的目光轉向了陳風,陳風瞧了瞧衆人,“你們都不去,我一個人去就沒意思了。”
“走吧。”劉文淵此時也起了一種莫名的心境,這種心境平淡自然,波瀾不驚。
既然幾個人都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這永生的念頭便都被壓了下來,幾個人跟着劉文淵來到了王家老宅,此時王老先生和王安已經等在了門口。看到劉文淵來到王老先生漆黑的雙眸顯得有了別樣的神采。
劉文淵關心的問道。“您怎麼不在屋裡等呢,這裡天冷風寒,您不要再受了涼。”
王老先生微笑道:“不妨的,我感覺渾身好似着了火一般,我們走吧。”劉素雪忙上前去接輪椅,蕭毅搶先一步接了過來,“我來吧,你就在旁邊好好照顧王老先生就可以了。”
王安不放心的看着王老先生,又叮囑着說道:“父親,您一定要按時吃藥,多喝些水,把毯子蓋好,不要着涼。”同時將藥箱和一個便攜式暖水瓶遞給了劉素雪。
劉素雪接過那些東西笑着安慰王安說道:“您放心,我會照顧好王老先生的。”
王老先生對王安笑了笑說道:“你回去吧,不要象上回那般偷偷跟了去。”
王安問劉文淵:“劉師傅,你們何時能回來?用不用我去接你們?”
劉文淵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會照顧好王老先生,時間嗎我也說不好,也許一會,也許時間較長,不用你接,到時候我們會將王老先生送回來。”
王安帶着不安看着王老先生和劉文淵等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處。
“放心,我已經派人在那裡監視着呢,萬一有什麼情況他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王軍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王安回頭見王軍不知何時來到了身旁也在那裡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
王安有些沉重的說道:“哥哥,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安呢?自從我們把劉大師請過來以後,我就感覺這次父親很可能回不去了。或許我們請這個劉大師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是你多心了,有我在呢,父親不會有事,只是,你知道爲何父親讓我調來挖掘隊是做什麼?”王軍一直對這個要求很是奇怪。
“我也不知,父親和那劉大師在房中密談了一會就如此吩咐我,父親也未言明,但顯得很急,哥哥,你也不知道嗎?”
王軍站在那裡,身後房中的燈光映射過來,整個人顯得有些陰鬱,“父親這些年和我疏遠很多,你都不知道他何能告訴我。”
“哥哥,父親只是身體欠安,倒不是疏遠你,就是我,父親也沒有那麼多的話語了。”王安安慰着王軍說道。兩個人一時間相對無言。只剩下夜空中那一輪明月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那輪明月同時也照着大槐樹,蕭毅推着王老先生此時就站在大槐樹前那片空地當中。王老先生仰頭望向乾枯的大槐樹,“原來這樹也早就死了,以往我來之時,見它鬱鬱蔥蔥,卻原來都是影像。老劉,你現在可以做法了嗎?”
劉文淵看着王老先生激動的目光,在這夜色下都閃射出光芒,笑了笑說道:“隨時可以開始,你們幾個將王先生留下來,你們退到這空地之外。”劉文淵後面的話對蕭毅等說道。
蕭毅聞言鬆開輪椅和劉素雪等一起退了出去,陳風看了看蕭毅他們也無奈的跟着走了出去。
劉文淵見蕭毅等人都退出了圈外後,取出符紙,迅速繞着大槐樹跑了一圈,將符紙按八卦方位貼在樹身之上,而後迅速來到王先生身旁。
此時月色清亮,四下裡看得清楚,大槐樹靜靜矗立,沒有絲毫變化,衆人靜靜等了片刻,劉文淵有些驚疑不定。
劉文淵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大槐樹,感到萬分奇怪,縱身來到符紙處,伸手按在樹身上,但仍是絲毫沒有變化反應。
“難道這樹精還在防備於我?”劉文淵驚疑不定。
此時王先生也看出不對忙問道:“老劉,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