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走後,陸熠晨看着天邊的顏色,像極了自己內心的世界。
蔣誠開車到達林萱粒的公寓門口,公寓的燈是熄滅的,蔣誠在車裡坐着給林萱粒撥了電話。
“喂,萱粒,我出差回來了,你不在家嗎?”蔣誠溫和的,小心翼翼的問道。
電話那頭的林萱粒似乎很困,她聲音微弱的回答:“哦,我在車上,還有一會兒就到了,你先進屋坐會兒吧。”
“我就在車裡等你吧,我忘了拿這邊的鑰匙。”蔣誠微微笑着說道。
電話裡頭,林萱粒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常,既沒有對蔣誠的來訪感到驚喜,也沒有厭煩。
這樣的林萱粒讓蔣誠很陌生。
在來的路上,蔣誠的心裡也是直煩嘀咕,還以爲,林萱粒會大吵大鬧,沒想到,林萱粒這麼平靜。
平靜得有點不像林萱粒了。
不過,蔣誠想,這樣也好,時間是最好的癒合傷口的良藥,也許是林萱粒想明白了。
沒多久,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在路邊停下,林萱粒從車裡走下來。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手裡挎着一個很有質感的包包,頭髮也是染成了巧克力的顏色。
總之,整個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完全不像是大病初癒的人。
可是如果一個女人打扮的如此美麗,那麼她肯定是花了很多的錢,用來打扮自己。
蔣誠剛剛還在慶幸的心一下子又被澆涼了。
“誠哥哥,你怎麼來了?”林萱粒臉上帶着一絲微笑,走到蔣誠的面前,問道。
蔣誠的手放在背後,神秘的笑着,說道:“我出差,剛回來,實在是擔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你這是出去逛街了?”
夜色中,林萱粒看起來楚楚動人,十分的漂亮,不似從前那樣的粘着蔣誠,顯得有一種矜持的味道。
林萱粒捋了捋耳邊的碎髮,聲音輕輕柔柔的回答道:“是啊,購物能讓人的心情變好,說到這裡,還要感謝誠哥哥給我的卡呢。”
提到卡,蔣誠的臉一下子不好看了,他此次來就是爲了卡的事情,可是天色已晚,林萱粒沒有看清蔣誠臉色的變化。
蔣誠的心裡疑惑道,難道這娘們已經把卡里的錢花得差不多了?
風吹起了林萱粒的裙襬,林萱粒下意識的攏了攏大衣,自言自語道:“真冷啊。”
“進屋說吧。”蔣誠看着林萱粒想走過去幫她拎包,但是林萱粒笑着往後退了一步。
林萱粒說道:“走吧,進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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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林萱粒就轉身走過去開門,隨便躲過了蔣誠想要幫她拎包的手。
書上曾經說過,男人都是很賤的,你寵着他的時候,他把你當做可有可無。
可是,你一旦離開,他又覺得頓時什麼都了無生趣。
此時的蔣誠就是有這種心態,從前的時候,林萱粒每次看見蔣誠的時候,總是會跑過來,挽着蔣誠的胳膊。
不是撒嬌,就是發嗲,可是現在,林萱粒是滿臉
的平靜。
林萱粒打開門之後,蔣誠跟着林萱粒走了進去,屋子裡的擺設還是像以前那樣。
陽臺上放着幾盆綠蘿,長得很茂盛,蔣誠笑着問道:“萱粒,你開始養花了?真不錯。”
林萱粒給蔣誠倒了一杯水,遞給蔣誠,林萱粒看了看那些綠蘿,說道:“是啊,可以打發下時間,我也就不會老是去想從前的那些事情了。”
說到這個,蔣誠握着水杯的手有些顫抖,他心裡的愧疚又跑出來了。
林萱粒似乎是意識到了蔣誠的緊張,她溫和的說道:“誠哥哥,你看我,你好不容易來看我,我提從前的事情幹什麼,真是糊塗了。”
“萱粒,你瘦了。”蔣誠坐在沙發上,看着林萱粒,逆着光,林萱粒的臉看起來更加嫵媚了。
還帶着一點點的憂傷,這讓林萱粒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有氣質了,蔣誠有那麼一瞬間,差點想走過去握着林萱粒的手了。
聽到蔣誠說這樣的體己的話,已經是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林萱粒有些恍惚。
難道真的是失去後,才更加懂得珍惜嗎?
可是這樣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林萱粒低頭莞爾一笑的說道:“最近吃飯沒什麼胃口,總是不想吃啊。”
“那怎麼能行呢?什麼都比不上吃飯重要啊,以後一定要好好吃飯,知道嗎?”蔣誠殷勤的說道。
林萱粒有點狐疑的看了看蔣誠,心裡直煩嘀咕,不知道蔣誠今天這麼晚來有什麼事情。
自從經歷過失子之痛之後,林萱粒對蔣誠的防備可不是一點點啊,她伸手摸了摸包裡的照片,猶豫着要不要給蔣誠看看黎靜媛和陸熠晨在一起的照片。
林萱粒還是回答着蔣誠的問話:“是,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屋子裡很安靜,蔣誠有些尷尬,以前總是說林萱粒太鬧騰,原來不鬧騰的林萱粒是這樣的讓人手足無措。
蔣誠手中握着水杯,他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心的問道:“萱粒,最近錢夠用嗎?”
說出這樣的話,就好像是比打蔣誠一頓還要嚴重,還要讓蔣誠受不了,可是隻要一想到黎靜媛。
蔣誠又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面子,什麼尊嚴,都不重要了,都沒有黎靜媛重要。
可是蔣誠話應剛落,林萱粒的心裡大概就是猜到了蔣誠此次前來的目的了,大約是爲了錢吧。
林萱粒坐直了身子,手上的一個玉鐲很是耀眼,她伸手在蔣誠的眼前晃了晃,俏皮的說道:“誠哥哥,真是我不好意思了,我竟然把你給我的錢花得差不多了。”
“啊?就買了個鐲子嗎?”蔣誠失言的問道,事後又覺得這樣問顯得太小家子氣,補了一句:“這個鐲子挺配你的。”
經過這個試探,林萱粒心裡更加確定了蔣誠這次來的目的,於是林萱粒決定不對蔣誠說真話了。
林萱粒撫摸了一下這個鐲子,十分愛惜的說道:“我出院以後去了趟麗江,在那裡居住了半月,後來有
一個老人給我算命,說我佩戴玉鐲可以防災,我就買了這個鐲子。”
不管蔣誠信不信,現在林萱粒手上真的是帶了一個玉鐲,而且家裡的擺設也是之前的樣子。
現在林萱粒說錢都花完了,蔣誠是不信的,他試探着問道:“哦,那手上還有錢嗎?夠生活嗎?”
這樣的話,看似是在關心林萱粒,實則是在蔣誠在試探林萱粒,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一分錢都沒有。
林萱粒也意識到了蔣誠的意圖,她想了想說道:“錢還有一部分,不過我馬上要交這個房子的租金了,房東昨天還給我打電話,說這個地方是好地段,房租要漲。”
說着說着,林萱粒就低下了頭,她心裡明白,現在的蔣誠跟以前的蔣誠也是不同的。
從前的蔣誠還會帶着面具跟自己說話,現在,蔣誠是這麼直接的就問了,關於金錢。
“這樣吧,萱粒,我最近手頭上需要一筆錢週轉一下,投進項目的錢還沒有出來,但是…。。萱粒,真的是對不起,我…。”蔣誠低着頭,手中的杯子握得更加緊了。
看着蔣誠實在是說不下去了,林萱粒的心有一點點變軟了,畢竟是曾經愛過的人啊。
看不得他受一點點委屈,林萱粒鬆口了說道:“房租我還沒有付,卡里面還要一點錢,你拿去吧。”
沒想到林萱粒會這麼爽快,這反而讓蔣誠很不好受,他擡眸,看着林萱粒平靜的臉,蔣誠問道:
“萱粒,謝謝你,謝謝你這麼理解我,這樣吧,你搬回我那裡住吧,這樣我也好方便照顧你。”
林萱粒聽到這樣的話,冷笑了一下,反問道:“誠哥哥,你就不怕黎靜媛跟你吵架嗎?”
“她在醫院,她父親住院了,一時半會兒,可能也不會回來了,就這樣吧,你覺的怎麼樣啊?”蔣誠放下手中的水杯,問道。
林萱粒睥睨了一眼蔣誠,這個男人現在真的是讓人捉摸不透,簡直是不能忍,怎麼有腳踏兩隻船的感覺啊?
“你愛她嗎?”林萱粒直視着蔣誠,一字一句的問道。
反正現在彼此誰也不欠誰的,蔣誠連要錢的事情都說的出來,還有什麼不能面對的。
蔣誠咬了咬嘴脣,思忖着,半晌,他答:“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說得清楚的,萱粒,我們的緣分已經盡了,我希望你能明白。”
人最怕的就是提錢,或者是說緣分,如果不想跟一個人來往,說什麼緣分盡了之類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林萱粒覺得有些冷,拿了條毛毯披在肩上,待到林萱粒重新坐到沙發上的時候,林萱粒發現,蔣誠往自己坐的這邊挪了些位置。
離自己更加近了。
林萱粒假裝沒有發現,仍舊是隨意的跟蔣誠聊着天,林萱粒轉身在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蔣誠。
燈光下,林萱粒的手顯得很白皙,十分的細嫩,蔣誠疑惑的接過來,問道:“什麼東西?”
林萱粒揚了揚下巴,說道:“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