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大廳裝修得金碧輝煌,就像黎建成的性格,財大氣粗,當年掙了錢,他使勁的花,把自己的房子裝修的像皇宮,唯有黎靜媛的房間,是她堅持要自己的風格,才倖免這種暴發戶式的裝修。
現在看來,這是諷刺,風水輪流轉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陸景霆的兒子回來了,形式扭轉了,黎建成心有不甘。
“吃早飯了。”黎夫人喊着丈夫,黎建成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由於長時間的不運動,他的身體開始發福,很臃腫,又急心近利,俗話說的好,相由心生,他的臉上除了歲月的痕跡,總是有一種銅臭錢的味道。
黎建成扔下報紙,慢吞吞的走到了餐桌前,看了看桌上的早餐,清粥小菜,自從黎靜媛搬去和蔣誠同居後,黎夫人便把家裡的傭人辭退了,家裡的事情全由她一個人打理。
“早上就吃這個?”黎建成不滿的嘟囔道。
黎夫人把拉着他坐下溫和的說:“醫生說了,你現在要注意飲食,飲食要清淡些,這樣對身體好,你的膽固醇太高了。”
黎建成斜了一眼黎夫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還不如去當和尚呢,這是吃齋啊!”
“行,你去當和尚,不過啊,你的先幫我把女兒安頓好了,然後你想幹嘛就是幹嘛。”黎夫人打趣道。
黎建成雖然在商業上狠毒,但是對自己的家人還是很溫吞的,他吃了一口粥,含糊不清的說:“這我肯定知道,我肯定不會讓寶貝女兒吃虧的啊!”
黎夫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還說,老陳那邊怎麼那麼軸,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老早就跟你說過,老陳就是個老狐狸,你看看,他根本沒把我們女兒當回事!”
黎建成放下勺子,憤怒的說:“陳邱啊,我今天確實是要去找他一趟,事情不能老是這麼拖着,雲鼎的股市這個月跌的這麼厲害,陳邱一點忙也沒幫上。”
“嗯,你吃完趕緊去一趟。”黎夫人接過黎建成遞過來的碗,又給他盛了一碗。
黎建成吃飯快,三兩下就喝完了粥,那隻擦了擦嘴巴,說:“對了,你最近提醒下女兒,這個男人嘛,你不能老是想着讓他做事,偶爾還是要給他點甜頭,讓她適當對蔣誠好點。”
黎夫人把他送到門口,嘆口氣:“什麼時候你還向着外人說話,靜媛纔是你的女兒,蔣誠再好,也是女婿,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這我當然知道,”黎建成穿好鞋子,回頭在黎夫人臉上捏了一下,認真的對黎夫人說:“不過啊,現在時局不穩定,萬事說不準,說不定以後蔣誠排的上大用場。”
黎夫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嬌嗔道:“你個死鬼,快去快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黎建成擺擺手走了。
小米帶着黎靜媛在看場地,這裡雖然比不上之前看好的場地,但是現在終於有一家會展商願意提供場地已是萬幸,一想到時陸熠晨搞得畫展沒法照常進行,黎靜媛就生氣,黎靜媛又打電話讓胖子等人都來看看。
大家覺得沒問題,這裡還不錯,稍微裝飾下,還是很適合做畫展的,黎靜媛決定今天無論如何
要拿下這個場地,現在只等着下午的商談了。
陸熠晨正在開會,這幾天雲鼎的股市下跌,他心情似乎很好,但是目前還不能掉以輕心,想到黎建成那張老臉,陸熠晨就心恨的發疼。
從小就被放逐的痛是陸熠晨今生不能忘卻的殤。
特助給陸熠晨端進來一杯咖啡。
上午的時光總是忙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每一個年輕人身上,他們是今朝的太陽,一起開會的都是陸熠晨的左膀右臂。
“陸總,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對呀,陸總,現在形勢對我們有利,要不要乘勝追擊,打的雲鼎措手不及!”
……
大家討論着,等着陸總的指示,陸熠晨雖然年輕,但是早些年在外求學的心酸經歷,現在也算是回報了,他比常人總是有新意,商業觸覺又狠又準。
公司裡的人跟着他做了幾個項目後,都對他很佩服,現在在他手下做事,很是信服。
陸熠晨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在桌上敲了敲,正在思量着。
Amy走進來俯在陸熠晨的耳邊說了句什麼,陸熠晨的臉上微微動了動,但是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然後陸熠晨輕輕的吐出一句話:“先觀察,留着黎氏慢慢玩。”
在陸熠晨眼裡,商場如戰場,用玩這個字形容黎氏,可見他對自己大敗黎氏的計劃多麼有信心。
“今天會議先到這裡,散會吧。”陸熠晨走了出去。
陸熠晨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Amy跟着走了進去,陸熠晨坐在老闆桌後,背對着Amy,問道:“什麼時候打聽到的?”
Amy清了清嗓子:“今天上午,剛接到的消息。”
“什麼人提供的場地?”陸熠晨語氣平淡的問。
Amy打開文件夾,遞了一張資料放在老闆桌上,說:“是一個暴發戶,多年前的一塊小土地,看到黎小姐在網上發佈的找場地的消息,他就接了單。”
“哦,”陸熠晨眉毛挑了挑,轉椅轉回來,面對着AMY,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看,資料顯示,此人48歲了,長的油光滿面,滿臉堆肉,眼睛細小狹長。
陸熠晨把資料一扔,不屑的說:“由他們去,成不了。”
Amy點了點頭,正要出去,在門口停了停,又轉身,欲言又止,陸熠晨看到了說:“有話直說,你跟我這麼久了,不用顧慮。”
Amy遲疑了一下,聲音略微有點顫:“我聽說,這個人十分好色,要不要派個人跟過去?”
陸熠晨的眼神突然變得暗沉。
“我猜到了。”陸熠晨的聲音有些微啞。
Amy點點頭出去了。
陸熠晨望着窗外,嘴角微微勾起,黎靜媛這個女人不蠢,甚至還有點聰明,可是如果爲了畫展的事情而應酬這種人,陸熠晨還是於心不忍的。
陸熠晨拿起手機,思量了一會兒,撥了出去。
嘟嘟嘟……
無人接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個時候,黎靜媛恐怕只想着離陸熠晨遠點。
陸熠晨又撥A
my的座機,聲音慵懶的說:“AMY,把下午的談判推到明天。”
Amy頓了頓,小心翼翼的說:“陸總,這個談判很重要,而且……”
“你越來越會做事了啊,都能指揮我了。”陸熠晨並不生氣。
“好吧。”Amy無奈的說道。
和煦的陽光,銀杏的樹葉一片片的落下,秋天就是這樣美,窗外一個女孩撿起來一片銀杏樹葉嬉笑着,身邊的男孩給她拍照,什麼時候我們也能這樣親暱呢。
陸熠晨看這對情侶看的有些出神。
林萱粒一直在等蔣誠的電話,早上黎靜媛說的話不像是假的,而且黎靜媛沒有必要騙她,可是林萱粒左等右等,蔣誠還是沒有給她打電話,她失望至極。
爲什麼?我們三年感情難道抵不過一個黎靜媛?林萱粒心裡不甘。
可是這幾年自己混的並不好,聽說蔣誠也是注資雲鼎纔能有今天,蔣誠的事業剛剛起步,這個時候找他是否合適呢?
林萱粒心裡細細的盤算着,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進來,林萱粒看了看,詭秘的笑了一下,接聽了手機。
“喂!”
只是這簡單的一個字,林萱粒的心就沸騰了,這正是她日夜所思念的聲音。
“是我。”林萱粒柔弱的說着。
“我知道,聽說你回來了?”蔣誠試探性的問着。
林萱粒覺得蔣誠的語氣裡並沒有很多高興的成分,他好像並不希望自己回來。
林萱粒可憐兮兮的說:“是的,誠哥哥,我……實在沒地方去了…。嗚嗚嗚…”
蔣誠最見不得女人哭,何況還是曾經相愛過的人,於是蔣誠耐着性子問:“怎麼了?你在哪裡?”
林萱粒眼神得意,笑了,一副你逃不出我手心裡的樣子,她幽幽的說道:“誠哥哥,我在嘉年華…。我…。”
這些年分別後,蔣誠沒有找過林萱粒,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而自己正如履薄冰的在黎家和陸家之間周旋,實在沒顧上她,對於她,蔣誠心裡是有愧的。
蔣誠乾脆的說:“那好,我現在手邊有點事情,中午或者下午去找你。”
“好的,誠哥哥,不見不散。”林萱粒朝着手機哭喪着說,雙腳疊着放在茶几上。
掛了電話,林萱粒就開始在衣櫥前試穿衣服。
終於有了新的場地辦畫展,胖子等人很高興,在一起聊得如火如荼,熱鬧非凡,好像已經開始辦畫展了一樣,只是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實在讓人興奮。
黎靜媛等人正在商量畫展的事情,胖子打趣說:“你看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看這地兒比之前還好呢,很適合我們!”
胖子眉飛色舞的說着,黎靜媛也高興的合不攏嘴,胖子說:“想笑就笑唄,繃着臉不難受啊!”
黎靜媛被胖子逗笑了,這時候小米,有點猶猶豫豫的走進來,看着大家,胖子首先不樂意了:“幹嘛呢?幹嘛呢?哭喪着臉,難怪嫁不出去,什麼事兒說吧!”
“那個…那個會展商說時間改晚上約見了……”小米說完深深的看了黎靜媛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