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在酒店門口恭候老闆的時侯,心情頗爲亢奮,雖然他知道自己這個狀態不對,但就是忍不住啊。
早就看不順眼這個夏薇薇,今天終於可以把她解決了。
看到那臺扎眼的保時捷快速開過來時,方毅立刻端正態度,收了眼底的那抹笑意。
“老闆,你來了。”
葉以深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隔了兩米方毅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騰騰殺氣,他擡頭看了眼酒店的牌子,冷聲問,“進去多久了?”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了。”方毅如實回答。
“把經理叫來開門。”葉以深一邊往進走一邊吩咐。
方毅是個很好的跟班,這些事情早已處理好,“已經說過了,經理正在等您。”
剛一進酒店大堂,經理便畢恭畢敬的迎了上來,葉以深只是簡單的點點頭,一行人便進了電梯一路來到815客房。
“現在開門嗎?”酒店經理詢問。
這種行爲是不附和酒店規定的,但架不住對方是葉以深,經理也只能在資本面前低頭。
葉以深眼裡冒火,吐出一個字,“開。”
“嘀——”門卡放上去,門“吧嗒”開了,幾人還沒有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女人和男人曖昧的聲音。
酒店經理的袖子被方毅拉了拉,示意他可疑離開了,經理連忙點點頭溜了。
葉以深站在門口咬牙,一雙拳頭緊攥在一起,然後擡腳一步步走了進去,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一絲聲響。
裡面的光線很暗,地上凌亂的扔着兩人的衣服……牀上的女人更是……
一看就是老司機。
男子嘴裡不停的說着“寶貝你好棒”之類的葷話,冷不丁一擡頭看到煞神般矗立在牀頭的男子,嚇得魂差點飛了,條件反射般的用被子將兩人蓋住,怒聲質問,“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方毅“啪”的按亮了房間所有的燈,夏薇薇扭頭一看,尖叫一聲一把推開了身下的男人,翻了個身滾在大牀的一邊,用被子牢牢裹住自己。
與此同時,方毅撇過臉,假裝沒有看到。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
葉以深原以爲自己會氣的大打出手,可是真正看到這一幕,他心裡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生氣,反而心裡有一處輕鬆了。
他雙手抱在胸前,嘴角露出極淡的笑容,“繼續,別停。”
方毅偷瞄了老闆一眼,咦?這是氣糊塗了?剛纔還想要殺人呢。
前男友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是誰,卻還強裝鎮定的反問,“你,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要告你們侵犯隱私!”
方毅一個飛眼過去,男子立刻閉了嘴巴,像個女人一樣縮在牀頭不敢動。
剛纔被葉以深那麼一嚇,他早就怕了。
夏薇薇腦子一團亂麻,葉以深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是恰巧碰上還是早就派人跟蹤她了?
“怎麼不繼續了?我還等着看呢。”葉以深還是笑,眼中卻像是有鋒利的刀子,一把把割在夏薇薇身上,生疼。
夏薇薇額頭上全是冷汗,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後,才用顫抖的聲音說,“以深,你聽我解釋。”
“好,你說,我聽着。”葉以深神色淡定,做出一副聆聽的模樣。
“那個……那個……我不認識他,”夏薇薇露出一截胳膊,肩頭還有男人留着的吻痕,她指着前男友說,“我心情不好在酒吧喝酒,他過來和我搭訕,我喝多了,所以才和他來了酒店,我和他真的不認識,你相信我,我沒有騙你。”
葉以深笑了,“你和誰上牀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爲什麼要向我解釋?”
夏薇薇心亂如麻,抓住一絲理智說,“以深,是我糊塗了,我不應該這麼做,你今天上午和我說的那些話讓我很傷心,所以我才做了傻事,這是我第一次。”
“哦~你的意思是我讓你來開房?”
“沒有沒有,”夏薇薇連忙搖頭,“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葉以深現在對她開房沒有半點興趣,他關心的是,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騙他。
“你第一次見她?”葉以深問那個畏畏縮縮的男人。
前男友遲疑了半秒然後點頭,“對,我是第一次遇見她。”
“這樣啊,”葉以深慢慢的踱着步,夏薇薇望着他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那句話不對,她就前功盡棄。
“夏薇薇,”葉以深突然開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實話實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葉以深的語氣很淡然,卻沒有人敢懷疑話中的份量。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有騙你。”夏薇薇堅持,她沒有回頭的餘地了,若回頭,她和她媽媽半點生的機會都沒有。
葉以深停下腳步,直直的看着她,“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情。”
“我……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沒有騙過你。”夏薇薇藏在被子下面的手開始發抖,他上次已經調查過了,沒有露出一點破綻,她篤定這次也會那麼幸運。
“很好,我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到時心狠了。”葉以深笑的很溫柔,扭頭對方毅說,“去重新查一下她,重點是這個傢伙,給你半個小時。”
“是,老闆。”方毅領命出去打電話。
縮在牀頭的前男友聽到這話,臉色又白了一分,他偷偷看夏薇薇,被後者瞪了一眼,他又收回了目光。
葉以深突然變得很寬容,“把衣服穿上……免得我等會兒動起手來,髒!”說完,大喇喇的坐在了牀邊椅子上,扭頭去看外面的夜景。
身後傳來抖抖索索穿衣服的聲音,葉以深覺得甚是煩躁,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人,他離開時最後一瓶藥已經掛完了,不知道現在睡了還是在考前複習。
思緒亂飛着,卻聽到門口傳來聲音,回頭一看,方毅正一腳將前男友踹回來,顯然前男友有些害怕了趁着葉以深沒注意想溜走,結果沒想到方毅根本就沒有走,而是在門口打電話。
“這位先生,你跑什麼啊?我又不殺你。”葉以深淡笑着說。
前男友捂着心口半躺在厚厚的地毯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夏薇薇這會兒真的好想過去也補上一腳,真是豬隊友啊,他這一跑不就證明自己心虛了嗎?
“你們……你們……我要告你們,你們這是非法拘禁。”男子說的信誓旦旦,卻毫無底氣。
“好啊,你儘管去告,不過在這之前,要是讓我查出半點貓膩,呵呵……”葉以深後面的冷笑直接讓前男友原本煞白的臉又白了一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以深閒適的玩轉着手機,夏薇薇在快速的想着對策,而另一個人則在考慮自己的出路。
葉以深的大名他自然是聽過的,做生意非常有手段,當然對敵人也很狠,尤其喜歡打斷別人的腿。如果他真的查到自己以前撒了慌,那他在A市就不用待了,沒準連腿也保不住。
想到此,前男友也顧不上夏薇薇了,反正她爲了攀高枝把自己甩了,自己何必再念舊情?
“葉先生,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全說。”
這句話一出,葉以深還沒有多大反應,夏薇薇先怒了,衝着他大吼一句,“趙恩飛!”
姓趙的前男友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還沒等葉以深開口問,自己就說了,“我和夏薇薇交往兩年了,和她在一起的時侯她……啊——”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喝水的瓷杯就扔了過去,正好砸在趙恩飛的肩膀上,瓷杯滾落在地上,地毯太厚沒有碎。
“方毅!”葉以深淡淡的喊了一聲,方毅立刻上前將夏薇薇的兩隻胳膊鉗制住,讓她動彈不得。
“故事很有趣,繼續。”葉以深對趙恩飛說。
趙恩飛躲開夏薇薇飛揚的一腳繼續說,“我和她在一起的時侯她就不是處女了,聽說前面還交過好四五個男朋友,時間不長玩膩了就分手。”
“你胡說!以深,不要聽他的,他在污衊我!”夏薇薇臉一陣紅一陣白,徹底慌了。
“我胡說?哈哈,你若沒有交過那麼多男朋友,牀上、功夫怎麼那麼厲害?哪裡學的?和我認識不到三天就上牀了,這是不是真的?”
“你放屁!”夏薇薇胳膊被拉着,雙腿卻是自由的,飛起一腳又想踹他,被方毅往後拉了一下,沒有得逞。
趙恩飛越說越順溜,“你以爲你家有幾個錢就要人人都捧着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夏薇薇你還是不是人了?”
“這是怎麼回事?”葉以深突然插嘴問道。
“是這樣,前段時間她來找我說要分手,我也受夠她了就同意了,過了幾天聽相熟的幾個朋友說,她居然找了幾個流氓去強了她妹妹,還對那幾個流氓說她妹妹是出來賣的,讓他們別客氣,出了事算她的,不過後來聽說她妹妹被人救走了。夏薇薇,那可是你親妹妹,你居然下這種死手?”
葉以深臉色終於變了,他想起了酒吧的那件事,幸虧當時趙峰在場,不然後果不敢想象。當初他就懷疑是夏薇薇搗的鬼,但卻沒有追究,原來事實是這樣。
“以深,你不要相信他的話,我沒有做過,上次的事情真的是個誤會……”夏薇薇急切的解釋。
“我說的句句是真,夏薇薇你嫉妒你妹妹那麼久了,可惜啊,她就是比你漂亮比你聰明還比你善良。”
“你給我閉嘴!我纔沒有嫉妒她!”
葉以深乾咳兩聲,提醒趙恩飛,“說你們之間的事情。”
“分手幾天後,她又跑來找我,說如果有人問起和她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一定要否認,還給了我兩萬塊錢的封口費。我正好不想再和這種女人有任何牽扯,就拿了錢答應了,後來我才知道,她周圍的朋友以及歷來幾任前男友都收到了封口費。聽說她綁上了大款,對方要求她是良家少女,哈哈,她是良家少女,簡直是侮辱這四個字。”
聽到這裡,葉以深徹底明白了,難怪方毅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原來是這個原因。
自己的老底被揭穿了,夏薇薇徹底惱羞成怒,小火山瞬間爆發,猛的掙脫方毅的鉗制,撲向不仁不義的趙恩飛,兩個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方毅站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拉開,看老闆儼然一副看戲樣子,他也不好打擾老闆看戲便也老神在在的看戲。
方毅心想,果然是王八找烏龜啊,這對男女簡直是絕配,女的心狠手辣,包藏禍心,男的爲了自保落井下石,那邊什麼消息還沒有傳過來呢,他就兜不住全招了。
很快,夏薇薇尖銳的指甲在前男友的臉上和脖子上都留下了血印,一邊抓還一邊罵,“趙恩飛,你這個賤人,我今天和你拼了。”
剛開始還不停躲避的男人似乎被他激怒了,也不顧上什麼風度,真的和夏薇薇打起來。一時間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方毅從未見過這種場面,都快要看傻眼了,這兩人打架毫無章法,就像是農村裡的潑婦,揪頭髮抓臉。
葉以深看了幾分鐘有些煩了,他還有重要問題沒有問夏薇薇呢,不能讓趙恩飛現在就把她打趴下了,於是給方毅遞了個眼色,示意他把兩人拉開。
方毅點點頭,上手要去拉,但這兩人戰況實在太激烈,他的手剛碰到趙恩飛的胳膊,就被誤傷了,手背被夏薇薇狠狠抓了一道血印出來,疼的方毅直皺眉,這女人是練過九陰白骨爪的吧。
想了想,還是先把女人拉開再說,她的戰鬥值堪比三個男人。
結果手剛伸出去,就見她的身體控制不住的向後倒去,顯然是被趙恩飛大力推了一把,然而就是這麼一推,夏薇薇的腦袋好巧不巧的撞在了玻璃茶几的棱角處……
世界瞬間安靜了。
腥紅的血從女人的頭皮裡一汩汩滲出,滴落在暗灰色的地毯上,映出好看的樣子。
三個男人就這麼盯着流血的女人半分鐘後,還是葉以深先回過神來,對方毅說,“還傻愣着幹什麼?快送醫院啊。”
這時,其餘兩人才如夢驚醒,趙恩飛像是被抽了魂一般癱軟在地上。
同一家醫院。
夏薇薇被推進手術室後,葉以深叮囑方毅看着,瞬間通知夏薇薇的父母,然後回到了夏晴天的病房。
夜色已深,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灑下一地銀輝。
病房裡亮着一盞燈,不亮,但足以照亮腳下的路,葉以深來到病牀前,女人已經熟睡了,手中還握着考試複習資料。
葉以深無奈笑,從她手中將書取出放在櫃子上,然後脫了鞋和外套,上牀。
夏晴天個子雖然高,但是卻瘦,睡在牀上小小一坨,葉以深一上牀就把她摟在懷中,也不知是怎麼了,今晚心裡的感觸特別深,尤其是看到夏薇薇那副猙獰的嘴臉後,他覺得還是眼前這個女人可愛一點。
至於夏薇薇是如何得知X耳墜主人的事情,等她醒過來再問吧。現在,他只想摟着他的女人睡覺。
手術室外。
夏成雄和陳曉芬神色慌張的跑過來,看到方毅劈頭蓋臉就問他怎麼回事,方毅指了指坐在休息區椅子上頹廢之極又狼狽之極的趙恩飛說,“你們還是問他吧。”
陳曉芬順手看去,表情驚訝無比,“小趙?你怎麼在這裡?”
趙恩飛擡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垂眸沒有說話,接下來任由陳曉芬怎麼問,他就是部開口,氣的夏成雄又轉而問方毅。
當然,他對方毅的態度還是非常好的。
方毅見狀只能大致說了下晚上的事情,陳曉芬聽着臉色變了又變,簡直快成調色盤了,而夏成雄去很詫異的問,“薇薇爲什麼要給他們封口費?曉芬,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事情?”
事情到這個地步,夏薇薇的謊言當然被揭穿了,但陳曉芬卻不想讓夏晴天得了好處,只好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啊,等女兒醒了後你問她吧。”
在這之前,她一定要想個好藉口太堵住葉以深和夏成雄的嘴。
夏成雄氣的心臟疼,“你們母女倆就鬧吧,我看不把這個家鬧散是不會罷休的。”
“你能不能先不說這些了?薇薇還在手術呢。”
夏成雄氣的在牆上砸了一圈泄氣,才坐在椅子上等手術結束。
方毅困的厲害,要不是老闆交待過,他也想找個地方睡覺,此時,只能和一幫不相干的人在手術室外面乾等。
四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亮了,醫生疲倦的說,“手術很成功,患者已經送到重症監護室了,不過醒來的話估計就明天了。”
方毅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凌晨三點了,反正一時半會兒夏薇薇也醒不了,他也沒有必要去打擾老闆的美夢,於是找了個空病房補覺。
翌日清晨,夏晴天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睡在葉以深的懷裡,她皺着眉想了半天,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傢伙是什麼時侯回來的,並且還上了自己的病牀,旁邊明明還有一張空牀啊,而且比她的牀還大還舒服。
受傷的腿被避開,並沒有被壓到,夏晴天很不客氣的推了推葉以深的胸膛,等男人睜開一條眼縫,她平靜的說,“葉先生,請起牀。”
“困,再睡會。”葉以深聲音低沉,帶着淡淡的沙啞,很是誘人,可是夏晴天早就對他的這種磁性聲音免疫了。
“快起來,醫生和護士馬上就要來查房了,你這樣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夏晴天繼續推他的胸膛。
葉以深被她煩的再次睜開眼睛,威脅着說,“你再喊,信不信我現在辦了你。”
夏晴天縮了縮脖子不敢出聲,只能盯着天花板求老天爺保佑,醫生和護士晚點來。
幾分鐘後,葉以深想起那件極爲重要的事情,突然清醒,從牀上一躍而起,進了衛生間洗臉刷牙。
這幾天一直在醫院,他添了一套洗護用品。
夏晴天狐疑的看着他,這男人又發什麼神經,剛纔讓他起,他不起,現在卻這麼乖?
乖?夏晴天爲自己想到的這個形容詞噁心了一下。
葉以深怎麼能用這麼好的字眼呢?他就是發神經了。
等發神經的某人從衛生間出來,夏薇薇已經換好了衣服,他倒了杯熱水慢慢抿着然後給方毅打電話,“現在情況怎麼樣?”
“凌晨三點手術結束,現在她還沒有醒,醫生說估計今天會醒來。”方毅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疲倦。
“嗯,你盯着,她醒了立刻通知我。”
“是。”
掛了電話,葉以深望着窗外樓下的車水馬龍,陷入沉思,現在已經確定夏薇薇也是個冒牌貨,那自己要找的女人在哪裡呢?
他怎麼覺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這個人是誰,只有他自己被矇在鼓裡。
這種感覺很不爽,他喜歡掌控全局的感覺。
不過他又有些欣慰,夏薇薇果然不是那個女孩,這證明從一開始自己的直覺就是對的。現在,他又要踏上尋找X耳主人的漫漫長路了。
“啊——”一聲輕微的呻吟響起,葉以深回頭,夏晴天掙扎的從牀上起來,正在穿脫鞋,似乎扯到了傷口疼了一下。
“你要幹什麼?”葉以深凝眉問。
“上廁所。”夏晴天經過上次住院後,就沒有那麼多顧及了。
葉以深放下杯子走過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走到了衛生間將她放在馬桶上,“完事了叫我。”說完,關上門出去了。
夏晴天臉微微紅了,解決完生理問題穿上褲子後敲了敲門,葉以深好像一直在門口,下一秒就推開了門,面無表情的將她抱起來又放在了牀上。
“想不想知道夏薇薇出什麼事情了?”葉以深突然笑着問。
夏晴天訝然,“你把她怎麼了?”
“嘁,”葉以深很不屑,“我能把她怎麼樣,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晴天愈發好奇,“出什麼事情了?”
“昨天晚上,夏薇薇和她前男友打起來了,結果腦袋撞在玻璃茶几上,昨晚一直在做手術,今天應該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