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神子……”
朱庇特三世行禮，將最近的緊張情況詳細說明，末了總結道：“爲了偉大吾主的輝煌勝利，請您暫且忍耐一二……”
“你是……亞瑟九世？我記得你父親的味道……”
‘破曉之子’似乎纔回憶起來亞瑟九世的身份，歉意地微笑了一下，眼眸宛若童真稚子一般清澈：“你倒是抓了個好時候，想讓我幹什麼？”
祂眸子中帶着好奇，彷彿準備玩過家家的孩子。
是的，或許在這頭神話生物看來，凡人極盡智慧的斡旋，都只是一個有點意思的小遊戲。
亞瑟九世深吸口氣：“偉大的神子，我們索多瑪一族，想與您簽訂契約……請您、請您不要傷害我們！”
“不行！”
‘破曉之子’搖了搖手指。
在這一刻，亞瑟九世感受到了強烈的生命危險，縱然身懷皇室的底蘊‘不可知級’詭物‘密特拉宮之鐘’，似乎也保護不了他絲毫。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
亞瑟九世嘆息一聲：“每個月一位旁支，不能傷害我們直系，以紙面契約形式確定。”
之前不過漫天要價，這纔是他心中推測‘破曉之子’的底線。
“看來……你找到了一份具備強力約束的契約？”
‘破曉之子’笑了笑，忽然拿出一枚金鎊硬幣，往半空中一拋……
望着這一幕的亞瑟九世與索菲亞表情不變，甚至連心臟跳動頻率都沒有什麼變化。
早就知道‘破曉之子’具備這種占卜能力，他們只是在賭！
賭‘守秘人’的守秘權柄足夠強大！
啪！
硬幣落下，‘破曉之子’看了一眼結果，臉上分辨不出喜怒：“每月一個旁支，每年一個直系，除此之外，我不傷害你們任何人，此契約最多維持十年……”
他臉上浮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補充道：“只有口頭協議，這是我的底線！”
亞瑟九世此時已經在心中默唸‘虛妄之靈’的尊名，沉默了良久，纔開口道：“成交！稍後我就會送來足夠令你滿意的祭品。”
“我期待着！”
‘破曉之子’繼續演奏鋼琴。
亞瑟九世則是與朱庇特三世一起走出宮殿。
“皇帝陛下！”朱庇特三世率先開口。
“我明白，這段期間，教會可以暫時指揮帝國的高層‘鍊金術師’，嗯，除了皇室直屬外，畢竟我得留人保護我們索多瑪。”
亞瑟九世回答。
反正他已經做到了亞倫要他做的，接下來的戰鬥，索多瑪本來就不準備插手。
這樣的話，即使失敗了，他們受到的責難也不會太多。
“那麼，我告辭了。”得到滿意結果的朱庇特三世行禮，離開密特拉宮。
……
密室內。
唸誦完‘守秘人’的尊名之後，索菲亞的表情立即變得急迫：“父皇……”
“應該是成功了。”
亞瑟九世嘆息一聲：“可惜了……如果那頭怪物真的答應我的條件，並不再設年限的話，我們索多瑪一直與太陽教會合作，維繫帝國的榮耀，也未嘗不可。”
“十年的時間，足夠神戰出結果了。”索菲亞顯然也明白這個時間的含義。
“嗯，有的人越是飢渴，越是壓抑自己……就是爲了感受稍後暴飲暴食所能帶來的極致快感！”
亞瑟九世面色陰沉：“那頭怪物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我能感受到祂的貪婪！”
“所以……計劃照舊？”索菲亞喃喃道：“每年一位直系？”
“你的姐姐應該爲家族做出貢獻了。”
亞瑟九世的聲音冰冷：“今晚就將她送去！”
索菲亞公主忽然全身一個激靈。
雖然皇室之中親情淡薄，但那畢竟是她的親姐姐，亞瑟九世的親女兒啊！
“是！”
但此時，她沒有絲毫反抗地答應下來，正如過去數百年中，被送入虎口的索多瑪們。
他們實際上並無選擇餘地！
……
依舊是那處華麗宮殿內。
悅耳的琴音不斷鳴奏。
一道身穿白金色長袍，頭戴太陽金冠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再次出現。
是教皇朱庇特三世！
“神子大人，我對於塵世未來的發展，依舊有些迷惑……”
朱庇特三世以凝重的語氣開口詢問。
他看不清未來，自然要找塵世中最強的占卜大師。
“我眼中的未來也是一片迷霧……這必然是‘守秘人’的傑作！”
‘破曉之子’微笑道：“除此之外……我感覺巨大的危險已經到來，無處不在！”
“無處不在？”朱庇特三世面露驚容，這可是一位現世無敵的‘長生者’！
能讓祂都感覺到的危險，該如何恐怖？
“在塵世之中，能影響我的無非那幾樣……譬如神降、譬如‘不可知級’詭物、譬如超大型儀式的力量……”
‘破曉之子’英俊到連女子都要嫉妒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用無處不在的危險，干擾我的感官……隱藏真正的危險，這也是敵人的目的！”
“那神子大人的直覺是？”
朱庇特三世直接問道。
各種道途都有擅長的占卜途徑，‘曜’最強的，就是直覺占卜！
琴鍵聲一停。
‘破曉之子’閉上雙眼，旋即睜開：“那個摧毀我方多座白塔的通緝犯！”
“羽蛇？”
朱庇特三世原本不怎麼在意對方，畢竟對方只展露出第六原質巔峰的戰力。
但能讓‘破曉之子’如此隆重應對的，必然不同尋常！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破曉之子’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疑惑：“對方跟我很像……”
“莫非那也是一位神子？”朱庇特三世猜測道：“邪神之子？雖然我等一直努力監察塵世，但有隱秘存在突破我等封鎖，令邪神之子降臨塵世的可能也存在，哪怕很小！”
“不不，不是邪神之子，而是跟我一樣的光輝……不……與其說跟我很像，不如說……他很像我的父親！”
‘破曉之子’緩緩回答。
“神子的父親？”
朱庇特三世感覺一瞬間毛骨悚然：“邪神本尊？不對，邪神容器？無論如何……這必然是塵世中最不穩定的因素……如今皇室已經妥協，我稍後會立即下令，讓裁判所與鎮壓局全力尋找‘羽蛇’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