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顧及別人的感受

“呵呵,知道就好,我可不是曦顏姐,想要我,就得按我的規矩來……”秦昱毫不掩飾她的要求,就跟她表明在牀上的需要一樣。

“昱昱,回去吧,就算在這裡很好,跟你在一起我也很幸福,可是……我們不能不負責任地就消失不見,公司我得管,我們要結婚,我爸爸媽媽也還要見,你的爸爸媽媽……還有秦昊,我們總得面對的……”楚昭南吻吻她嬌嫩的俏臉,低聲地在她的耳邊道,這些天在這裡是很好,什麼也不缺,什麼也不需要做,單就摟着她,一天一天地過去,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單獨度過晨昏,甜蜜得不知今夕何夕,可是……生活總是要繼續的,逃避不是辦法,楚氏還要運行,還要迎接秦昊的招呼,當然……更讓他窘迫的,他還要面對那些人,他的父母或許還好辦,可是……秦瑩和喬治呢?他們想要在一起,可能會反對的聲浪不斷,那他們就不面對嗎,不想堂堂正正地結婚,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嗎?

“嗯,那你……怕不怕?”她想了想,點了點頭,她不是什麼事都不懂就知道跟自己的男人成天膩在一起的小女孩,她當然也知道他們要面對的是多麼棘手的上一輩的恩怨情仇,還有……他們這一代的交叉混亂親緣和愛情關係。

“不怕,有你在一起,我就覺得什麼都不怕……”楚昭南桃花眼迷離,溫柔而堅定地更摟緊她,一點也不覺得說出這樣的話會害臊,以前他大男子主義,什麼也不在乎,誰的話也不想聽,現在他卻要這樣地跟一個小他五歲的女孩子討要信心和勇氣,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合該什麼樣的人要找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強勢壞痞如秦昊,就要陷在葉曦顏的溫柔順遂的感情世界裡,而他……偏就要栽在這個邪惡任性卻也照樣可愛迷人的壞丫頭的手中。

“呵呵,這麼順從我,不怕將來生出的孩子,跟我一樣是壞男孩或是壞女孩吧?”秦昱戲謔地嘲笑他,細柔的雙臂摟上他的脖子,還大力地將嬌嫩的脣狠狠地在他脣上親了一口,的確是,她這副標準的超級混血美女,還嬌柔瘦弱的身軀,可是內心的強大和霸道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可以具備的,合該楚昭南被她給看上,然後欺負他到底。

“不怕,像你一樣,壞也可愛!”他馬上甜言蜜語,然後便將她湊過來的脣牢牢地吸住,明明剛剛親熱地互相吻過吃過也做過,可是現在就又來了勁。

“臭男人,真行呀,我的性福還真的很有保障……”她馬上感覺到了他的身體變化,也欣然接受他的吻,跟他激烈地親吻調-情前-戲,很多女人會懷孕後身體開始排斥親熱,可是她不然,雖然嗜睡,可是對於性的需要卻更加敏感而容易動情,輕易就能夠得到滿足,在這一點上,楚昭南的確是不曾虧待她,她也樂在其中。

“臭丫頭,真風-騷呀,現在都不再跟我討饒說不行了呢……”他馬上接受她的熱情,將她又一次按在了牀上,除了小心地不壓着她的肚子,他還是激動而春-情昂然,跟他十八九歲初有女人那會兒一樣,急切而勇猛。

“呵呵,當然行了,在我們倆之間,我一直都行的,因爲……是我在泡你,嗚……討厭,怎麼說來就來嘛,人家沒親夠呢……嗚……”她仍然嘴上饒人,但是他也動作不饒人,她想親,他就親好了,不過……怎麼做,還要他來主導,這個小壞丫頭,真的以爲是她在泡他呀?

花園裡春意已經很濃了,池水仍然清澈,初春的荷葉也初綻綠意,這座充滿生機昂然的歐式別墅,讓顧森感慨萬千,唐柯,真的用心盡力地想要討他女兒的歡心,可是他就真的能夠放心地把她交給那個壞小子嗎?“瑩,你說我該怎麼做呢?”面對着眼前的丁香樹,他喃喃低語出聲,眼睛也溼潤了。

“美芳,不是要出去買窗簾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呢?”細碎的腳步聲在他的身後響起,他聽到了,卻沒有回頭,顧惜瑩跟着唐柯回了唐家,婁明上班了,那家裡就只剩下他的老婆了,那個溫柔又順從也不多話的女人,其實跟她在一起,他並沒有太多的激情,只是因爲她的性情在某些程度上像他心中那個最最深愛的人而已。但是這十年來她對他的情意,他也是看得到的,起碼在顧家破產後這兩年,她仍然一如既往地跟着他,照顧着他,也照顧着這個家,富貴時,她感念他的恩情,貧窮時,仍然可以安於貧窮,她是一個本分而重情的女人,這一點也跟他的那個她一樣執着而讓人心疼。

他的話讓身後的中年美人頓住了腳步,看着他高大卻清瘦的身影,她的眼睛也溼潤了,知道轉過身來的那張臉已經不再是二十幾歲時那樣青春飛揚,激情而英俊的面容,他也一樣上了年紀,刻上了歲月的痕跡,並且有了一個可以親切地叫做“美芳”的妻子,人世滄桑,風雲轉變,此時站在他的背後,他們還是他們,卻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兩個人,擁有那一份青春纔有的熱戀和激情了……

“森,這裡真像我的那幅畫呀……”她猝然地含着淚開口,順着他背對着她的目光所及的位置也仰頭看去,綠意,早春的綠意,真的好美,可是他們相遇相知相戀在早春時節,再相見已是深秋,即使季節可以輪迴變幻,可是他們的青春年華卻從來沒有過輪迴的可能。

“瑩?是你?”顧森原本背對着她的身形頓時一顫動,高大瘦削的身體急切而不可置信地轉過了身。

同樣的四目相對,曾經相戀的人,和曾經相恨相怨的人的感覺是那麼地不一樣。

“森!”顧森將將回頭的一瞬間,秦瑩本來整理過無數遍的心情還是一時之間亂了方寸,本能的反應就是一頭撲進了顧森的懷抱,不管轉過身來的中年男人不能同比年輕時那個英俊溫雅的豪門貴公子,甚至比起同樣年紀的喬治或是楚天舒都要顯得年老而憔悴些,可是在她的眼中,他仍然還是他,還是那個用盡二十幾歲真情和愛溫暖融化她的全部愛意的男人,他的眼中,她也還是那個美麗得不染纖塵,漂亮得讓他一生都再不見別的女人美的青春少女,那個執着美術碳畫筆執教,那個喜歡用粘土創造世界的魅麗才華女孩,他最深愛着的人……

二十六年的滄桑歲月,改變的是年齡和經歷,當然還有他們的心境,可是真情似乎還停留在那一年那一樁遺憾往事,那一段不能最終相守在一起的真情……

“瑩,這真的是你嗎?我沒有在做夢吧?我……又見到你了,又將你擁在了懷中了?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見?爲什麼狠心到連看一眼都不肯讓我看到你呢?爲什麼要這樣地對待我呢?就算我那麼讓你失望傷心,可是惜瑩呢?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連我們的寶貝都不肯見嗎?”顧森有太多的疑問與情怨,太多的思念和不解,一骨腦地都涌上了心頭,如果不是他的腦袋動了手術,成功地切除了那個讓他經常頭痛昏迷的腫塊,此時他可能早已經因爲她的猝然出現而昏倒在地了。

“對不起,對不起,森,我不是不想來找你,我是不敢想也不能夠呀……”秦瑩淚水順着面頰滑落下來,一骨腦地同他傾訴着這二十六年的經歷和不得已,還有深深的思念和自責。

他們這裡相擁相抱,哭得肝腸寸斷地再相見話離情,卻沒有看到從外面回來的田美芳提着購物袋在客廳偌大的落地窗前,看到了他們那樣情深意濃,又無奈跨越二十六年的有情人再相見的情形,久久地動不了一下子。

她的淚水也流了下來,就算是半路夫妻,就算沒有年輕人的激情相戀,可是……她這十年的心也一直都在顧森的身上,人的感情……即使是到了中年,也一樣脆弱難擋嫉妒的侵蝕,愛一個人無論年紀大小,都會吃醋會嫉恨會七上八下,會患得患失,這是誰也控制不了的。

“叮咚!”正在她愣在那裡的時候,門鈴猝然響起,這一響起嚇了她一跳,也讓花園中相擁的那一對終於意識到了他們行爲的不妥,他們猝然分開,也看到了落地窗前的那個女人,因爲即使有情,因爲即使仍然有愛他們也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和家庭,就算這一擁抱不想代表着什麼,可是還有人會覺得難過的。

“顧森,她……是你老婆吧,對不起……我……我……”秦瑩有些尷尬地紅了臉,看到那張近在身後,估計也看了他們挺久的中年女人流着淚的臉,她的心也抽痛了,顧森……現在已經屬於另一個女人了,而她……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她也是喬治的女人,甚至還爲他生了昱昱,就算他們仍然有情,可也不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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