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不確定的人，確定的事
葉曦顏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是罵他，還是打他，或是嘲弄他，可是她什麼也做不出來，就那樣張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沒有答案，也沒有動作。
“我從小就喜歡畫畫，因爲……我的媽媽就喜歡，我和昱昱都遺傳了她的這點天分，所以……昱昱學了點雕塑，用泥土創造東西，而我……在意大利上學時，玩票似地在達分奇藝術學院學過繪畫，路晨是我的同學，而伊拉是我們的學妹，路晨喜歡她，而她……有些喜歡我，那時候路晨就成天變着法地追求她，霸道又任性地在學校攔路強吻，表白愛意，甚至還不準任何想追求她的男人接近她，伊拉是華僑，個性也極強，不但不肯答應他，還坦白說喜歡我，永遠也不會接受他這樣的妖男，但是我沒有答應過她，而且那時，我的身邊還有eva，eva明知道我對伊拉沒意思，也不可能跟自己的好朋友搶女孩子，可是仍然不放心，便揹着我和路晨，以我的名義給伊拉送送情書，並且約她到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見面，伊拉不疑有它，便準時赴約，差點被eva派去的桑家的保鏢給糟蹋了，幸好我和路晨及時趕到，救下了她，我便對eva徹底失望，再沒有想過任何跟她有未來的可能，即使後來還一起去美國讀書，伊拉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路晨，就是沒有真正地承諾過什麼，或是答應他什麼，他們倆做了情-人，只要在一起，就會沒完沒了地做-愛，伊拉要留在美國搞時尚婚紗設計，還不準路晨跟着她，他就在中國開了家禮服形象店，有空就飛來這裡找她過週末，他一顆心都在伊拉的身上，伊拉也對他未見得就沒有愛，可是路晨想要跟她再進一步結婚生孩子，她還是沒有答應他，他們這十來年的糾纏追逐，可是卻始終沒修成正果，我都替他們着急……”秦昊並沒有乘勝追擊，再逗弄她的意思，反而向她解釋了他跟路晨還有伊拉的關係。
“秦昊……你會不會覺得……伊拉……她不肯答應嫁給路晨，還是因爲對你不甘心呢？你還把我帶來，不是……太不應該了嗎？”葉曦顏嚥了咽口水，其實她覺得不管她說不說，其實秦昊都應該會明白伊拉的心思的，如果他不懂，那就太奇怪了，他還大刺刺地把她帶到她的跟前，讓她爲她設計婚紗禮服？是真的想非她不可，還是想讓她死心呀？這不是豈是壞得太過分了吧？
“呵呵，你想太多了，如果是你，有個少女時代偷暗戀的人，一起度過最青蔥的青春時光，即使早就知道不能夠在一起，卻還要每次見到他時都難免帶着一種自然而然的表情和態度，就像……朱禹對你的感情，而你就非得付出同等的感情纔算是公平？”秦昊邪氣而壞壞地道，可是說出這話，卻讓葉曦顏又一次在他的面前拜倒，秦昊……真是聰明至極，也壞得很，可是他的壞……卻是有原則的！
“秦昊……”她拿他沒轍，只能無奈又嘆氣地衝天翻白眼，朱禹和她之間，還真的有些和他跟伊拉之間的感情相似，不過朱禹似乎比伊拉更慘，起碼伊拉坦白她的感情，秦昊也知道她的心意，可是朱禹不幸遇到她這個超級白癡的笨丫頭，他羞於開口，她更是白白糟蹋他的感情，到現在，她才知道，知道了也已是物是人非，可憐他一片純純的初戀真情，她……跟他即使有情，也不可能了！
“呵呵，放心好了，伊拉對路晨是有感情的，她逃不掉的，而且……對我，你大可以放心，我既不花心，也不喜歡跟別的女人的關係猶猶豫豫，不可能便絕不會給任何人希望！”秦昊戲謔而卻含着堅定話，就像一記重錘深深地打在了葉曦顏的心上，她因着他的話而激動感慨萬千，他就是想要告訴她：他對她的感情是真心真意的？即使他還什麼也沒有告訴她，但是有一樣，他要肯定地告訴她，他要她，他要對她負責，無論是真正的穿着婚紗禮服的婚禮，還是他們的舟舟？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的淚水又止不住了，噼哩叭拉地往下掉，就那樣淚水汪汪地看着秦昊，也看到了他臉上的嚴肅和眼中的深沉。
一個如此不確定的人，一件如此不確定的事，她竟然願意相信他的話的真實性？
“你說是不是真的，說了有做得真實更有用嗎？”秦昊永遠那樣莫測高深，甚至還戲謔地以指擡起她瘦削的下頦，那眼中的各種曖昧，不知道是在說他七年前的直接的“行動”還是說他現在的一舉一動，他……是真的夠行動派，可是嘴裡的確似乎真實的話沒幾句！
“昊……”她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忍不住撲進他的懷中想放聲痛哭，卻引起了秦昊疼得一下咧開了嘴。
“喂，好疼……”
“昊，對不起，我……我忘記了……”她慌張地挪開身體，方纔想起了他身上的傷，小心地不再碰到，生怕她的舉動會引起他的傷口開裂，在秦昊呼痛時，她又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
“喂，葉小姐，你的淚水果然是聖水，神水，不但秒殺了秦老大，連我……也要受不住了，中國女孩子果然不一般，我看我是不是也該找個中國女孩子談談戀愛呢？”還不等秦昊苦笑她的淚水太多，想要再安撫她兩句，前面開車的羅勃倒是替他開了口。
“惜瑩，陪我說說話！”唐柯從醫院回來後，便對顧惜瑩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她依然淡漠得從來不跟他說多餘的話，即使是牀上溫存的時候，她也向來隱忍而順從，有空不是給她那個討人厭的繼弟打電話，問她爸爸的病情，就是伏在電腦前寫論文，或是看那些醫學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