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飄上飛機的陌生人,手裡拿着一個手帕。
這個男人的眼睛深深的凹了進去,看上去有三十歲的樣子,整個身體細長細長的,又瘦又飄,加上耷拉在頭上的長髮,宛如一個白色的幽靈。
如果不是藍貓的警覺讓橡皮不斷的在觀察四周,那麼,首先被迷倒的就是橡皮,而不是鍾天浩和胡自豪了。
只要橡皮被迷倒,這個鬼魅般的殺手,就可以輕鬆的割斷三個在睡夢中的男人的喉嚨了。
可惜,藍貓破壞了他的計劃。
爲了能順利的對付警覺的橡皮,他只有先迷倒睡夢中的兩個人。
橡皮無法察覺他的存在,他只需要找準機會,飄到橡皮面前,迅速的割斷他的喉嚨就行了,橡皮死前的慘叫,已經無法驚醒昏迷中的鐘天浩和胡自豪了。
駕駛室裡的剛哥,一定沒有想到飛機中,正存在着如此巨大的危機。
如果那個殺手得逞了,那麼他一定會在剛哥開門的那一剎那,用普通人的肉眼無法看到的速度,飄出飛機吧。
在最安全的半空中,最危險的暗殺開始了。
橡皮顯然已經察覺到了飛機中有人,但是,這個人卻一直在機艙裡飄動,讓橡皮的眼睛無法捕捉到他。
橡皮猛的站了起來,取下了自己的墨鏡,開始敏捷的在原地打着轉,觀察着四周。
風襲來!
橡皮迅速的用雙手護頭。
一聲撕裂聲。
橡皮的雙臂瞬間開了一個口子。
血,飛濺了出來。
如此鋒利,是刀片。
速度和敏捷是他的強項,力量卻明顯是他的短板,如果不是力量普通,這鋒利的刀片,早已瞬間傷至橡皮的手臂骨頭。
雖然力量不突出,但是劃破一個人的喉嚨,已經足夠。橡皮本能的護頭,躲過了這一致命的“割喉”。
橡皮往後大退一步,撞翻了身後的小桌子。
還沒等他站穩,那陣風又襲擊來。
這次速度更快,對方吸取了上次沒有割中的教訓,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橡皮手還沒舉起來護頭,刀片就劃過了。
不過橡皮事先就有所準備的偏了一下身體,這次刀片劃在了他的臉上。
橡皮再次向後退去,靠在了機艙的壁上,喘着粗氣。
殺手的攻擊,越來越接近目標了,下一次,恐怕他志在必得了。
橡皮看着完全沒有任何人影的機艙,突然笑了。
他的笑剛結束,他的飛刀就插入了那“鬼魅”的身體。
終於,那個白色的幽靈因爲這巨大的衝力,撞在了機艙的牆壁上,停了下來,顯形了。
在機艙的一角,他慢慢的滑坐到地上。
橡皮拭去臉上不斷涌出的鮮血,看着那個幽靈,說:“你一定發現了,我兩次撞向桌子,是有目的的吧。”
三突的上肢力量,讓這把淡藍色的刀,已經深深的插入了那幽靈的身體,他呆坐在地板上,手握着刀,卻無法阻止鮮血拼命的涌出。
“我兩次撞向桌子,讓桌子上的食物和水,都散落在地上。你一定會想,我的目的是爲了這些蠶豆、這些飲料,散落在地面上,能削弱你的速度和敏捷優勢,讓你在快速移動的時候滑到吧。”橡皮面無表情的看這面前這個奄奄一息的殺手,冷冷的說着。
白色的幽靈睜大了凹得如此深的眼睛,驚訝的看着橡皮。
“是的,你一定認爲我是想借這些東西讓你滑到,但是我這麼做,目的並非是讓你摔倒,我的目的是讓你自以爲看穿了我的計謀而在更小的活動範圍中活動!”
機艙內,一片祥和,兩個人安靜的睡着,一個站着的男人象另一個坐在地上的男人,平靜的講述着。
似乎剛纔的生死之擇,都已經遠去。
是的,生死已定,死神選擇了那白色的幽靈,死神很快就將帶走他的靈魂。
但是在這之前,橡皮要讓他死得明白。
“只要掌握了你大概的活動範圍,再加上那個方向探測器告訴我的方向,我就可以確認你的位置!”橡皮突然大聲的說道。
他的手,指着那個方向探測器——那隻,正盯着那殺手的藍貓!
它看的見那幽靈。
縮小的活動區域,加藍貓視線的方向,定點了那幽靈的位置,這讓橡皮在一瞬間,飛刀制勝!
白色的幽靈看着正和自己對視的藍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橡皮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開始喘氣。
這藍色的貓,已經救了鍾天浩他們兩次了。
打開箱子,拿出繃帶和止血藥,橡皮開始給自己的雙手臂和臉部止血。
藍貓終於不再那麼緊張,它跳到了鍾天浩的肚子上,開始睡覺。
第三個停靠站,呼倫貝爾到了。
位於內蒙古東北端的呼倫貝爾,據最新的考古證實,爲蒙古族的發祥地。浩翰的森林、遼闊的草原,少數民族習俗,俄、蒙異國風情,都在林草生態平衡作用下的這塊淨土上,閃動着誘人的光彩。
橡皮看了看還在昏睡中的兩個戰友,只能自己繼續當哨兵了。
現在,兩個戰友還未醒來,他必須更加警惕的面對下一個可能繼續要獨自面對的對手。
當地時間,已經是下午6,7點的樣子了,天色有些暗下來,飛機輕輕的停在了一片浩瀚的草原上。
呼倫貝爾只有一個海拉爾飛機場,然而這裡,這個一望無邊的草原中央,卻隱藏着一個私人的飛機加油站。
門開了,剛哥這次沒有到門口來叫上廁所,而是留在駕駛艙開始啃他的晚餐,如果不是軍人,恐怕誰都吃不了這個三天在駕駛艙裡啃麪包的苦。
這也是僱傭軍的優點,雖然態度差點,但是服務絕對是按要求到位的!
不過這休息的十五分鐘,對橡皮來說,是難熬的。
偏偏在這個時候,橡皮想小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