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梁祝!幾個音聽在耳中之後,端木洌便驚訝地發現瀟琳琅吹奏的曲子正是當年洛錚最喜歡的梁祝!她……她居然會吹笛子?而且還會吹這首曲子?以前怎麼沒發現呢?端木洌驚訝之餘,一抹淡淡的、絕美的微笑便浮現在了他的嘴角。看着沉浸在樂曲中的瀟琳琅,他並不開口打擾她,任由悠揚的旋律不斷地傳入自己的耳中,眼前彷彿出現了多年以前的大學校園,他與耀曦他們結伴走在校園中的小路上,一起談談說說的場景……
一曲已終,可是端木洌卻很有幾分餘音繞樑的感覺,所以兀自沉浸在方纔的悠揚之中,半天沒有說話。直到瀟琳琅將笛子從脣邊拿開,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樣?是不是比洛錚吹得差遠了?”
“太專業的東西我不懂,”端木洌同樣微微笑了笑,誠實地訴說着自己心裡的真實感受,“我只知道聽着你吹這首曲子,整個人都會變得很安靜,而且很容易讓我回憶起多年前的大學時光,和大學校園裡那些陽光少年。琳琅,你怎麼會吹笛子?以前沒聽你提起過。”
瀟琳琅又笑了笑,對於端木洌的肯定,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因爲端木洌雖然沒有直接說什麼“你吹得太好了”之類直白的讚美,但是他的話卻已經無異於一種很高層次的讚揚了。試問如果瀟琳琅的笛子吹得跟殺豬一樣難聽,怎麼可能讓人回憶起美好的大學時光?看着手中的笛子,瀟琳琅輕聲一嘆說道:“你忘了嗎?我原來是聾啞學校的老師啊!對這些東西多少都會有一些涉獵的。雖然我教的孩子是聾啞人,但是我不聾啊,所以這些東西還是要學的。”
哦,是了,原來如此。端木洌不由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是嗎?那既然這樣,這支笛子就乾脆轉送給你好了,你有空的時候就吹給我聽。不過說實在的,因爲你幾次提到了洛錚,我都覺得非常想念他了。只可惜他去了國外,沒有任何音訊了……”
吹笛子給你聽?非常想念洛錚?這樣的話從端木洌的嘴裡說出來,瀟琳琅非常肯定他的眼神非常坦然,根本沒有任何做戲的成分!換句話說,她越來越肯定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端木洌絕不會對洛錚做那樣的事情的!或者……正是因爲生怕別人看出他內心的秘密,所以端木洌才故意對洛錚表現得這麼懷念嗎?還是……上帝啊!你幫幫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琳琅?想什麼呢?聽到我說的話了嗎?”端木洌皺眉,他發現最近瀟琳琅總是喜歡神遊天外,似乎正在思考什麼重大的問題,但是每當他問起的時候,她卻又總是一臉輕鬆,絕口不提,只說沒事。不是端木洌多心,他總擔心再這樣下去,他離瀟琳琅的心會越來越遠,他會越來越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什麼?哦!”瀟琳琅勉強回過了神,扯了張紙巾將那支笛子仔細地擦乾淨,然後又放回到了盒子裡,口中不動聲色地說着,“沒什麼,我是在想,這好歹是你最要好的哥們留給你的唯一一件禮物了,我怎麼能奪人所愛呢?”
端木洌呵呵一笑說道:“若是別人,當然不能。但如今,我的就是你的,給你給我,有什麼區別嗎?就算送給了你又怎麼樣?連你這個人都是我的,我還怕什麼?”
端木洌的話說得如此直白,瀟琳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忍不住紅了臉。但是因爲心中有事,她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想那些旖旎的****,所以她接着便裝作不經意地樣子說道:“洌,當年洛錚失蹤之後,校方是憑什麼向大衆解釋說,他是因爲父母遭遇了意外,所以才突然去了國外,並且從此消失的?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一點嗎?”
“嗯……這一點我就不知道了,因爲那個時候我也不過是個學生,還沒有建立起如今這龐大的關係網,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實情。”端木洌的眼眸微微地閃爍着,倒是沒有覺察到有什麼不妥,所以順嘴回答了一句,“況且洛錚只是我的同學,又不是我的仇人,我也沒有必要去追查他的祖宗十八代,是不是?所以校方說他去了國外,我和耀曦他們也沒有再去過多地查問。畢竟這是洛錚的**,我們是不方便過多幹涉的。”
這話倒是真的。作爲朋友來說,既然洛錚並沒有主動求助,那麼他們是不適合過多幹涉的。瀟琳琅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麼後來,你也沒有再想辦法連絡過他?”
“當然有啊,”端木洌嘆了口氣,“我打過他的手機,但是停機了,我又拜託國外的朋友注意過他的行蹤,但是也沒有結果。畢竟校方只是說他去了國外,並沒有說去了哪國,想打聽都沒處打聽,所以後來我們就都放棄了。”
哦……瀟琳琅又點了點頭,聯想到那個男子對洛錚超乎尋常的關心,她終於問了一個比較**的問題:“那……除了他的父母之外,洛錚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嗎?”
“不清楚,沒聽說過,就算有,估計也在國外,反正我們沒有見過。”端木洌照實回答完了,才終於覺得奇怪了,忍不住呵呵一笑反問道:“琳琅,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對洛錚這麼感興趣了?問東問西的,居然每句話都離不開他,不怕我吃醋啊?”
糟了!又把企圖表現得太明顯了!瀟琳琅暗中吃了一驚,有些責怪自己的沉不住氣,幸好表面上還算正常地笑了笑說道:“什麼啊!還不是被這支笛子和一曲梁祝給鬧的?想着洛錚一身白衣地吹梁祝的情景,我就覺得他很像古代的白衣俠客,就是浪跡江湖那種,所以對他很好奇。”
端木洌笑了笑,似乎並未起疑心:“是嗎?可能吧!反正當日我看到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吹笛子的時候,就覺得他像一個天使,乾淨得很,而且那種純淨的氣質很容易引起別人的保護欲,只想把他護在自己的臂彎裡,替他擋住所有的風雨……呃……琳琅,我這樣說,你不會覺得我****、覺得我性取向有問題吧?”
要換成一般人,肯定會像端木洌所說的那樣想。本來嘛,洛錚只不過是他的朋友,而且還是個男人,又不是他的親兄弟什麼的,可是他卻想將人家護在自己的臂彎裡,那不是鐵定說明他的心理有問題嗎?可是因爲與他心意相通,所以瀟琳琅明白他的意思,況且雖然只是看到了洛錚的照片,瀟琳琅卻幾乎有着跟端木洌完全一樣的感受:洛錚是個非常纖細的人,確實非常容易激起別人的保護欲。所以瀟琳琅立刻便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說什麼呢?你若是真的性取向有問題,有怎麼會跟我在一起?你是博愛嘛,男女通殺的……”
聽到她前半句非常有道理的話,端木洌心中大是欣慰,剛剛要開口誇她一句,誰知道卻又聽到了這後半句不着調的,他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搖了搖頭說道:“你呀……總是這麼喜歡給我個出其不意的驚喜!什麼叫男女通殺啊?你那意思我不僅招女人的喜歡,而且也很招男人的青睞了是不是?”
其實瀟琳琅故意這樣說,也是有目的的,而她的目的,就是爲了引出端木洌的這個回答。而端木洌也真懂得配合她,說出來的話居然跟瀟琳琅的期盼不謀而合。所以,瀟琳琅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異常幽深,但是口中卻不動聲色地笑着說道:“可不是嗎?我告訴你,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古以來不管是帥哥還是美女,都是最能吸引別人眼球的,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所以,你敢說你這出色的外表絕對不會吸引同性的喜歡嗎?只怕未必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話是有道理啦,然後……帥哥美女最吸引別人的眼球,這話也沒什麼問題啦……接下來,說我這出色的外表會吸引同性的喜歡……這這這……這話說得……也太引人遐思了吧?說得咱端木總裁好像真的性取向有問題似的。端木洌又搖了搖頭,再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些有氣無力:“琳琅,拜託你哈,這些話咱倆關起門來說說也就算了,出去之後可千萬別亂說,知道嗎?不然人家不會覺得我不正常,一定會認爲你是個****的,居然跟一個性取向有問題的男人訂婚……”
瀟琳琅其實也微微有些臉紅,想想也是,誰家有盼着自己的丈夫特別招引同性的喜歡的?那不是唯恐天不亂嗎?可是上天知道,她真的不是故意這樣說的,還不是因爲……洛錚嗎?她只不過是想證明一下,端木洌究竟有沒有對洛錚做過那麼殘忍的事情而已。所以她故作平靜地呵呵一笑說道:“好啦,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那麼認真做什麼?你招人喜歡,我不也跟着沾光嗎?這要是跟你一塊兒出去,回頭率絕對居高不下。”
“得了吧你!你這是誇我嗎?我看是損我還差不多,沒事把我說成輕浮羞人的登徒浪子!”端木洌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走回到辦公椅上坐了下來,“憑你這張顛倒衆生的臉,就算不跟我一塊兒出去,回頭率也是居高不下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拈花惹草,應該是我擔心你出去招蜂引蝶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