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內山清水秀,村前有溪水環繞,流水潺潺,村後有瀑布垂落,不時濺起水花,傳來絲絲涼意。
這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清幽自然的避世之所,這裡沒有污染,沒有電子設備,沒有吵鬧喧囂的汽車。
光是在這裡吸一口氣就令人感到心曠神怡,天上的太陽光傾灑在指縫裡映照在地上連帶着斑駁樹影。
空氣裡瀰漫着醉人的芬芳,時而有一陣甜甜的氣味飄了過來,這肯定是某家的老奶奶正在蒸米酒了。
這裡的怡然自得讓長途跋涉過來的趙陽等人感到心情舒暢,不過他們還是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目的的。
“唉?你說南宮女神她正在閉關?閉關是怎麼回事?是像古代人那樣關起門來修練武功之類的嗎?”
趙陽在得知南宮遙此時的狀況以後,顯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原本他還以爲能夠直接見到南宮遙來着。
“雖然和你想象中的樣子可能有點出入,但大致上也差不多,閉關就是一種處在靜態思考並且領悟的一個過程,這個村子被龐大的陣法結界保護着,南宮同學她肯定是在爲她打算做的事情做着準備吧。”
陸良笑了笑,對趙陽的疑問做出了大致的解釋,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被安置在了村子裡一處空的屋子內。
這個屋子已經閒置許久了,四處都蒙上了一層灰塵,柳輕舞、陸莠和嚴霜正在院子裡進行着打掃。
“她打算做的事情?話說她怎麼會來到這樣一個村子呀,不過能在這裡遇到白老師還真是讓人意外。”
趙陽拎着水桶在院子裡的水井中打水,這種體力活當然得他這個年紀最大,體力最好的男孩子來做。
“難道你忘了我們在餘暉市遭遇到的事情嗎?南宮同學她的母親就是從這個村子裡走出去的,所以她也算是這裡的人,至於白老師他,這也許只是巧合吧,以前在學校裡也都承蒙了他很多的關照的。”
陸良同樣也拿着掃把在打掃,所有人都在收拾這個院子,他要是空閒着的話,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我們在餘暉市遭遇到的事情?噢,阿良你說的是那個朱雀火……你的意思是那東西是在這裡?”
趙陽愣了愣,很快就想到了之前提到的事情,神情激動,就要說那幾個字出來,但陸良有個噤聲手勢。
“這個村子對於這四個字諱莫如深,還是別說出來爲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這樣沒錯的。”
陸良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畢竟之前南宮遙在離開餘暉市的時候,她就說了她知道朱雀火羽下落。
“這樣的話差不多就搞定了,非常抱歉,之前蘇學姐她的態度不是太好,但她不是故意要刁難你們,平時她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只不過在和白老師有關的事情上邊,她就會特別的敏感,要多多理解她啦。”
嚴霜將掃帚放在一邊,擦拭額頭的汗珠,經過他們的一番勞碌,鋪滿灰塵的院子總算是煥然一新起來。
“沒事沒事,對於這位蘇瓔珞學姐,我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對吧,陸學長,只是真意外白老師在離開蒼龍高中以後,會到神凰高中去執教,而且還剛好帶你們來這裡進行民族風俗課程,能相遇真是有緣分。”
柳輕舞笑了笑,她在小火爐旁邊繼續忙碌,接過去幾個洗好的杯子,準備沏茶,茶葉都是山上採摘的。
“而且好像他還跟這個村子很熟的樣子,能活得白老師這樣自由,真是令人羨慕呀,不過阿莠妹妹,怎麼從剛纔開始,你就一直沒怎麼說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該不會是到這裡來水土不服生病了吧?”
趙陽在羨慕白衣非之餘,好奇看向陸莠,自從進入村子以來,平素裡和他針尖對麥芒的她就沉默寡言。
而且就連他在和蘇瓔珞陷入爭執的時候,陸莠也同樣一言不發,而是躲在了陸良的身後,舉止奇怪。
“你纔有病了,只是……哥哥大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進入這裡以後我就感覺很慌,我們辦完事早點離開這裡好不好?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再在這裡待下去的話,肯定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我們快離開吧。”
陸莠並沒有跟趙陽過多的糾纏,而是拉着她兄長的胳膊,神情顯得有些緊張,這和平素時候判若兩人。
“不祥的預感嗎?放心吧,我知道了,有哥哥在,肯定不會有事的,南宮同學好像這兩天就要出關了,我們就在這裡暫且休息兩天,而且從那個方向溢出來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這個時間點真是耐人尋味呢。”
陸良再次看向村子後方瀑布的方向,之前蒼龍市地下蒼龍神殿中的蒼龍逆鱗引來了各方的覬覦。
如今連朱雀火羽也出世在即,這個看起來風平浪靜的村子,當真如同它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寧靜祥和?
“唉?阿良,你剛纔在說什麼,什麼波動,什麼耐人尋味?不過這裡的人還真是熱情,送來好多吃的。”
趙陽手裡拎着易生送來的幾尾鮮魚,都是從村口的溪裡撈上來的,作爲之前冒犯他們的補償。
“沒什麼啦,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姑且在這裡等着就好,現在考慮的還是該怎麼做午飯吧。”
陸良收回了視線,深邃的眼眸轉化爲平靜,微微一笑,有鷓鴣飛到屋子的頂端好奇張望發出鳴叫聲。
遠處炊煙裊裊,偶爾能夠聽到孩童奔跑嬉戲發出的笑聲,以及他們的父母呵斥他們回家的聲音。
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晌午時分,但當太陽到了日中的最高點以後,就會緩緩的西下,直到夜幕降臨。
與此同時在距離梧桐山千里之外的影虎市內,有穿着黑色天鵝絨晚禮服的少女站在大廈頂層遠眺。
她的手腕纖細嬌嫩,手裡端着產自約克郡有玫瑰圖案的咖啡杯,杯子裡還冒着熱氣,有人站在她身後。
“小姐,已經調查清楚了,四聖器之一的朱雀火羽就藏在南方地區梧桐山的一個小村子內,是由一個古老的家族世代守護的,軍政府的人已經趕過去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對此展開行動呢?”
站在她背後的是一個穿着白襯衣,戴着眼鏡的男子,這個男子的襯衣衣袖被他折到了手腕的位置。
這讓他整個人有一種頹廢的感覺,再加上他四十來歲的年紀,有點像是遭遇到中年危機的學校教師。
“前段時間在餘暉市的行動辛苦你了,雖然沒能最終將東西拿到手,不過也證實了東方的齊家也出手了,對了,你說你在地下遺蹟碰到了幾個很有意思的人嗎?”
這名少女神情冷漠,小小年紀就肩負起了整個家族的重擔,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知道承受這樣重擔的結果,就是她必須要捨棄一些東西,她對此欣然接受,畢竟沒有別的選擇。
“是的,這幾個人似乎和齊家的齊鳴鴻以及南宮家的南宮遙都認識,經過調查我也弄到了他們的名單,一個叫陸良,一個叫趙陽,一個叫柳輕舞,他們的檔案資料我也整理出來了,那個陸良尤其應該注意。”
赫然是在餘暉市與陸良等人見過的司徒名將一份檔案資料遞給這名少女,但後者並沒有接。
“趙……陽?這個人……你把他的檔案給我,快點!”
少女愣了愣,語氣裡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堅決,這讓司徒名有些詫異。
畢竟在他的印象裡,那個叫趙陽的傢伙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地方,而是陸良纔是核心人物。
但他無法違抗少女的命令,只能將趙陽的檔案從那幾份資料中挑選出來,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