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遙依然沒有弄明白她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並且旁觀自己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是在做夢?
或者說是她乾脆穿梭了時空?她無從辨認,不過她也懶得去思考其中的來龍去脈了,唯一能夠確定的。
就是她沒辦法干涉這裡的一切,只能旁觀,而且還是以大腦遭受到衝擊,視覺和聽覺都受到影響情況。
比如那對兄妹她看起來有點眼熟,可如果想去仔細去想的話,大腦就會跟針刺一樣的疼,阻止思考。
而且他們的聲音她也只能聽得個零零碎碎,無法捕捉到某些關鍵的字詞,這一點令她困惑不已。
“我記得那一天,的確是遇到了這對兄妹,並且得到了藍貓掛墜作爲禮物,可是他的樣子……”
南宮遙揉着自己的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事實上那個藍貓掛墜她一直都還帶在身上,非常珍視。
“而且那一天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怎麼都想不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沒辦法,只能看下去了。”
她看向四周,環境還沒有發生改變,改變了的就只有時間,現在夜幕已經拉下,進入了夜晚。
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月光垂落下來,光線柔和,晚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一切是那樣平靜。
“好開心呀,明天就能又見到朋友了,光是想到這一點就睡不着覺,唉?母親大人,你怎麼還沒睡?”
小遙喝了一杯水後,穿過她母親的臥室,看到臥室內還亮着燈,她正低着頭似乎是在縫製什麼。
“遙兒你怎麼醒了?我在給你縫製禮服呢,十年後的遙兒,應該差不多這麼高,身材是這樣。”
這名美婦人手裡拿着陣線,她比劃了一下,想象了一下她的女兒十年後的樣子,嘴角噙滿了溫柔笑意。
“小遙起來喝牛奶,喝了牛奶才能長很高很高,縫禮服?不是有阿姨專門縫製嗎,幹嘛要母親大人縫。”
小遙歪着小腦袋看着她的母親,對現在的她來說,十年以後是一個很遙遠的未來,根本就無法想像。
“其他的禮服可以讓別人縫,但遙兒的嫁衣,當然需要我來縫的,真希望遙兒你能快快的長大呢。”
美婦人溺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小遙也親暱的埋頭過去蹭了蹭,她非常享受這種感覺,又有些害羞。
“纔不要長大,小遙要一直在母親大人身邊,一直一直,還有父親大人,他什麼時候纔過來呢?”
她擡起小腦袋,帶着些期待的看着美婦人,自從來到這裡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的父親了。
“小傻瓜,女孩子總歸要長大的,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嗯?遙兒,你快躲起來!”
就在美婦人輕笑着拍着她的後背時候,忽然聽到外邊傳來清脆的腳步聲,當即神情劇變催促她躲起來。
“唉?躲起來?爲什麼要躲起來?是要躲貓貓嗎?就像小遙和陳峰叔叔玩遊戲時候的那樣嗎?”
小遙不明白她的母親爲何會是這樣反應,歪着腦袋看着她,她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的母親會如此慌張。
“嗯,就是那樣,遙兒你要乖乖的,無論外邊發生什麼,都要藏好,不許出來,閉上眼睛數數知道嗎?”
美婦人焦急的看向外邊,又鄭重的交代自己的女兒,外邊開始傳來零星的槍聲,聲音越來越近。
“閉上眼睛數數?嗯,小遙知道了,小遙就乖乖的在這裡躲着,躲貓貓小遙最厲害了,一,二,三……”
小遙蹲在一個箱子裡,開始小聲的數數,美婦人當即將箱子關上,只留了一條小縫透氣,立即出去。
“母親讓我躲在箱子裡……那一夜發生的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可惡,頭又開始疼了,好難受。”
南宮遙自從進入這個奇怪的地方來以後,就飽受頭疼的折磨,她跟着美婦人快步走了出去。
然而她剛走沒幾步遠,那股眩暈感和噁心感傳來,讓她幾乎走不動路,而外邊的喧譁吵鬧聲越來越重。
“不行,我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這種程度還阻止不了我,我一定要去!”
她咬牙切齒,神情堅決,扶着窗沿走了過去,當她走到走廊內的時候,有鮮血汩汩流淌過來。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衆多屍體,有的是穿着軍裝的士兵,還有的則是穿着黑色的緊身衣無法辨認來路。
“我們已經退讓到了這個地步了,什麼都不去爭了,還要趕盡殺絕到這個地步嗎?她何苦如此!”
美婦人的腹部被一柄長刀刺穿,她的面前站着一個戴着鬼臉面具的男子,鮮血順着刀尖緩緩流下。
“你知道的,我欠她人情,她想做的事情,我必須幫她做到,對不起,你必須死,你的女兒也必須死。”
這個戴着鬼臉面具的男人言語冷漠,他打算將這柄清亮如雪的長刀拔回去,他還要繼續殺人。
“不,無論怎麼樣都好,放過我的女兒,求求你了,放,放過她吧,她什麼都不知道的。”
美婦人苦苦的哀求,她死死的抓住刀鋒,任由鮮血劃破她纖細的手掌,鮮血流淌在地上滴答滴答作響。
“這是……母親?這個人是……不,你這傢伙在做什麼?不絕對不允許你這樣做,你給我住手!”
強忍住這陣眩暈感覺踉踉蹌蹌過來的南宮遙剛好看到這一幕,見證到那猩紅鮮血,她的瞳孔猛然放大。
她快步衝了過去,衝到美婦人的面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這個聲音異常響亮,伴隨着回聲。
而與回聲一起的,還有類似於玻璃被震碎的聲響,就如同夢境與現實的那層薄紗被掀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周圍空間變得不穩定,出現裂縫,還有從空間內溢出來這股魂力……你是什麼人?”
這名戴着鬼臉面具的男子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大吃一驚,在他的視線中,開始有一個輪廓漸漸浮現。
“絕對不允許,你這個混蛋,絕對不允許你對母親大人下手,你給我去死吧!”
南宮遙強行召喚出赤凰劍,朝着這名男子猛攻過去,本來無法干涉這個世界的她強行顯出形來。
這一幕非常的不符合邏輯,又極爲詭異,但此刻的她根本就顧不了那許多,她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
現在她唯一想要去做的,那就是保護好她的母親大人,絕對要把這個劊子手大卸八塊!
“是利用隱形的能力突然顯現的嗎?可是這股純粹的火屬性魂力又是?算了,既然你要攔我的路,那我就只好連你一起殺掉了,僅憑你這種程度,想要攔下我,差得還太遠了!”
戴着鬼臉面具的男子鬆開握刀的手,往後退卻,他並沒有因爲突然出現的這名少女而有太多的驚慌。
他迅速的調整身影,赤手空拳抵擋南宮遙的攻擊,幾個照面下來遊刃有餘,並且從容反擊。
他的實力顯而易見遠在南宮遙之上,即便不借助魂裝,就是以純粹的格鬥技巧也能將她打傷!
“噗,力量無法完全發揮出來,而且就算髮揮出來了,這個傢伙也太厲害了,不是他的對手……”
南宮遙吐出一口鮮血,她強行進入這個世界進行干涉,對於自己的損耗就已經極大的了。
加上本就存在的實力懸殊,出現一邊倒的情況也就成爲了理所應當的事情。
“我不管你是爲誰工作的,來自於哪裡,阻擋我前進道路的人,很抱歉,我只能將你抹殺掉了。”
這名男子一掌將南宮遙擊退以後,又欺身過來輕而易舉就卡住了南宮遙的脖子,將她擡了起來。
“果然我還是太弱了嗎?母親大人,不能保護好你,可惡……我實在是不甘心……”
南宮遙雙腳離地,這個男子力氣大得出奇,那惡鬼面具觸目驚心,她無從辨認這個男子的相貌。
“才這種程度也試圖來阻攔我,死亡將是神明賜予你最大的恩典。”
男子準備加重手中的力道,只需要他用力一擰,就足以把這名少女美麗而又雪白的脖子擰成兩段。
“那種程度不夠的話,那我這種程度又應當如何呢?非常抱歉我來晚了,這裡就交給我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柄長刀飛速的直掠過來,將準備抹殺南宮遙的鬼面男子逼退。
“好強的刀氣,你是什麼人?”
他驚疑不定的看着一個從空中飄然落下來的年輕少年,那柄刀毫無疑問是這少年投擲出的。
“我呀,只不過是個過路的而已哦。”
少年輕輕一笑,將南宮遙攬了過來,溫柔的把她放到一邊。
“你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真實還是幻覺?”
南宮遙看着這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少年,無法理解他的出現,不過如果不是他,恐怕此刻她已經嚥氣了。
“我也不知道啦,也許只是一場夢而已呢,南宮同學退下去休息吧,接下來將由我來當你的對手。”
赫然是陸良的少年拔起地上的長刀,與這名鬼面男子對峙。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