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慕雲澤沉聲道，“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您拒絕我的準備。”
韓老爺子沒繃住，笑了，“你這臭小子。”
韓老太太忙道，“中午留這兒吃飯吧，你這孩子都多久沒往家裡來了，你媳婦兒呢，把她也叫過，你們這幫孩子啊，小時候老往我這兒跑，怎麼大了，就一個都不來了，你是，小墨也是，自打素素參加工作後，也很少回來看我們倆，這麼大的房子，也就我們倆活物了，也就囡囡來了能緩和點。”
韓老爺子垂着眼簾，慢慢悠悠的思索着該落哪個子，嘴上漫不經心道，“孩子們都大了，都嫌我們這些老傢伙們礙事了，這你還不懂？”
“呸！你纔是個老傢伙！”韓老太太眼睛一瞪，生氣的模樣，還跟年輕時候一個樣兒。
慕雲澤臉色溫和了一些，嗓音也不由得低了下來，“伯母沒說錯，是我們不懂事，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小歌過來。”
老太太頓時喜笑顏開，“對對對，趕緊叫，我這就讓廚房準備，老韓啊，你也趕緊給昭雪打電話，讓他跟素素也帶着囡囡來。”
“瞧你，說風就是雨，跟個小孩兒似的。”韓老爺子嘴上雖然這麼說，還是起身拿着電話撥了過去。
慕雲澤也跟高歌打了電話，讓柯木青帶着她過來。
以前跟着老爺子都住軍大院的時候，他們一行人都常去韓家玩，韓家老兩口對他們那幫孩子都喜歡得緊，後來跟韓昭雪之間有了嫌隙後，他便很少到韓家做客，老兩口真心疼他們這幫人，慕雲澤心裡真心實意當他們長輩，也存着歉意。
不大會兒，韓昭雪跟高歌就先後到了，白素來電話說有點事，要晚一會兒過來，讓他們別等。
高歌肚子已經八個月了，肚子圓滾滾的，身上倒是沒長太多肉，倒是因着慕雲澤照顧得好，皮膚是越發的水靈剔透，往那兒一站，人倒是越發明豔起來。
韓老太太當初第一次見高歌就喜歡得不行，當時還以爲高歌單身，想跟自己小兒子說和說和，雖然現在沒成，但是也不影響老太太對她的好感。
見了面，特別親切的拉着高歌的手，問她預產期什麼時候，平常是不是吃的不好，怎麼懷孕了還是這麼瘦，又說自己認識一個大師，到時候帶着高歌過去給孩子算一卦，可準了，云云。
這突然起來的熱情，讓高歌有點承受不住，頻頻給慕雲澤使眼色，倒是韓昭雪淡淡道，“媽，您能別每次見面都拉着人家去見那個什麼大師，搞得跟個託一樣，昭霖說的一點沒錯，那就是個騙吃騙喝的神棍，也就您幫他當大師。”
“呸呸呸，少胡說八道，”老太太瞪眼，“當初要不是人家大師讓你娶素素，你現在能這麼順當？人家大師都說，素素是你命裡的福星……”
“行行行，我不說了行嗎？”
韓昭雪生怕老太太又開啓嘮叨模式，起身道，“囡囡到了，我去門口接一下。”
等韓昭雪走了之後，老太太才神神秘秘的問慕雲澤，“小澤，昭雪最近是不是跟素素在鬧彆扭？”
慕雲澤動作頓了一下，擡眸面不改色道，“沒有吧，我剛從f市區回來，也不太清楚，怎麼，您瞧見他們吵架了？”
“那倒沒有，”老太太嘆了口氣，“就覺得他們每次來，都怪怪的，飯桌上也不怎麼說話，吃完飯不多呆，就個忙個的去了。”
高歌心想，這老兩口大概還不知道韓昭雪跟白素之間那點事，這人家家事，他們外人也不好摻和，慕雲澤只能道，“應該是各自工作都太忙了吧，白素不是說了，晚一會兒就來，您不如當面問問他們。”
“這怎麼開口問啊，當初他們倆都是我硬撮合的，昭雪對素素沒那份心思，我知道，但是現在怎麼着也過了這麼多年了，孩子都那麼大了，總得能相處得出感情吧。”
慕雲澤不置可否。
他相信日久生情這一說，就像他對高歌，一開始並沒有多麼的驚豔，跟興趣，如果不是高歌突然打破他們的關係，讓他認識到自己的感情，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明白自己的心。
韓昭雪那個人，他認識這麼多年，如果真的沒有感情，不可能將這段婚姻維持這麼多年，據他所知，韓昭雪雖然在外逢場作戲，卻沒有跟任何女人有過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直到許安顏的出現。
“還有昭霖，他最近是不是跟哪家姑娘看對眼了，以前還隔三差五的回來看看，現在乾脆半個月不見人影，這倆兄弟，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高歌心道，說不定是跟哪家少爺看對眼了。
慕雲澤也是中規中矩道，“可能店裡比較忙。”
白素說了要來，但是來的時候，他們基本上都快吃完飯了，她給老兩口帶了些禮物，一直說着道歉的話。
老太太拿她當閨女疼，白素自打參加工作之後，原本就瘦的人，現在都誇成紙片了，老太太心疼都來不及，責備的話，自然也就說不出口，就是叮囑她工作的時候，也要記得吃飯，對自己好一點，身體是本錢。
一頓飯吃得和和睦睦，臨走的時候，老爺子還送了慕雲澤一包，別人孝敬他的碧螺春。
回去的路上，高歌還笑道，“你在韓家還挺得寵的。”
慕雲澤挑了一下眉，“我在軍大院也得寵。”
小時候的慕雲澤，長得跟以瓷娃娃一樣，軍大院哪一家不認識？雖然這裡面很大一部原因是因爲他小時候太皮，經常拿石頭碎人家的玻璃……
當然，這一點慕雲澤自然時候不會跟高歌說。
韓老爺子辦事效率高，很快就幫他約了劉剛，三人約在一家茶館見面。
慕雲澤先是去韓家接了老爺子，而後跟他一道去了茶樓訂好的包廂。
他們到了之後，等了半個小時，劉剛還是沒露面，不僅如此，甚至連個電話都沒一通，慕雲澤問老爺子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老爺子氣定神閒道，“不用，這小子在跟我拿架子呢，耐着性子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