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夢喬擡眼望望他，“是我弟弟。”她不容質疑地說。
“弟弟。”他表情淡淡的，“你好象很愛護他。”
“那是自然的，他是我親弟弟。”她望着前方，“而且，他還那麼小。”
她很想問，他與農景慧是什麼關係，但是她不敢，她必須不在乎，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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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重重的打擊讓席夢喬心身俱疲，她明顯的消瘦了，精神也很委頓。
下課很久了，教室裡只有幾個同學在自習，坐在位子上，她大眼無神地望着黑板，抄着筆記。除了畢業論文，還有兩門選修課也接近最終的考試。
經過幾日來的精神抗戰，她感到精疲力竭，論文也落下不少，還要準備兩門選修課的考試。考完試，就是短短的年假了。
雖然畢業論文的時間還很充裕，但下一學期還有畢業實習，還有一門設計課，她幾乎沒有時間偷懶。
現在，除了在教室的時間，她就在宿舍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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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蘇景言靠在椅背上，手枕在腦後，閉着眼睛思索着。
有一些關係，他感覺好象越理越亂。
比如席夢喬。她最近明顯地消瘦了，也變得憂鬱了，臉色總是反常的蒼白，食量也很少。
當初，對她的計劃，實施到目前似乎已經達到了預期的效果。他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但好象，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沒有把自己的那一部分算進去。他一向計算精準，計劃周密，卻唯獨漏算了自己，原來，自己的心也有遺失的可能。
一切只是可能！
要任其發展下去嗎？要讓這種可能變成現實嗎？
他眉心糾結着，思緒煩惱着。桌面上，調成靜音的手機屏幕閃爍着，夜螢的名字跳躍着，幾十秒鐘之後，悄然結束，屏幕又黑了下去。
門上傳來幾聲輕輕的扣擊，他睜開眼睛，一動不動地望着門板，靜靜等着，這聲音不是他聽慣的秘書的敲門聲。
果然，推門進來的是時尚前端女郎章曼飛，她隨手掩門，香風已經飄進了蘇景言的鼻子。
蘇景言皺了皺眉，感覺鼻子有些癢，這次的香水味太濃烈了一些。
他保持坐姿，連表情都沒有變，懶懶地望着不請自來的時尚女子。
章曼飛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懶懶地靠着，一條手臂還枕在腦後，看到她居然連招呼也不打，不禁有些氣惱。
“嗨，我又來了。”她只好爲自己的到來表示歡迎，“你今天看起來不忙的樣子耶。”
邊說，她已經邊向他走近，走到辦公桌前的彙報椅邊，她坐下，望着面前閒適中透着優雅的男人。很奇怪，他坐得這麼不規矩，居然也顯得很斯文。
香水味越來越近，蘇景言坐正身子，起身打開了身後的窗玻璃，又返回來坐下。
章曼飛笑了笑，“怎麼，好象很不歡迎我呢。”
“呵，怎麼敢。只是工作有點累了，還有很多公文要批。”他指指桌上堆得高高的文件，隨手拿
過手機，按了按。居然有未接電話！他又皺皺眉頭，是夜螢打來的。
“不好意思，打個電話。”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希望儘量遠離屋子裡的女人。
“喂，你幹什麼不接電話？”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劈頭蓋臉罵將過來。
“呃，你吃火藥了？”他失笑，一隻手扶在窗框上。
“你叫我辦的鳥事，我辦好了。”那邊不理會他不禮貌的嘲笑，“想要知道結果的話，今晚九點，老地方，過時不候。”啪一聲響，電話傳來嘟嘟聲，已經掛斷了。
“哎呀，這臭小子！掛電話這麼有效率。”蘇景言惱火地望着手機，“鳥事？”他笑着搖了搖頭。
章曼飛望着他有趣的表情，覺得好笑，見他已經結束電話，這纔開口，“有約會嗎？”
蘇景言這纔想起她還在這裡，“哦，你還在啊。”
章曼飛眼神一黯，“喂，你這樣子忽視我讓我很傷心誒。”聽起來象是開玩笑，其實她心裡卻已經感覺受傷。
“不好意思。”他走回位子上坐下，“我這人記性一向不好。”他檢討着。
“你眼神也不好嗎？”她委屈地說，“我這麼大個人坐在這裡，是不是很沒有存在感？”
“呃，”他失笑地攤攤手，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那個……對了，你有什麼事嗎？”
章曼飛一拍腦門，他又問對她最討厭的問題，她盯着他看了幾秒，終於下定決心，“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蘇景言張了張嘴，知道麻煩上身了，他閉了閉眼睛，壓下心頭那股被人刺探的不舒服感覺，“不好意思，這個，恕我無可奉告。”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章曼飛對他的愛慕已經超出了她自己的預料，見他忽視自己，又不正面回答她的問話，心中焦急，“有就是有，沒有就沒有啊。”
“嗯……這個，不方便說吧。”他沉吟着，權衡着，“再說，這也是我自己的私事，也沒有必要告訴你。”這樣說，應該夠明顯了吧？
章曼飛心中一涼，卻故意忽略他語意裡拒絕的意思，“那就是沒有囉。”
蘇景言長嘆一聲，“哎呀，我沒有這樣說，我是說……”
“沒關係，只要你還沒有結婚，就沒關係。”她迅速打斷他，“我約了人談事情，我先走了。”
蘇景言見她匆匆起身，張口結舌，“哎，你……”
“再見。”章曼飛匆忙出門，隱沒在門口。
蘇景言懊惱地一捶桌子，就知道，一開始對她有惻隱之心就是錯的。
這個女人外表亮麗時尚，骨子裡卻是堅強執著的，從她到找到辦公室來送演出票，他就明白這一點，看來，當初的拒絕是正確的，而心軟答應她喝咖啡和上雲頂吃飯，則是最錯誤的開始。
可笑的是，他居然還利用她來試探席夢喬。
他又捶了捶桌面。“只要你還沒結婚，就沒關係。”哼，她真是很有自信啊。
她殘留在室內的香水味，還在刺激着他的鼻孔，惱火地起身，把窗戶開大了些，又走過去把門打開，味道
還是很濃，他煩燥地抓抓頭髮。
拿過手機出門，吩吋秘書，“找點茉莉花味的空氣清新劑，噴一噴我辦公室。我上咖啡廳坐一下。”
“噢。”秘書愣愣地應着，望着上司的身影消失了，才眨了眨眼睛，“茉莉花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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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邊，蘇景言靠在椅子裡，背門而坐。他正翻看着手上的商業雜誌，面前桌上一杯黑咖啡，正冒着氤氳的熱氣。
席盛昌進來了，看了看窗邊他慣坐的位置，居然已經坐了人。從背後看去，正是蘇景言。想到他與章曼飛在雲頂餐廳的約會，席盛昌心中掠過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但他還是向他走了過去，走到他身後時，腳步頓了頓，見他正好翻過一頁雜誌，正好是娛樂時尚版，大幅的彩色宣傳照，炫爛的舞臺燈光裡，章曼飛昂着頭，臉上是自信滿滿的微笑，她是驕傲的，也值得驕傲。
席盛昌繼續走，坐到他對面的位子上。
蘇景言感覺對面有人坐下，一擡頭，看到是席盛昌，心中微微一驚，趕緊合上雜誌，坐正身子，“總裁。”
“嗯。”席盛昌目光瞟了瞟，心中暗自奇怪，商業雜誌裡，怎麼會登載八卦新聞。
吧檯小妹很快端着總裁的咖啡過來了，輕輕放在席盛昌面前，悄然退了出去。
席盛昌端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望着面前他一直很欣賞的年輕人，有一絲淡淡的失落感，“和曼飛在談戀愛？”
蘇景言正端着咖啡在喝，聽到他的問話，突然被嗆了一下，咳了幾聲，震驚地望着對面的上司，“怎麼會有這種傳言？”
“難道不是嗎？”席盛昌揚了揚眉毛，“上次看到你們在雲頂餐廳約會……”
“呃……”蘇景言一攤雙手，他感覺有點有口難辯的無力感，“那個……只是……我答應她的一餐晚餐。”不知道這樣有沒有說服力。
“是嗎？”席盛昌淡淡一笑，“只是，我聽內人說，那地方是情人約會的天堂，所以以爲……”
“呵，看來總裁是誤會了，”蘇景言暗暗舒了一口氣，暗想，這世界真小，以後行事得多加小心纔是。
希望只是誤會，席盛昌心中暗想，但卻還是不太確信，“其實曼飛很不錯，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長得也漂亮。”
蘇景言心中掠過一絲輕微的窒悶，“總裁是希望，我和章小姐發展戀人關係？”
“哦，那倒沒有。”席盛昌往椅背上一靠，若含深意地笑笑。
蘇景言思索片刻，突然說：“其實我覺得總裁的女兒小喬，更漂亮些。”說完這句話，他心中有些緊張，眼睛卻盯着席盛昌，看他表情如何變化。
果然，席盛昌表情僵了僵，“小喬……我這個孩子……”他突然語塞，不知道該誇讚一下女兒，還是謙虛一下，說女兒好，又怕對方認爲他在推銷女兒，說女兒不好，他心裡卻着實不願意。
蘇景言笑笑，感覺自己好象將到總裁的軍了，也不好再說什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小喬看起來很單純。”話一出口，又感覺後悔，怎麼還繞着這個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