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所帶給她的殘忍和傷害,他心裡掠過一絲熟悉的隱痛,這六年來,一想起她,就會在存的隱痛。
“小喬,此生,我定不負你。”他再一次在心裡默然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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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夢喬早早就來到機場,在出口附近等候着。他說的五點鐘,她看了看,五點鐘到達的班機有好幾次,不知道他是哪一次。
他真的在玩神秘!
她嘆了口氣,事隔多年,他還是佔據主控權。
五點鐘很快就到了,大廳里人來攘往,出閘口打開,出關的人排着隊走出來。
她目光在各支隊伍裡睃巡着,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心中早已充滿期待。
然後,她看到了他,手裡提着簡單的行李,跟在隊伍後面,遠遠的看到了她,揚起手朝她揮了揮。
席夢喬心裡一陣急速的跳動,心中涌起莫名的喜悅。
長時間的飛行,使他面上有些風塵,一路穿過人羣,高高的身形,在她眼裡顯得那麼特別。
她向他走過去,站在出閘口旁等着。
蘇景言穿過閘口,來到她面前。
席夢喬輕咬着脣,歪着腦袋瞪大眼睛望他。
蘇景言見她的樣子,似乎含着輕怨,他輕嘆一聲,將手中的行李放到地上,長手一伸,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席夢喬錯愕了一下,眼珠四處轉了轉,輕輕喊道:“喂,你幹嘛?”
他只是抱着她,緊緊地摟着。
“別呀,等下被偷拍到,又要上頭條了。”她輕輕掙扎着。
蘇景言此刻擁着心愛之人,臉靠在她肩頭,聞到她頸間淡淡的茉莉清香,心神安定,“上頭條就上頭條,又不是沒上過。”
席夢喬驚訝於他還是這句話,掙了掙身子,“可是……”
他親了親她耳垂,輕輕喚道:“小喬。”
席夢喬皺了皺眉,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四下裡看了看,確實有不少的目光正望着他們。
“你有想我嗎?”他問。
席夢喬閉上眼睛,輕嘆一聲,沉默良久,才說:“遇到大難題的時候,會想到你。”
蘇景言輕輕推開她,握着她雙臂,仔細看了看她的臉,因爲被他在大庭廣衆之下擁抱而微微的羞紅,他輕輕笑了,手指颳了刮她臉頰,“我們走吧。”
席夢喬見他終於放開自己,鬆了一口氣。
蘇景言拿起行李,一手擁着她,轉身時才發現,真有許多人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他們。
他心中暗驚,素知近段時間來,他與席夢喬,確實因爲那個晚宴上的昏倒事件,成爲媒體們關注的對象。
但他卻並不想因爲這樣,而鬆開手。
他目光犀利地向周圍掃了一掃,面上雖然仍然帶着見到席夢喬的喜悅,但目光裡卻透着寒意。周圍注視着他們的人趕緊移開目光,腳下也不自覺地向旁邊移開,讓出通道。
蘇景言有些擔憂地望望她,見微微低着頭,跟隨着他的步伐。
與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此親近,還是第一次,她有些不敢面向衆人。
“不用擔心。”他安慰着,手掌輕輕撫了撫她肩頭
,“若是真有頭條,也無所謂,正好可以爲你造些聲勢。”
“啊?”她驚訝地擡頭,瞪着大眼望着他,“爲我造聲勢?”
“你也許不知道,我這幾年名聲鵲起,在業界名頭很響。”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你跟我走在一起,多少也會在業界掀起一波震撼。”
席夢喬張大嘴,慎怪地瞪他,“哎呀,這也值得稱道?”
“不過,也許會有點負面。”他抿了抿脣,“但我想這樣之後,盛昌集團的那些股東們,會有所動作,特別是大選在即。”
席夢喬擔心的正是這些,她苦惱地皺眉,“他們會怎麼想?”
“不管他們。”蘇景言擁着她,已經走出了侯機大廳,正在玻璃大門口,“車在哪兒?”
“東大門停車場。”席夢喬吸了一口迎面吹來的熱風,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你到底從哪兒飛回來的?”
蘇景言爬了爬短髮,“不說可以嗎?”
席夢喬見他不願意說,目光迅速往他的行李帶子上望去,上面貼着託運單號,蘇景言發覺了,手一動,行李轉了個方向,席夢喬迅速伸手,抓住單子一看,“多倫多!”她看着他,“你居然去多倫多!”
蘇景言失笑,“你動作真快!”
“你去那兒幹什麼?”席夢喬吃驚地問。
“上次的案子,還有些後續的事情需要處理。”他撒了個小小的謊。
她不太確信,偏着腦袋望着他,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裡看出破綻。
他也望着她,見她認真的表情實在可愛,忍不住長手一伸,手臂攬住她纖腰,把她身子拉近身來,迅速地在她脣上落下一個吻。
席夢喬嚇了一大跳,輕輕驚呼一聲,“呀,你真是的!這樣被拍到了怎麼辦?”
“反正是要上頭條,多一個熱點豈不更好?”蘇景言放開她身子,卻又牽起她的手,邁開步子,向停車場走去,“我們且來猜猜,明天的頭條上,會登載哪張照片?”
席夢喬感覺懊惱,“呀,你好象很期待的樣子哦。”
“呵,”他輕笑一聲,“現在的形勢,我既然封殺不了,索性就不再閃躲,你越躲,人們會越好奇。”
“可是,”席夢喬爲難地,“我害怕爸爸知道。”
蘇景言步子稍稍頓了一下,又繼續前行,“我想,有人會不願意讓他知道的。”他聲音裡有些黯然,“畢竟我和你,在他那裡,是邁不過去的關口。”
停車場到了,席夢喬帶着他找到她的乳白色現代索納塔,打開車門,看他把行李放入後座。
“我來開車吧,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就好好休息吧。”席夢喬望着他徵求意見。
“可是,你保證會載我到我想去的地方嗎?”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嗯?你想去哪裡?”席夢喬困惑,“不是回家嗎?”
“我要去銀杏大酒店,你會載我去吧?”他望定她,見她眼神閃了閃,臉上瞬間一紅。
“幹嘛去那裡?”她不自在地問。
“我想去啊。”他伸手理了理她鬢邊一小縷散落的髮絲,睨着她,“你好象不太樂意?
”
“哪有。”她轉開臉,想避開他過於專注的目光,“去就去!”
席夢喬說完,徑自坐上了駕駛坐,啓動引擎,等他上車坐好,才輕輕催動油門,車子慢慢滑出停車格,“去到那裡,大概需要兩個小時,你可以睡一會。”
蘇景言笑笑,“嗯。辛苦你開車了。”他把坐椅放斜了些,身子靠在椅背上,“真的很困,終於可以睡了。”
“你不會十多個小時,一直沒睡吧?”席夢喬望他一眼,見他臉上終於現出睏意。
“一直在想你,睡不着。”他閉着眼睛,說了句讓她心頭亂跳的話,自己卻很快睡着了。
席夢喬微微笑了,過了兩三天因爲失去聯繫而提心吊膽的日子,現在重新見到他完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心中掠過一絲莫名的寬慰。
不管他們之間是怎樣的關係,至少現在她是需要他的。
她這樣想着,駕着車子駛出了機場,上了高速公路,因爲想讓他睡得安穩,她把車速控制在時速一百碼,勻速前進。
“一直在想你,睡不着。”想到他這句話,她不禁臉上微熱,嗔怪地望他一眼,見他正睡得安穩。
但是,他到底爲什麼要去銀杏大酒店呢?那是在他的大學校園旁啊。
想到他們曾經在那裡共度的一夜,她心頭泛起一縷感傷,六年前,在那個房間裡,他們最後一次肌膚相親,在那之後,他們的人生,好象各自走入了迷局。
她隱隱地預感着,或許今夜之後,他們的人生,又會走入另一個迷局也未可知。
她忍不住又望了望他,他那男性陽剛的臉上,因爲長時間的飛行而略有倦容,合身乾淨的天藍色棉質短袖襯衫,黑色的休閒褲,使他的看起來有些沉靜。
她回國後,曾看過很多關於他的報道,這個男人,近年來在建築界聲名鵲起,加上妻子也在模特界大有成就,兩人成爲當地媒體關注的焦點。
但他的婚姻卻一直不順,據說因爲性格不合,夫妻二人很少一起在公開場合露面。
因爲多年未生育小孩,媒體曾一度猜測,是章曼飛爲了模特事業而不願生育,但近年來,章曼飛漸漸向媒體暗示,是因爲他的問題。
席夢喬淡淡地笑了笑,無論是爲了什麼,這都與她沒有關係。即使他現在沒有了婚姻的羈絆,她仍然不想介入他的生活。
所以現在媒體對他們的關注,使她覺得困擾。
但他好象完全不在意,她有些無奈,但也毫無辦法。這個男人,一直在做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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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子終於駛進銀杏大酒店的大門時,蘇景言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他坐正身子,望了望窗外,“到了,我睡了很久哦。”
席夢喬正在找停車位,一邊回答他,“是。兩小時二十分鐘。好象睡得很香的樣子。”
“因爲你開得很平穩,所以一直睡。”他適當地讚了贊,望着她。
“幹嘛討好我?”席夢喬把他的稱讚當成口不由心,“我車開得並不好。我駕照纔拿了兩年。”
蘇景言笑望着她,見她將車子倒進車位,駐停車子,拉上手剎,纔回過頭來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