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吻到我快不能呼吸,他才終於放開了我,看着我臉頰紅透,大口的喘息,他眼裡的笑意愈加明顯:“你就這點出息。”
我立刻不服氣地回他:“這是人家的初吻好不好!”
但說完我就後悔了,看着他明顯難以置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我羞憤地只想把舌頭咬掉!
他很欠揍地笑笑,然後像拍小狗一樣拍着我的腦袋:“我知道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滾!
我們回去的時候,看到有三四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他的病房門口,見到他。都立刻恭敬地彎腰:“董事長。”
聽他們的稱呼,應該是安世集團的人,而且看他們個個表情嚴肅,我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是來探病的。
肖雲清側頭看了看我,剛想說什麼,我連忙鬆開他的手,對他說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他沉了沉,點頭道:“安秋應該快到了,你在這兒等他,不要亂跑。”
我揹着手,笑笑:“嗯。”
他進去之後,那幾個人也都跟着進去了,我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百無聊賴地玩着。
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我的視野,我順着向上看去,見又是韓琅,心裡的不適感急劇攀升。
“你好像很怕我。”韓琅笑着說。
其實韓琅算得上是個很好看的男人,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雖然跟肖雲清的儒雅比起來,他的臉部線條顯得有些過於強硬了,不過,這可能跟他的工作有關。
我重又低下頭,將收了起來:“沒有。”
“我們能聊聊嗎?”他像是一點也不在意我的反應。自顧自地問道。
上次他對我的詢問方式,到現在我還心有餘悸,我一點也不想再經歷一次,可是他既然能一直等在這裡,我不答應,恐怕他也不會放棄的。
我們談話的地方。還是剛纔那個小花園,可是身邊換成他,我全身都不自在,神經也崩的緊緊的。
“你可以不用這麼緊張,我不吃人。”他笑着說道,見我仍是沒什麼反應,他輕咳一聲,恢復嚴肅的表情說,“喬哲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除了在他的胃裡檢驗出毒性反應之外,我們還發現,他的血清呈陽性,通俗的來講,就是他死亡之前,在吸毒。”
我猛地擡頭看向韓琅,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我心裡的震驚真的不是一點點。
雖然從撞破喬哲劈腿之後,我就把對他的感情全部收回,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們曾經在一起兩年,是不可能對他的事做到無動於衷的。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他以前好像沒有……”我說到一半便沒有了底氣,我得承認其實我並不是那麼瞭解他。就像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跟吳穎搞在一起的。
“不是很久的事,應該,就是他進入華庭之後。”韓琅說着,略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心裡一驚:“你是什麼意思?”
韓琅笑得高深莫測:“原本我也想不通,喬哲沒學歷沒關係,他是怎麼進的華庭,並且做到保安經理的職位,可是今天在肖雲清的病房裡看到你,我才忽然明白了,當初,是肖雲清一手安排他進去的吧。”
我的腦子裡突然嗡的一下,因爲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說,喬哲吸毒是肖雲清設計的!
我很想反駁他,但是我又想起喬哲那天的神情,想起他說恨不得肖雲清去死時蝕骨的恨意,如果韓琅所說喬哲吸毒是真的,那喬哲那麼恨他也就解釋得通了。
韓琅看我沉默不語,又繼續說道:“據我所知,軍區的吳天則也是被肖雲清拉下馬的,這個人,真的是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吳天則,軍區,我立刻想到吳穎。她當時確實說過,她的父親被肖雲清害得毀掉前途,到現在還在被調查,但是這件事,卻是因我而起,我淡淡的說道:“那不是肖雲清的錯。”
韓琅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的確不是,吳天則利用職權,做了很多越軌的事,上面的人早就注意他了,卻苦於沒有證據,沒想到,肖雲清竟然能收集得那麼詳細,真是細思極恐啊。”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說什麼?”對韓琅,我始終是抱着警惕的,我不知道他在感慨什麼,是覺得肖雲清的能力太大,會威脅到他們。還是想從我這裡套出什麼話?
韓琅看着我,用很真誠的語氣說道:“我是想告訴你,肖雲清不是善輩,我查過他的背景,他本來就是我們這裡的人,可是自從七年前。他在第一監獄服刑兩年之後,他的所有過去就全部被抹掉了,連當時入獄的原因都沒有任何記錄,一夜之間,他就從這個城市消失了。我也上網查過安世集團創立的時間,跟他離開這裡的時間相差不超過三個月。就這麼搖身一變,就變成了跨國集團的董事長,這背後的種種,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慄。林然,你太單純,我是擔心你被人利用。”
聽完韓琅的話,我的心久久的震撼着,我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很複雜,但是從沒想過,我身邊也會有這麼厲害的人存在,我不覺反思,肖雲清的那個世界,真的是我能走進去的嗎?
韓琅是什麼時候走的,我完全沒有注意,我只記得他說,如果發現肖雲清在做不法的事情,希望我不要包庇他。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那麼做,但是我知道,不管哪種結果,我都會很傷心。
我在那裡呆坐了很久,直到安秋來找我,他看着我,放心的呼了口氣說道:“你嚇死我了,我不過是在路上堵了一會兒車。你就到處跑,要是把你丟了,肖哥還不得活扒了我!”
我擡頭看他,訥訥地問:“肖雲清真的那麼擔心我嗎?”
“說什麼傻話呢!”安秋拍了一下我的腦袋,“你對肖哥來說,可是很重要的人。”
是嗎。很重要嗎,其實我也是很奇怪,這麼久以來,儘管肖雲清一直對我若即若離,也從不肯承認對我的感情,可是他所做的事。卻又足以證明他是在乎我的。
大概是韓琅的話對我產生了影響,讓我心裡搖擺不定,我忍不住問安秋:“喬哲的死,跟肖雲清有關係嗎?”
我那時心裡真的很矛盾,既不願相信是他做的,事實卻又說服不了我。而且就算真的是他,我又沒資格怪他。
安秋的臉色立刻暗沉下去,跟平時的隨和判若兩人,他沉聲問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我看着他眼裡的冷然,微微搖了搖頭:“是我自己想的,安秋。你告訴我,華庭……有沒有不乾淨的黑幕?”
安秋眉心蹙了蹙,似乎是有些生氣了,但卻竭力隱忍着:“林然,任何人都可以懷疑肖哥,但是如果你有這種想法,就真的太對不起他了。”
我看到安秋眼神裡的失望,心裡不覺就是一震,小聲辯解道:“我不是……”
安秋看了看肖雲清病房的方向,聲音不大地說道:“原本肖哥不讓我告訴你的,可是我不能看你這麼誤會他,他爲你做了那麼多。甚至不惜犧牲華庭,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沒有資格背叛他。”
心裡突然一滯,我猛的睜大眼睛看着安秋:“你剛纔說什麼?”
安秋苦笑一下:“你還不懂嗎,喬哲的死,本來就是個圈套,但背後的人想要算計的,不是你,而是肖哥。那天你出去之後,我本來想跟他商量一些事,沒想到有人給他發了視頻,喬哲是怎麼死的。你身上的血是怎麼來的,我們都看得很清楚,可是所有能幫你的證據,都在那個人手裡,是他用你來威脅肖哥,讓他公佈了自己的身份。還有公司的內幕。”
原來,竟然是這樣。
難怪那時候,我會那麼容易被放出來,就是因爲肖雲清發布了那樣的聲明。
他肯定知道他的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可是他絲毫沒有猶豫,因爲他不想讓我受到一點委屈。
眼睛裡熱得發燙。可是我還是忍住了,我不能哭,不能再讓他擔心。
安秋看到我這樣,有些後悔地說:“我真不該告訴你這些。”
我對他笑了笑:“謝謝你。”
回到病房的時候,看到肖雲清正在打電話,然後我的就響了,他聽到聲音,轉身看着我,眼裡明明有擔心,聲音卻如往常一般平靜:“去哪兒了?”
“隨便走走。”我走過去,強忍着此時心裡的澎湃,輕輕抱住了他的腰,“肖雲清,我愛你。”
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擡頭看了看門口,安秋立刻說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就跑了。
肖雲清摸着我的頭髮,淺聲問:“怎麼了,突然這麼說?”
我的眼睛有些癢,我知道我快忍不住掉下眼淚,臉又往他的懷裡埋了埋:“沒事,我就想抱抱你。”
肖雲清笑了笑說:“雖然我也很想,但是我只有三分鐘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