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禮物也拿了,還不走?難道還想在這裡蹭飯?”韓景琛打擊起人來毫不留情。
唐卿卿笑容有點僵硬:“我租的那個小區治安不好,他說我可以在你這住兩天。”
唐卿卿口中的他,自然是韓景琛的表哥。
“治安不好?”韓景琛輕嗤,“放心,你的人身安全不用擔憂,那些劫匪看到你的臉,肯定都被嚇跑了。”
唐卿卿臉色一白:“大哥。”
韓景琛擡手打斷她:“叫我爸都沒用,我的別墅,只能給我喜歡的人住。”隨即轉頭看向旁邊喝着飲料興致勃勃看好戲的孟祁安:“你說是吧,安安。”
孟祁安剛喝進去的飲料嗆到了喉嚨裡。
關她什麼事啊,她只是一個看戲的。
見她不說話,韓景琛看着唐卿卿繼續說道:“安安默認了,所以,請你離開吧。”
孟祁安真的想罵娘了,她什麼時候默認的,還有啊,她可不是他喜歡的人,她只是幫他設計別墅的。
至於說得那麼曖昧嗎。
唐卿卿眼眶中的淚水像是斷了線,不值錢的往外流。
抄起桌上的包急匆匆的往外跑。
“等等。”韓景琛赫然叫道。
唐卿卿停住奔跑的腳步,轉頭眼神冀希的看着韓景琛。
誰知韓景琛接下來的話語卻把她打入無底深淵:“你喝的飲料,五百塊,謝謝。”
他倒是不缺那五百塊錢,那飲料是給丫頭買的,他看不得別人佔丫頭的便宜。
唐卿卿面露絕望,從包中抽出五張紅鈔票遞給韓景琛:“這!五百!”
韓景琛站在原地不曾動彈,看向一旁的孟祁安:“收錢。”
孟祁安聽此,訕訕的接過唐卿卿手中的錢。
唐卿卿惡毒的看着她,低聲用只能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孟祁安,你會後悔的!”
孟祁安毫不在意的抿抿嘴,她被唐卿卿針對得還少嗎。
她原以爲唐卿卿這句話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兩天後,池姐打電話告訴她,她的設計方案有問題。
她以爲是唐卿卿搞的鬼,可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唐卿卿怎麼做到的?
來不及多想,孟祁安被叫進會議室。
公司對這一次的方案很是看重,對方是全市著名的連鎖酒店,這種事情本輪不到他們公司。
但是酒店的負責人聽到孟祁安在上次設計大會上一鳴驚人後,才找到了他們。
孟祁安一走進去。兩排嚴肅的眼神似乎能把她的軀殼射穿。
她坐在最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池姐把方案重重甩到桌子上:“安安,我希望你解釋一下這個方案怎麼會有問題,對方已經做了一半,卻無法進行下去,現在他們所有的損失都要我們公司來承擔。”
承擔責任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這件事會給公司的命運造成很大的打擊,如果嚴重的話,他們公司在這一行別想混了。
也不怪池姐那麼生氣,公司都快沒了,她纔不管孟祁安背後站的人是誰。
孟祁安疑惑的撿起桌子上的文件:“不會呀,我檢查了好多遍,都沒問題的。”
孟祁安翻開文件夾,發現中間有些地方已經被篡改得面目全非,連補救的機會也沒有。
“這不是我做的方案。”孟祁安說得斬釘
截鐵。
祝老闆看向池姐:“她說着不是她的方案,你這麼想的?”
池姐雙手抱在胸前,咬着嘴脣:“我連她的方案都沒見過,她直接交給客戶了。”
她說今天池姐氣性咋那麼大,原來是一個誤會。
如果下方的職員跳過上司直接把方案交給客戶,是對上司的藐視,也在向客戶說明一件事情——我的上司管不到我,我能越過她跟客戶交流。
這種情況下,客戶在安迪裡都會嘲笑上司無能,連個職工都管不了。
“可是我的設計案,做好了就交給池姐的。”孟祁安無辜的看着池姐。
池姐攤了攤手:“我真沒收到!難道我還會冤枉你?”
“找朱蘭吧,是朱蘭幫我把文件放在池姐的辦公室裡的。”孟祁安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池姐站起身來,聲音拔高:“朱蘭今天上午已經辭職了,你讓我上哪找人去!”
孟祁安站起身來,聲音陡然一驚:“什麼!怎麼會這樣?”
她想過辦公室其他的所有人,唯獨沒有想到朱蘭。
而且朱蘭那清澈的眼神,根本不像是那種人,還有,昨晚設計稿離現在已經有幾天,她爲什麼不第二天辭職,而是今天辭職呢?
孟祁安感覺在朱蘭背後,還有一個人在主導這這一切。
祝老闆皺着眉頭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們不要爭了。”隨即他漠然的看着孟祁安:“孟祁安,這件事還是你去跟客戶所吧,看看能不能補救,儘量把損失降到最低。”
說完,祝老闆似乎在衡量什麼,最後,他開口:“不管這樣,公司都不會開除你的,你放心做事吧。”
孟祁安那文件的手驀地一頓,擡起驚疑的看着祝老闆。
好奇他爲什麼不追究追究的責任。
殊不知祝老闆已經看上她身後韓景琛的力量。
孟祁安聯繫酒店的負責人,決定去酒店看看施工的進度。
下午,豔陽高照,熾熱的陽光彷彿鋪滿孟祁安膚如凝脂的皮膚上,彷彿能曬掉一層皮。
孟祁安覺得自己十分明智,當初選的專業是室內設計,不管外面的太陽多麼火辣,她在室內永遠曬不到太陽。
酒店負責人在酒店門口等他,板着一張臉,似乎對孟祁安極爲不滿。
“帶我去看看你們出問題的地方,好嗎。”孟祁安率先開口,根本沒給酒店負責人指着的機會。
負責人只好沉鬱着臉,帶着孟祁安去二樓的施工處。
現在酒店暫停營業,本想重新設計一遍,誰知遇到了這種問題。
多拖一天,就是少賺好幾十萬的錢。
負責人也受到頂頭上司的怒火,他怎能不氣。
孟祁安轉了兩圈,越看秀眉蹙得越深,到了後面她的眉頭似乎能夾死蒼蠅。
“這個,改起來很麻煩的,比重做還麻煩。”孟祁安沉悶着語氣開口。
聞此,負責人譁然變色。
孟祁安是他給老闆提議的,如果整出什麼事,老闆一定會把過錯怪在他的身上。
“真的沒辦法補救了嗎?”負責人臉上愁雲慘淡。
孟祁安禮貌的詢問:“麻煩你一下,能把設計稿給我看看。”
負責人把皮夾裡的設計稿放在她手中,孟祁安翻閱了兩頁,隨即放在旁邊:“這個設計稿你哪兒來的,這
並不是我設計的?”
負責人臉色一變:“上次你有個人說是你同事,她給我們,而且這背面還有你們公司的印章,我們沒想其他,就開工了,話說,這真不是你設計的?”
他以爲是孟祁安故意推卸責任說的謊言。
“現在說這個沒用,我能看看監控錄像,是誰把這個設計稿給你的嗎。”孟祁安聲音輕柔。
這件事負責人倒是答應得爽快。
韓景琛辦公室。
蘇挽站在韓景琛面前,恭敬的身子彎成三十度:“小姐她,好像又遇上難題了。”
韓景琛雙眸細眯,語氣似雪山上終年不化的萬年玄冰,一開口,一道寒氣撲面而來:“是她?”
蘇挽低了低頭:“是。”
“既然她不開眼,我們就不要客氣了,下午,我要見到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韓景琛欣長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投下一片陰影。
蘇挽打了一個寒顫,總裁已經許久沒有如此憤怒過了,希望那羣人能長眼。
“小姐現在在哪。”韓景琛只有提到孟祁安的時候,眼底纔會浮起一抹柔情。
“在酒店交涉。”蘇挽如實回答。
韓景琛蔥白指尖輕輕彈走菸灰:“你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蘇挽當然知道,無非就是出面讓酒店不再追究,暗地裡找出真兇,爲小姐洗白名譽。
“是,我明白了。”蘇挽低了低頭,轉身去辦韓景琛交代的事情。
此時的孟祁安並不知道,韓景琛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她正在苦惱的事情。
她跟負責人去看了監控錄像。
錄像裡的那個人用鴨舌帽遮住了半邊臉,讓孟祁安無法分辨。
就在她頗爲煩怒之際,負責人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後用那種輕鬆的語氣告訴孟祁安:“老闆剛剛打電話過來,說孟小姐你可以離開了,記得像你上面的人美言我們老闆兩句啊。”
孟祁安聽得一頭霧水。
剛剛還嚷着要她解決的人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實在是摸不着頭腦。
她的上司不就是池姐嘛?爲什麼要向池姐美言他們兩句呢,真是莫名其妙啊。
奇怪歸奇怪,但她更在意的是負責人口中那句她可以走了。
孟祁安驚喜的露出一個笑臉:“我真的可以走了嗎?”
“是的。”負責人給了她一個肯定回答。
聽到自己可以走了,孟祁安下了樓,站在門口看着外面的炎炎烈日曬在地上,灰白的地面頓時升騰起一陣陣的熱氣。
看着就覺得熱得慌。
“你們這有白開水嗎?”孟祁安覺得還是喝一杯白開水走比較好。
前臺妹子點點頭,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
孟祁安坐在涼爽的大廳裡,好幾次想走出去都被那炙熱的陽光嚇了回來。
不知不覺,她已經喝了五杯水,前臺妹子也用那種疑惑的眼神看了她好幾眼,心想她怎麼還不離開。
孟祁安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曬死就曬死吧,總不可能一直不出去吧?
站在門口,孟祁安視死如歸的推開玻璃門,用包擋住自己的臉跨了出去。
曬什麼地方都不能曬臉啊!
剛走了兩步,“嘭!”孟祁安感覺自己撞上一個略軟的懷抱,軟中又帶着壯碩。
一定是個健壯男人,她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