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江譽宸的話，顏月月直接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她現在身爲一個母親，很不能理解爲什麼一個女人會打掉一個心愛男人的孩子。
在顏月月看來，能有個孩子，那將是一件好開心的事情，哪怕當初她以爲自己和江譽宸這婚離定了，她也沒有想過不要孩子，一心要做的就是搶到孩子的撫養權。
可是，莊菲揚竟然爲了工作就把孩子流掉了，而且，還是用欺騙江譽宸流掉孩子的方式。
“那場車禍……”江譽宸緩緩睜開眼睛，黑眸裡面的痛苦裝得滿滿的，“那場車禍，甚至還帶走了沈漠最愛的女人！”
聽了江譽宸的話，顏月月的雙眼瞬間瞪大。
原來，沈漠喜歡的女人，就是那樣死掉的嗎？
“可你剛纔說，車禍不是莊菲揚故意的嗎？”顏月月很不能理解地問出聲，“跟沈漠喜歡的女孩兒有什麼關係呢？”
江譽宸沉默着沒有說話。
顏月月只能一直看着江譽宸，似乎能看出什麼理由來。
難怪，她始終很費解，認爲江譽宸怎麼可能會因爲莊菲揚出國留學就提出分手。不管怎麼樣，現在的科技和交通都那麼發達，異地戀只要心裡有愛，彼此間有信念，還是有很多熬出頭的，這個分手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她一直都知道會有更深層次的理由，沒想到，竟然就是這個。
“你問的，就是我想知道的。”江譽宸輕聲說，“是我自私了，沒有告訴過沈漠這件事。”
頓了頓，江譽宸又繼續說：“否則，萬一莊菲揚真是導致那個女孩兒去世的罪魁禍首，沈漠會殺了她。沈漠一直以爲那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顏月月黯然，脣角尷尬地勾了勾。
她說不出來自己現在心裡是什麼滋味，但總之，江譽宸會保守住這個秘密，寧願對兄弟愧疚也不說出來，看得出他對莊菲揚是很寬容、很寬容了。
可是，沈漠該有多慘啊？
他完全是個不相干的人，深愛的女孩死了，只能在這一片墓地裡緬懷。
雖然顏月月對沈漠的事情知道得並不多，但她知道，他肯定是愛慘了那個女人。
事情牽扯到這麼多，現在她知道了這層真相，又該怎麼辦呢？
顏月月不知道。
她要處理自己的事情就頭都大了，現在，還要替江譽宸保守這個秘密，只覺得更加疲倦了。
“我會看那些短信，一方面，我不否認，確實是陷入在過去的感情裡了，而更重要的一方面，是想要看她能不能坦白交代出那段事情。”江譽宸繼續解釋，“可是，她還沒有發到那個時段。”
顏月月低頭，沒有說什麼。
她只能拿起勺繼續喝粥，可是，這一次，卻再也不覺得它好喝了，放了再多的糖，味道也是苦的。
“月月。”江譽宸的聲音很複雜，“我跟莊菲揚已經是過去式了，你不用這麼介意她。”
“還沒過去。”顏月月輕聲，“你還心疼她；還愛護她；看到她出事，你還是會心急；想起你們的過去，你還是會忍不住就感到幸福……根本就還沒有過去！”
說着，顏月月擡頭，眼裡有着些許淚花，對上江譽宸的黑眸，她哽咽道：“你別不承認。”
看見她落下的那滴眼淚，江譽宸的心揪着一緊，急道：“可你怎麼看不到，我心疼你、緊張你，如果你出事，我恨不得跟你一塊兒受傷，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會覺得很滿足？”
顏月月的脣角尷尬地扯了扯，沒辦法再對視江譽宸那熱切的眼神，只能低下頭。
她現在很亂。
昨天她分明是恨死了江譽宸，可是，睡一覺醒來，她的恨意就已經減少了一大半，而如今，聽他說完了那一切，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離開他嗎？
她沒出息地捨不得。
留在他身邊嗎？
莊菲揚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
“月月。”江譽宸起身，將顏月月抱在懷裡，“我沒資格讓你原諒我，但是，能不能請你跟我一直過下去？我保證，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聽了江譽宸的這句話，顏月月連呼吸都哽住了。
她觸碰到的這個溫度是她貪戀的，當她明白自己愛上他的時候，她其實骨子裡就不想放他離開身邊。
所以，每次不管他做了什麼傷她心的事情，只要她能找到理由原諒他，她就一定會毫不遲疑地留在他身邊。
可這一次，事情有點兒大，她還沒有消化完全。
深吸一口氣，顏月月輕輕推開江譽宸，冷道：“我想安靜幾天，你先回去吧，等我想清楚了，我會去找你的。”
“月月！”江譽宸急了，雖然她沒有說出要跟他離婚的話，但是，他也知道，離那個距離差不多了。
“趁着這幾天，你也可以好好考慮考慮，看過去的感情在你的生活裡究竟佔有多少比重。”顏月月提議道，“如果莊菲揚對你來說很重要，你完全可以跟她把事情說清楚，聽聽她的解釋，我相信，那個時候的她，應該是美好的。”
聽顏月月的聲音這麼平靜，江譽宸感覺內心有一團火在燃燒，好像即刻就要將他燒得體無完膚，那股窒息的痛席捲着他，而他還發不出任何一聲痛吟。
“跟我回家。”江譽宸說，幾乎是命令的口吻，“你可以不跟我說話，可以無視我，甚至肯定不跟我睡一個房間，但至少要留在那個家裡。”
“你憑什麼命令我？”顏月月提高音量，“江譽宸，我不否認你對我有好感，但是我……也不會那麼沒自尊地，心知肚明的成爲你忘記莊菲揚的工具。”
江譽宸一愣，不明白顏月月爲什麼會這麼想。
他趕緊解釋：“不是那樣。”
“別不承認了。”顏月月沒有好的語氣，“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是因爲你害怕一旦心裡沒什麼寄託了，在那個空蕩蕩的地方，你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動去找莊菲揚。。”
顏月月吸了吸鼻子，不等江譽宸說話，繼續說：“莊菲揚說得沒錯，你確實是愛她的。你只不過是還沒走出心裡的陰影，你不知道她的孩子和那個女孩兒的死因究竟是什麼，這兩個未知的答案是你要和莊菲揚保持距離的唯一理智，一旦這些答案解決了，你就會走向她。”
江譽宸愣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顏月月。
事情分明不像她說的那樣，可他卻爲什麼找不到理由反駁呢？
“你走吧。”顏月月別過眼，“我就在藝歡這兒住着，
我們彼此先都冷靜幾天。”
“你想冷靜幾天？”江譽宸問。
“不知道。”顏月月聳聳肩，再嘆口氣，說：“也許很快，也許很慢。”
江譽宸的臉色一白，“你這是在跟我賭氣嗎？”
“沒有啊。”顏月月輕聲，“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理智、都冷靜。所以，我一直都在尊重你選擇，這次，也請你尊重我的選擇。”
江譽宸後退了一步，這樣的顏月月陌生得讓他心慌，好像那握緊的沙子，抓得很緊，她會流掉，抓得不緊，她也會流掉。
“你爲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的解釋呢？”因爲着急，江譽宸的聲音加大了不少。
只見顏月月的眉頭一緊，江譽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趕緊降低了音量，說：“月月，我是認真的。”
“我就只是想冷靜幾天而已。”顏月月不耐煩了，“難道，在你有了出軌的想法之後，我連考慮看看的時間都沒有，必須看見你這張臉嗎？”
江譽宸的眸光一暗，心裡有些憤怒顏月月此時的態度，可又擔心自己一旦語氣不好，就會將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推去。
顏月月暗歎一口氣，她現在很煩躁、很鬱悶，就真的只是想安靜幾天而已，對江譽宸來說，就那麼難辦到嗎？
“好。”江譽宸終於應聲，“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來找我。”
望着江譽宸離開的背影，顏月月沒有說話，只是，在她的嘴角邊勾出一抹很諷刺的笑容，想不通爲什麼他會生氣。
也罷！
反正，他就是那樣一個不可一世的人。
顏月月努了努嘴，望着眼前這些粥，也沒有食慾，順勢躺下來，想睡到劉藝歡回來爲止。
還沒兩分鐘，劉藝歡就敲門了。
剛纔江譽宸打電話給她讓她回去照顧顏月月，她還沒來得及吃完早餐就趕回來了。
劉藝歡着急地問：“怎麼了？你們沒談好嗎？”
顏月月聳聳肩，小聲問：“藝歡，我能不能在你這兒住幾天？我可以給你豐厚的報酬。”
雖然她可以去住酒店，但是，她現在是個孕婦，住酒店還是不妥當，和劉藝歡兩人住在一起有話聊，也可以有個伴，就會舒服多了。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說那些見外的話幹嘛呀！”劉藝歡說，“要不是託你的福，我還不能跟沈漠天天面對面呢！我感激你還來不及。”
“那我可就真住下了啊……”顏月月還是很不好意思。
“當然沒問題啊！”劉藝歡點頭，“不過，也還是別住太久了，畢竟，你跟宸哥哥的問題要解決好啊，你們倆都已經有孩子了，鬧彆扭也別太久了。”
“嗯。”顏月月應聲，“放心吧，我只是想不見他，想安靜幾天，也讓他試試看，沒有我和莊菲揚在身邊的時候，他究竟會想誰比較多一點。”
劉藝歡不由笑了，說：“嗯！這個主意不錯，我挺你！”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再收拾了下，就到公司去……
顏月月將和江譽宸感情的問題穩穩地先壓在心裡，面對公司眼下的難題，她卻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
她本來計劃得好好的，想將那些可靠的老員工請回來幫忙，可是，她去過四五次了，他們對她的態度都是一樣惡劣，她都想要放棄了。
“怎麼辦呀……”顏月月很爲難地趴在桌上，“藝歡，如果我再想不到辦法出來，公司可就真的要被我拖垮了。”
“別這樣想！事在人爲。”劉藝歡安慰道，“待會兒開完會之後，我們再去見見那些人，前有三顧茅廬，我們現在就十顧唄！”
顏月月輕輕一笑，說：“我來公司之後，也沒有給公司籤成一筆大單，那些個老闆我根本就不認識，去找他們談生意都被婉言拒絕，打不開市場。待會兒開會，那些人肯定會刁難死我。”
“沒關係。”劉藝歡湊過來，小聲說：“我可以教你個暫時緩緩的辦法。”
顏月月趕緊問：“什麼辦法？”
劉藝歡又壓低了聲音：“如果你真招架不住了，可以假裝肚子痛，看誰還敢刁難你！”
“哈哈哈哈——”顏月月大笑出聲，“藝歡……你能不能別總有這麼多歪主意？”
“別賴我！”劉藝歡趕緊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你敢說你自己心裡沒有這樣想過嗎？”
顏月月笑得更歡了，老實交代道：“我好幾次都想假裝肚子痛，可又擔心自己的演技會穿幫，然後讓事情更加難辦。”
“不會！不會！”劉藝歡很有信心地說，“你想啊，你是個孕婦，挺着個這麼大的肚子，大家都不敢碰你，只要你一說肚子痛，他們肯定就慌神了，誰還敢來跟你計較是真痛還是假痛啊？剩下的，你交給我就可以了嘛！”
顏月月猶豫了會兒，然後看向劉藝歡，很狐疑地問：“你……行嗎？”
“絕對行！”劉藝歡很肯定地出聲，還特意補充一句：“必須行！”
兩人一拍既合，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都很鎮定，但心裡都是虛的。
到了開會的時間，顏月月坐下來，看了看身邊的劉藝歡，兩人的眼裡匆匆閃過些什麼，然後，就等着聽炮轟。
雖然顏月月知道這些人說的都對，確實是她沒有那個能力做好公司的業績，可是，他們左一口讓譚耀回來，右一口讓譚耀回來，還用辭職威脅她，她實在是惱火。
“公司已經有連續兩個多月沒有簽過一筆大生意了，再這樣下去，前景堪憂啊！”
“就是啊！別人一聽說我們公司的老闆換人了，還是個沒有經驗的年輕女老闆，那些原本我們的老客戶都持觀望態度，大單都不願意給我們了。”
“總之，你也到公司來這麼久了，就不能出個什麼方案或者細則嗎？”
……
面對這一句又一句的責難，顏月月的額頭上都是細汗。
他們這些人哪裡是籤不到單，根本就是沒有去籤，他們是在故意逼她走，想讓她把譚耀找回來。
可是，別說她現在根本沒有找到譚耀，就算找到了，她也不會再讓他插手有關公司的任何一件事，哪怕只是小事！
顏月月輕嘆一口氣，再耐心地解釋：“我上次已經拿出了一個方案，可是，你們都……”
“那個方案不行。”一名經理直接打斷顏月月的話。
劉藝歡的眉頭一緊，這些人就是欺負顏月月好說話，所以，才一直襬出架子在那兒欺負人。
那個方案是她和顏月月花了好長時間做的，還特意拿去給江譽宸看過，他
提了幾點意見之後都通過了。
可這些人，上次會議聽都沒聽完，就說出了一大通批評意見，分明是故意找茬。
顏月月無奈了，她看了劉藝歡一眼，覺得自己還是裝肚子疼算了。
可是，裝不舒服始終不是個長久之計，躲過了今天，下一次會議呢？
顏月月快要哭了，她好恨自己怎麼讀書時不好好地學習，畢業之後不好好地實踐，以至於現在這麼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算了！
還是先裝肚子痛吧！
顏月月捂着肚子，纔剛“哎喲”了一聲，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沈漠穿了套黑色的西裝走進來。
顏月月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看見沈漠的時候，她的眼睛都放出了光彩。
沈漠衝顏月月淡淡一笑，對上劉藝歡驚豔的眸光時，立即就收了回來。
顏月月注意到，在沈漠身後還跟着那幾名她怎麼請也請不回來的老員工，她明白了什麼，心情更加振奮了。
開會的人都面面相覷，有些還交頭接耳，而那幾名一直在刁難顏月月的人，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
“董事長，對不起，我們遲到了。”沈漠輕聲。
“不晚！不晚！”顏月月趕緊坐直了身子，“來，先坐下再說。”
顏月月說着，看了看劉藝歡，喜悅的姿態很明顯。
“我要宣佈一個消息。”顏月月的聲音裡透着恭敬，“這些人，都是我新聘請回來的。公司之前對他們進行了錯誤的估量，現在，我特意像你們道歉。”
顏月月說着，起身，向沈漠的方向鞠了個躬。
幾人趕緊跟顏月月客氣一番，一來二回地，就已經讓在場開會的人看清了形勢。
有沈漠在場，顏月月的心穩定了點兒，她衝他感激一笑，然後，就開始繼續主導這場會議。
一場會議下來，因爲有了兩方的制約和平衡，進行得格外順利。
之前那些總刁難顏月月的人，現在突然一致改口，稱讚她的方案做得非常不錯，而且，非常有可行性。
顏月月不由在心裡暗暗罵道：這些個馬屁精！
望着他們紛紛散去，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去的背影，顏月月渾身一軟，直接趴在桌上。
劉藝歡趕緊問：“月月，你怎麼了？有哪兒不舒服了嗎？”
“就是累死我了……”顏月月很委屈地出聲，“還有，嚇死我了。”
劉藝歡輕笑：說：“剛纔你舉行的那場會議多成功啊！簡直就是個女強人的姿態，我感覺自己好像馬上就要變成一個超級大公司的董秘了，好興奮呢！月月，我簡直是崇拜死你了！”
“是嗎？”顏月月還是不自信，“我剛纔在說話的時候，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呢！”
“非常好。”沈漠給予了很直接的肯定，“月月，你得自信點兒，而且，在很多時候，都要有你作爲領導人的派頭。”
“都是你願意幫我的忙，纔會順利！”顏月月向沈漠湊過去，“你太厲害了！你是怎麼把那些人請回來的？我找了他們那麼多次，他們都不願意跟我說話。”
“是譽宸跟我一塊兒去的。”沈漠在提起江譽宸時，還特意注意着顏月月的表情。
見顏月月的表情忽然就黯淡了下去，沈漠輕輕一笑，再繼續說：“他跟我一塊兒去找的這些人，然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們在公司這麼久了，畢竟對公司也都有感情，再加上你的堅持不懈，他們就同意回來幫你了。”
“總之，就是謝謝你！”顏月月想轉移話題，“沈漠，要不是你，我都準備裝肚子痛了！”
“裝肚子痛？”沈漠很詫異地看向顏月月的肚子。
“是啊！”顏月月輕嘆一口氣，“他們真的很難纏啊！”
“不過，剛纔你說在一週之內會籤一筆大單，是說真的嗎？你是不是也已經聯繫好了啊？”劉藝歡插話道。
沈漠這纔拿出一份合約給顏月月，說：“這筆生意，就看月月願不願意做了。”
顏月月打開合同一看，竟然是和江譽宸的公司合作。
這……
爲什麼她還是逃不開江譽宸呢？
“怎麼了？”沈漠明知故問。
“我會另外想辦法。”顏月月輕聲拒絕。
她不想跟江譽宸牽扯上這麼大的金額交易，否則，萬一他們不在一起了，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還。
“月月。”沈漠勸道，“只是份合約而已，不牽扯到別的。”
“不，會有牽扯。”顏月月說。
她很明白，如果有一天她跟江譽宸離婚，這份合約就將是他們還會繼續聯繫的橋樑。
她想把日子過得乾脆點兒。
如果要在一起，那兩人就沒有任何顧忌地在一起；如果要離婚，那兩人就不要再拖泥帶水地有任何聯繫。
“不會。”沈漠輕聲，“雖然你跟江譽宸之間是夫妻，但簽了這份合約，你們在上班時間也就是合作關係。他會把你當成一個合作伙伴來對待，你要做到他滿意爲止，否則，合約也隨時會終止。”
顏月月汗顏，問：“可如果不是因爲這層關係，以我們公司目前的情況，哪裡有可能和江家簽上合約呢？”
“這也是柳言的意思。”沈漠繼續說，“公司也有她的一份，她從父親那裡尋求幫助讓公司度過難關，沒什麼不妥的。”
“是呀！月月，如果你不想跟宸哥哥接觸，到時候，有什麼業務方面的聯繫，你就都叫柳言去。”劉藝歡幫腔道，“反正，江氏集團也有她的一份嘛！”
顏月月努嘴，劉藝歡和沈漠說的，幾乎就是在動搖她的決心呀！
雖然說她完全可以將一切都推到柳言身上，但她心裡這關過不去，因爲心知肚明那是江譽宸的意思。
江譽宸……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逼她回去嗎？
“簽了吧。”劉藝歡催促道，“月月，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有關係不利用，那是傻子！”
顏月月淡淡一笑，她知道，公司現在很需要這筆救助。
真失敗！
到頭來，她需要依靠的還是江譽宸。
之前費雲楓提議過要幫她，可她拒絕了，現在，她卻要接受江譽宸的幫助嗎？
顏月月輕嘆一口氣，兩難着不知道該怎麼決定。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彈出來一條短消息：江氏集團總裁江譽宸召坦言已婚。
看見這條消息，顏月月渾身一抖，下意識拿起手機點進去看詳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