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月看了莊菲揚一眼，根本不將她的話放在眼裡。
“譽宸爲什麼要恨我？”顏月月懶懶地發問，“我帶給他快樂，讓他從不甘心的戀愛陰影中走出來，還給了他一個孩子，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家，他怎麼可能會恨我呢？”
頓了頓，顏月月又說：“更何況，譽宸並不是愛你，只是暫時還沒從那些過去的習慣裡走出來而已。他離不開我，這是事實。”
莊菲揚的眼睛微微一眯，顏月月說得這麼斬釘截鐵，還透着一股雲淡風輕的氣勢，就好像江譽宸是她的人，永遠不會變似的。
這種氣勢讓莊菲揚很不爽，不由猜測江譽宸究竟是給顏月月吃了顆多大的定心丸。
顏月月淡淡一笑，看向莊菲揚。
雖然說莊菲揚和江譽宸之間有着無法抹去的過去，但是，她和江譽宸也有着不可磨滅的現在，更何況，江譽宸說了那麼多次要跟她在一起，這些自信，她必須要有！
“他離不開你？”莊菲揚冷冷一笑，“顏月月，這麼斬釘截鐵的話，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
“這是事實。”顏月月說。
“事實？”莊菲揚白了顏月月一眼，“你要不要試試，如果你離開江譽宸三年，然後再回來，看他是不是還會愛着你？”
“我爲什麼要離開他？”顏月月反問道，“莊菲揚，我不否認你跟我老公之前有感情，但是，感情需要的是經營，你不懂經營，還想讓我走你的老路，讓譽宸再傷心一次，你就不覺得這樣做會讓他很可憐嗎？”
莊菲揚深吸一口氣，今天顏月月找她來，果然是做好準備的！
不過，想來江譽宸現在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她只需要演好這場戲，就離成功又近一步。
莊菲揚輕笑，說：“譽宸怎麼會可憐呢？他跟我在一起那麼快樂，而跟你在一起，你帶給他的，就只有煩惱。”
“你說錯了。”顏月月冷聲，“譽宸爲了留住我，都已經告訴記者跟我結婚的消息。他已經這樣做了，你還是不能死心嗎？”
“知道他心裡愛的人是我，我怎麼可能會死心呢？”莊菲揚反問道，“顏月月，別以爲江譽宸爲你做這些就說明他喜歡你，我跟宸認識那麼多年，他每一個眼神表達什麼，每做一件事是爲了什麼，我都知道！”
顏月月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擡眼看向莊菲揚，淡淡出聲：“你總跟我去談過去，有意思嗎？你跟譽宸的過去，中間還有那麼多年的空缺，你忘記了嗎？而在這空缺之後，就緊接着是我填補給他的記憶，他現在愛的人是我，你明白嗎？”
“我爲什麼不跟你談過去？”莊菲揚反問，“我跟宸有那麼多過去，哪一件是你能干預的？你們在一起的浪漫，有我們在一起的浪漫多嗎？”
“我跟他都已經到婚姻裡了，還時不時地去計較什麼浪漫？”顏月月問，“莊菲揚，這就是你的問題，你到現在還想着過去的浪漫，從來沒有想過，你和譽宸都已經隨着年齡的增長而變成熟了，他沒有空再陪你每天每天的玩浪漫，你不知道嗎？”
“是你嫉妒吧？”莊菲揚冷笑，“宸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沒跟你做過任何浪漫的事情，對不對？”
顏月月啞然，不得不說，浪漫的事情好像還真沒有。
他唯一有給她買過一個戒指，還似乎被他忘記了，她也就放在抽屜裡一直沒戴。
“一段婚姻裡面沒有任何浪漫，真的還有愛情嗎？”莊菲揚反問，“你能給宸的，真的是最好的嗎？”
顏月月深吸一口氣，雖然說步入婚姻就已經離浪漫漸漸遠去了，但是，她跟江譽宸之間都沒有談過戀愛，浪漫的事情，自然是幾乎爲零。
而顏月月也看過莊菲揚發給江譽宸的那些短信，他們的感情確實是經歷了不少浪漫的事。
可是，那又如何呢？
顏月月不想去計較那些，她要的也不是戀愛，而是一份穩定的感情，和一個完整的家。
“我能確定，我給他的，就是他最想要的。”顏月月的聲音不大，氣勢卻很足，“我不知道在他的心裡有多愛我，但是，我知道，在他的心裡，我能給他的這個家庭，是他不想離開的。”
莊菲揚緊了緊拳頭，顏月月只咬着一個“家庭”就已經讓她輸了。
可恨！
當初可以和江譽宸組建家庭的人分明是她！
“顏月月。”莊菲揚輕聲，“我們也別互相嗆了。說句心裡話，其實，我很羨慕你，你是這麼多女人之間，唯一一個讓我感覺到有壓力的對手。”
顏月月淡淡一笑，說：“你也是。雖然你的人品不怎麼樣，但是，你和譽宸之間的那些過去，讓我很羨慕。”
“這麼說來，我們兩個彼此是互相羨慕咯？”莊菲揚笑了，“只是，我們兩個，也誰都不會放棄宸，對吧？”
顏月月點頭，很肯定地出聲：“爲了我的孩子，我也會堅持到底。”
“爲了我的初戀，我一定不會放棄。”莊菲揚的聲音裡也全部都是倔強。
顏月月和莊菲揚同時嘆口氣，兩人相視一笑，在這一刻，竟然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在這瞬間，顏月月其實是恨江譽宸的。
他讓兩個愛他的女人都陷入到這種境地，都是因爲他還沒有堅定。
如果他真的堅定了，沒有給莊菲揚任何希望，莊菲揚就不會有這股盲目的自信來破壞。
而如果他要選擇莊菲揚，顏月月也會帶着孩子離開，把空間和時間都讓給他們。
可偏偏江譽宸口口聲聲都是選她，讓顏月月只能繼續苦撐下去。
在顏月月傷神的時候，莊菲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地笑容，她看了眼手機上的短信，然後，突然靠近顏月月，跪了下來。
“你幹嘛？”顏月月突然就警惕起來，往後退了一大步。
“把他還給我吧！”莊菲揚抓着顏月月的褲腳，“就當是我求你，沒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你起來！”顏月月擰緊眉頭，“你這是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江譽宸忽然推門而進。
當看見顏月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而莊菲揚則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地哭求時，江譽宸渾身的怒意很明顯。
顏月月一愣，原來，是江譽宸來了！
呵！
兩個女人好好談個話，莊菲揚也要非得要讓江譽宸參與進來嗎？
顏月月本來纔剛對莊菲揚有的一點點好印象，此刻，瞬間全都沒了。
“你在幹什麼？”江譽宸衝莊菲揚怒吼，“到這裡來幹嘛？”
“是月月喊我來的。”莊菲揚哭得很委屈，“宸，我已經說過要退出了，難道，我就默默地愛你也不行嗎？爲什麼月月還要把我喊來，威脅我一番？”
江譽宸看向顏月月，見她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再看着還跪在地上的莊菲揚，眸中一怒，繼續吼道：“起來！”
莊菲揚這才起身，她看了眼顏月月，再跟江譽宸保證道：“我只是……愛你……我已經知道錯了，當初我就不該任性地放手。”
“要哭也出去哭。”顏月月不耐煩地出聲。
江譽宸剛纔看她的那眼神是什麼意思，認爲她欺負莊菲揚了嗎？
呵呵噠！
就算是她真要欺負莊菲揚，他又能有什麼意見？
一個死性不改要來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難道還不能接受被欺負的命運嗎？
“
宸。”莊菲揚求救似的看向江譽宸，哭得很傷心。
“別哭了！”江譽宸黑沉着一張臉，“滾！離開這兒！”
“嗯。”莊菲揚應聲，“我現在就走。”
說着，莊菲揚就邊哭邊跑走。
江譽宸將辦公室門一關，再看向顏月月，問：“你喊她來幹嘛？”語氣很衝。
“想跟她談談。”顏月月輕聲，“我要讓她知道，你已經有家庭了，而且，馬上就要當爸爸了，讓她不要再糾纏你。”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我會盡快就送她離開嗎？”江譽宸問，“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江譽宸。”顏月月一個冷漠的眼神射過去，“你是有病嗎？如果我迫不及待，之前那麼久的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見顏月月發怒了，江譽宸又只能閉嘴。
可是，他不明白顏月月爲什麼非得要把莊菲揚找來談話，她這是對他的不信任嗎？
顏月月瞪着江譽宸，冷道：“不放心可以追出去看看，然後再回來和我好好談談。”
“月月。”江譽宸擰住眉頭，“我並沒有別的意思。”
“我現在不想知道你什麼意思。”顏月月加重語氣，“江譽宸，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你都說要跟我好好在一起、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現在就算你想反悔，我也不會讓了。你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江譽宸啞然，顏月月此刻這樣盛氣凌人，幾乎就沒將他放在眼裡。
他不想跟她起爭執，冷着聲音解釋：“我只是認爲你沒必要把她找來，我能處理好。”
“可我認爲，我能比你處理得更好。”顏月月冷聲，“以後也是，如果你還和她有來往，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處理。”
江譽宸的眉頭一擰，顏月月的方式就是逼着莊菲揚下跪嗎？
她爲什麼非得要這樣盛氣凌人地去處理問題呢？
顏月月很亂，她的內心遠沒有表面表現出來的這樣鎮定。
莊菲揚突然就對她下跪，還恰巧就被江譽宸看到了，那她無論怎麼解釋，都會讓江譽宸認爲她是個很囂張的人吧？
可笑他竟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還在怨怪她，難道他們這麼久的相處，他對她連這麼點兒的基本信任都沒有嗎？
顏月月有些心寒，開始懷疑自己的付出是不是真的錯了。
“你自己是什麼樣的方式？”江譽宸冷聲發問。
顏月月的脣角向上一勾，她知道自己該和江譽宸好好談談，但是，卻又忍不住就狂妄出口：“打她幾耳光啊，拍她勾引人的視頻去網上發啊，找人殺了她之類的，我都會做。”
“月月！”江譽宸冷下聲音，“我跟莊菲揚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試探我。”
顏月月拎起包，向江譽宸走過去，擡起頭，直視着他。
江譽宸被顏月月這樣打量着有些心虛，微微移開眼，卻聽見她說：“來，這兒有鏡子，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張什麼臉。”
說着，顏月月就將鏡子放在江譽宸手上。
江譽宸低眸，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黑沉着一張臉，顯得格外的恐怖。
顏月月直接走出去，喊上劉藝歡，說：“我們去看看沈漠吧！他幫了我那麼多忙，現在正是他傷心的時候，我怎麼也要去看看他。”
劉藝歡趕緊跟上，偷偷看了眼愣在辦公室的江譽宸，不知道顏月月和他怎麼了。
到車上的時候，劉藝歡開着車，剛想小聲問什麼，卻看見顏月月坐在後座，不停地擦眼淚。
顏月月並沒有哭出聲來，如果不是劉藝歡返後了，還不知道她哭了。
“月月。”劉藝歡趕緊將紙巾遞過去，“是不是宸哥哥又欺負你了？你在這兒好好坐着，我去找他算賬！”
“藝歡！”顏月月趕緊喊住她，“我現在不想看見他，想靜一靜。”
“可是……”劉藝歡躊躇着，“夫妻之間遇到問題了，不是該早點兒解決嗎？”
“開車去找沈漠吧。”顏月月輕聲，“我現在就想離江譽宸遠點兒。”
劉藝歡沒轍，只能照做開車，然後，減慢車速，給江譽宸發信息，告訴他顏月月在哭。
江譽宸還愣在辦公室裡沒有回神，看見短信上的內容，他坐在沙發上，長長地嘆口氣。
在他面前，顏月月總是刺蝟，刺得他火大，而且，她總那麼逞強，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過多的弱小，讓他幾乎忽視她也是個會哭的女人。
剛纔他那樣不耐煩地跟她說話，她肯定又生他的氣了吧！
江譽宸不想追出去，他知道，問題出現在他身上。
如果他不把自己的情緒調節好，他跟顏月月之間將會永遠這樣，哪怕莊菲揚不在身邊，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江譽宸悵然着嘆口氣，他分明是要保護顏月月不受傷害的，可爲什麼每次都是讓她受傷呢？
而此時，顏月月來到沈漠家，當他看見是她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
顏月月衝沈漠輕輕一笑，還好，他沒有將她拒之門外。
顏月月覺得，沈漠對她是真的很不錯，她還以爲，這次來會吃個閉門羹的。
“沈漠。”顏月月輕聲，“天都快黑了，你怎麼不開燈呢？”
沈漠看了看窗外，勾了勾脣角，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開燈幹嘛？”沈漠小聲問，“黑漆漆的，多好。”他今天已經被那場火嚇怕了。
火勢那麼大、那麼亮，照得人的眼睛疼，就像是個惡魔要摧毀一切。
劉藝歡跟在顏月月身後，她不敢出聲，擔心沈漠會排斥她。
“沈漠。”顏月月坐在他身邊，“我今天來，是特意想邀請你回公司的。”
“我不回去了。”沈漠低着頭說話，“月月，你找別人吧，我沒辦法再繼續幫你了。”
“可我就跟你最投緣啊！”顏月月急道，“你不在公司，我總感覺怪怪的。”
沈漠苦笑出聲，“你沒必要這樣。”
“我是很有誠心來的。”顏月月繼續說。
她瞥眼，看見在桌上擺有很多照片，照片上都是沈漠和一個女孩的合照。
顏月月想：照片上的女孩就是沈漠愛的女人吧！
她長得可真是漂亮！
沈漠看向顏月月，見她在看着桌上的照片，他便拿起一張，說：“如果她還在，肯定會跟你很投緣。”
沈漠在說起那個女孩的時候，聲音是很溫柔的甜蜜。
顏月月尷尬地笑了笑，聽說這個女孩跟莊菲揚的關係很好，如果還在世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跟她投緣呢？
“當初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特別想跟你親近。”沈漠自顧自地說着，“因爲，你的眼睛和她的眼睛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特別像。”
聽了沈漠的癡音，顏月月的手心一緊，不由看向劉藝歡，正是一副快要哭的臉。
“雖然我知道你不是她，但是，在想她的時候，只要能看見你，我也能稍微緩解一點點的相思。”沈漠說着，又看向劉藝歡，對她說：“別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有些感情是可以忘掉的，但有些感情不可以，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我就做你的妻子也不可以嗎？”劉藝歡問，“我跟你一塊兒想着她，不管你做什麼我都願意陪着你，我代替她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沈漠搖頭，將桌上的照片一張一張地
整理好，輕輕訴說：“當我第一眼見到月月的時候，其實我是很想將月月當做那個替代的人。可是，我失敗了，我很清楚地知道兩個人不是同一個人，哪怕是轉移一點點的愛意都不行。”
聽了沈漠的話，劉藝歡覺得大受打擊。
沈漠這是在告訴她，連眼睛長得一模一樣的顏月月都沒辦法取代那個女孩的位子，她就更加不可以了！
“我就是我，我不是別人！”劉藝歡提高音量，很堅定地說，“我不做那個你想要的替代品，因爲，替代品騙不了你。我要做的，僅僅就是一個陪在你身邊的妻子，把她該對你做的事情全部做完！”
沈漠依舊是搖頭，“我不需要。”
“我堅持！”劉藝歡很肯定地說。
顏月月看了看沈漠，再看了看劉藝歡，趕緊說：“你們先聽我說兩句，好不好？”
劉藝歡看向顏月月，這個時候，特別期待有個人能幫自己。
“沈漠，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以爲你就是我老公，所以，我對你也特別有好感。”顏月月輕聲，“現在看見你這樣，我特別心疼。”
還不等沈漠說話，顏月月又繼續說：“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比如，我現在得個絕症什麼的，我會希望譽宸好好陪我過完最後的日子，然後，就把我放在他的記憶裡，找個女人過完他的餘生。”
“你不會記恨嗎？”沈漠問，“本來，那是個一心只愛你的男人，可以把他這輩子全部都給你，可是，卻要分給另外的女人，還會有小孩。”
“我不會記恨，我只會怨恨自己沒有那個福氣，得不到他一輩子的愛。”顏月月說得很誠懇，“但是，人都已經死了，誰又知道死後是什麼樣的呢？在我活着的時候，他完完全全地愛我，並且，我死了之後，他還一直記着我，我覺得就很滿足了。”
“月月……”
“因爲我愛他，所以，我希望他這輩子能好好活一次，他的這一生，不是隻爲我而活，應該是爲他自己而活，他驕傲的時候，想起我，就夠了。”顏月月說。
沈漠緊了緊手中的照片，這時，顏月月握住他的手，對上他的眼睛，說：“你可以先慢慢來。但是，至少要先跨出這一步，有正常的社交，我會用這雙和她很像的眼睛看着你是怎麼生活的。沈漠，我們都要做生活中的強者，對嗎？”
聽了顏月月的話，沈漠不由將她抱進懷中。
他緊緊地抱着她，很感激她能對他說這些。
她用這雙和他愛人長得很像的眼睛，用她那顆和他愛人一樣善良的心，突然就讓他看見了陽光。
“月月，謝謝你。”沈漠輕聲，“真的很謝謝你！”
“說謝謝幹嘛？”顏月月輕笑，“說好了啊，明天你還得回來上班！要不這樣吧，我也給你一些公司的股份，然後……”
“傻丫頭。”沈漠打斷顏月月的話，“公司的股份不要隨便亂給別人，我不要那些，就當是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吧。”
“那你可是答應了的！”顏月月雀躍出聲，“不能反悔啊！”
“嗯。”沈漠應聲，“我不會反悔。”
劉藝歡詫異地看着顏月月，不得不說，她好羨慕顏月月，這樣說就可以讓沈漠解開些心結。
但是，她能遇到顏月月這個福星，真是太好了！
看見沈漠脣角邊的笑容，劉藝歡深吸一口氣，追求他的鬥志又重新回來了。
可是，劉藝歡還沒開心多久，就聽沈漠對她說：“藝歡，對不起，我不能愛你。”
“沈……沈漠。”劉藝歡都開始結巴了。
“雖然月月說得沒錯，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堅持。我接受倩兒不在我身邊的事實，但她依然是我的妻子，我會用一生去守護她，保留着對她那份濃郁的愛，不再愛上任何人。”沈漠說得很認真，“等忙完這陣子，我會去撫養個孩子，當做是我和她的孩子。”
“我可以給你生小孩啊！”劉藝歡趕緊說，“你可以不用愛我，生完小孩之後就可以不碰我，小孩好歹也有個媽媽啊！”
沈漠看着劉藝歡，然後搖頭。
劉藝歡急了，喊道：“你給我一次機會，跟我試着談談戀愛也不行嗎？”
沈漠依然是搖頭。
“你能不能別這麼絕情啊？”劉藝歡忍不住哭出聲，她纔剛以爲自己有機會了，現在又被無情地丟到地獄裡去，“我都願意這樣低三下四了，你還不肯接受嗎？”
“找個愛你的人好好生活。”沈漠拒絕得很徹底。
顏月月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她其實是想勸劉藝歡，感情這種事情只能先慢慢來，欲速則不達啊！
可是，劉藝歡卻着急了。
因爲她瞭解沈漠，他剛纔那語氣、那表情，根本就是不容商量的餘地。
“我就是愛你啊！”劉藝歡喊道。
“我不行。”沈漠輕聲，“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你這個混賬男人，我恨死你了！”劉藝歡說着，將抱枕往沈漠身上一丟，就跑了出去。
“藝歡！”顏月月趕緊要追。
沈漠拉住顏月月的手，輕聲：“讓她去發泄吧，你跟在她身邊也沒什麼用，她得自己想通。”
“沈漠。”顏月月很擔心，“藝歡她是真心愛你。”
“如果你真心爲她好，就勸她放棄我。”沈漠的聲音裡透着理智的冷冰，“就算我跟她在一起，她也會因爲得到了而慢慢地想要更多，可是，我卻給不了她更多，她將會活得很痛苦。”
“……”顏月月竟然無法反駁。
“人性就是這樣。”沈漠輕聲，“你沒辦法控制。”
“是啊！”顏月月輕聲嘆息，已經贊同了沈漠的觀點，“當初，我想從譽宸那兒得到的東西少之又少，因爲在一起了、因爲相愛了，我想要的就越來越多了。”
“他是愛你的。”沈漠說，“給他點兒時間。”
顏月月點頭，深吸一口氣，待在沈漠身邊享受這樣的寧靜，其實也挺好的。
而這時，江譽宸在辦公室裡準備離開，剛纔聽顏月月說要和劉藝歡去找沈漠，他現在想過去接她。
纔剛走出辦公室，柳言就堵住了江譽宸的去路。
“你幹嘛？”江譽宸對柳言沒有好的態度。
“一個男人讓懷孕的妻子還要傷心痛苦，這樣的男人算得上是人渣嗎？”柳言的聲音很冰冷。
江譽宸的眉頭一緊，看着柳言這副出言不遜的模樣，他就很惱火。
“你配不上月月，既然你心裡還愛着莊菲揚，那就跟她去一起過吧，放了月月！”柳言冷道，“你再這樣下去，別把你自己的孩子也給折騰沒了！”
“柳言。”江譽宸呵斥出聲，“你要留在月月身邊的動機是什麼？”
“我當然是要幫她。”柳言淡淡一聲，“在她被你傷得體無完膚之後，至少還有人陪在她身邊。”
江譽宸唏噓，“你有這麼好心？”
“至少我比你好很多。”柳言冷聲，“月月對我很好，我知道感恩，不像你，心裡想着莊菲揚，嘴上卻說着月月好，腳踩兩條船。”
江譽宸的拳頭緊了緊，沒工夫和柳言說這些廢話。
“你以爲你在月月心裡的位子還很重要嗎？”柳言喊出聲來，“我看得出來，她其實已經愛上費雲楓了。每次她握着手機想給費雲楓打電話的時候，卻因爲顧及着孩子纔沒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