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彰看着面前的女孩,懷裡抱着他送的玫瑰花,長長的睫毛垂下,我見猶憐,陸彰喉結上下動了動。
他是學霸,從小都覺得學習最讓他感到快樂,所以他幾乎所有心思都放在學習上。
青春懵懂的年紀,身邊的朋友,無論男女,或多或少都有點兒春心萌動的跡象,但是他沒有,直到上了高一,看見蘇微憶的第一天。
那還是高一開學的第一天,陸彰記得非常清楚,那天的微微一穿着白色雪紡的長袖衫,領口處繫了一個黑色蝴蝶結,下面是一天黑色短裙,頭髮紮成馬尾,明明是最簡單的黑白兩色,卻被她穿出了最亮眼的顏色。
而後他們在一個班,從來眼中只有學習的陸彰總會不由自主的卻關注她,然後他發現,這個女孩聰明刻苦,學習成績很好,尤其是文科方面,她幾乎能進軍全年級前十,甚至前五。
所以當時的陸彰還有點兒失落,高二分班,她勢必要讀文科的,而他肯定是理科無疑,他們要分開了。
那時的陸彰沒有想過“表白”一類的字眼,這不存在於他的字典裡,他只是失落,失落了很長一段時間,也經常有事兒沒事兒的去靠近她。
但或許因爲太過美好,反而真的要靠近的時候卻不敢了,所以陸彰只敢在她的外圍徘徊。
但是讓他驚喜的是,她居然選了理科,蘇微憶成績是不錯,理科也不錯,但是她顯然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她的成績都是靠比別人多好幾倍的功夫換來的。
可當他看見她的名字停留在原來班級的時候,陸彰承認,那一刻,自己是開心的。
“你,當初爲什麼選理科?”
蘇微憶擡頭,似乎愣了一下,半晌,扯出個笑意:“想選就選了。”
陸彰看得蹙眉,是他的錯覺嗎?爲什麼他從她的臉上看出了一股悲傷?
可是她家住在別墅區,平時她也不像缺錢用的人,按理說應該衣食無憂,爲什麼她還會有一股悲傷的感覺?
還是說她家庭不和?
沒等陸彰多想什麼,車子已經在小區門口停下,蘇微憶從包裡拿出錢包,陸彰連忙伸手:“我來我來。”
“不用了,我來就好。”
“哪兒有讓女孩子付錢的道理。”
陸彰伸手去摸錢包,卻摸了個空,他的臉上頓時一陣尷尬,是了,他的錢包在外套口袋裡,可是他剛剛出來得急,根本沒有穿外套。
蘇微憶平靜的遞過去一張百元大鈔,然後等着師傅找錢,陸彰難堪的抓了抓頭髮:“抱歉,我錢包……忘帶了。”
蘇微憶笑了笑:“沒事,也該我付,我到了,你要不要順便坐師傅的車子回去?”
“不用,說好送你回去,當然要送到門口,小區裡,也不見得安全。”
蘇微憶不多說,她一向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但是今晚,許是離別的氣氛太悲傷,又或許是方纔那些紛紛擾擾的思緒太孤獨,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一個人,有個人能陪她走一段,哪怕只是一小段,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