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南簡單煮了碗麪,又給唐言蹊熱了一杯牛奶,拉着她到餐桌前坐下,意思是陪他一起吃。
男人是真的餓了,沒兩口功夫,碗裡的麪條就下去了大半。
唐言蹊看着他映在燈光下的側臉,忍了一下開口:“我今天下午去找冰冰吃飯,見到陸祁林了。”
盛嘉南的筷子一頓,沒有言語,唐言蹊接着說道:“他和我說了一些事。”
唐言蹊平靜的說着,並沒有發現盛嘉南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緊,陸祁林會和她說什麼,他大致能猜到。
那是他對她的誤會,很深的誤會。
“其實事情不那是你想的那樣,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把那兩件事聯繫在一起,但它們之間沒有關係,我當時要錢,是給唐家。”
盛嘉南握着筷子的手又緊了緊,其實這個可能他當初不是沒想過,只是當時沒有聽說唐氏出了什麼問題,而且唐氏要錢應該直接來找他,而不是她自己解決。
所以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就過了,根本沒有多想。
現在知道自己誤會了她,更從她的口中知道真相,盛嘉南第一次覺得原來羞愧是可以讓人這麼難堪的一種情緒。
拿着的筷子久久沒有落下,盛嘉南突然把筷子一放,長臂一展,就把唐言蹊撈進懷裡。
“對不起。”
唐言蹊揚了揚嘴角,似乎重逢之後,她從盛嘉南嘴巴里聽到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字。
伸手環抱住男人的腰,唐言蹊還是忍不住笑道:“你是怎麼把那兩件事聯繫在一起的?盛先生,你的高智商都喂狗了嗎?”
盛嘉南也忍不住笑了,當時覺得合情合理,那是唯一的可能,現在想想,可不就是智商喂狗了嘛。
唐言蹊是什麼人,他難道不清楚嗎?
他喜歡的女孩怎麼會做出那種事?
“嗯,可能是吧。”
智商,這種純理性的東西,一旦夾雜了情感因素在裡面,就常常跑偏。
他何嘗是不聰明瞭,只是被感情矇蔽了理智,被一種叫做“不安”的情緒矇蔽了判斷。
盛嘉南垂目,看了一眼懷裡女人的頭頂。
他不安啊,曾經是,現在還是。
她有多喜歡他,他不知道,但他有多喜歡她,他知道啊。
——
在大使館的工作逐漸步入正軌,她在國外呆過一段時間,人又聰明,上手很快。
但這邊工作太忙,繁雜的事情很多,恰好最近盛嘉南似乎也在忙什麼,兩個人都忙到飛起。
半個月了,他們居然都沒有多少時間好好說話。
經常盛嘉南還沒起,她已經出門了,而她已經睡了,盛嘉南還沒回來。
中間好不容易遇見的週末,一天是唐言蹊值班,另一天是盛嘉南加班。
做完手裡最後一份翻譯文稿,唐言蹊累得趴在桌子上,肩膀沉得不行,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勉強撐着看了一眼時間,還有最後兩分鐘就到午休時間了。
唐言蹊直接趴在桌上睡覺,連有人叫她去吃午飯都沒有聽見。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一會兒起來,唐言蹊打了個寒顫,鼻子有些堵,好像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