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唐言蹊還想反駁什麼,結果對上盛嘉南一臉“敢說個不試試”的表情,她還是很識趣的把話嚥了回去。
男人流連在她腰間的手還沒有離開,酥酥麻麻的感覺,弄得唐言蹊有些招架不住,伸手攔住盛嘉南的動作,那邊的人卻已經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落在她肩膀上的腦袋動了動:“起牀,去吃飯?”
中午是跟着盛媽媽吃的日本料理,唐言蹊本來就不喜歡,也沒有多吃,現在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雖然盛嘉南的邏輯很奇葩,但她也不會和自己的胃過不去。
正準備掀開被子下牀穿衣,猛然想到什麼又看向盛嘉南:“你去浴室?”
盛嘉南已經拿過襯衣套在自己的身上,扣扣子的手一頓,雙眸一眯:“你身上哪裡本少爺沒看過?”
那意思就是,看都看了,摸都摸了,不用扭捏,就在這裡換。
唐言蹊的臉色有些紅,這能相提並論嗎?雖然理論上沒什麼不可以,但是很尷尬啊,“尷尬”這兩個字他不知道怎麼寫嗎?
可是盛嘉南一副“我就是要在這裡,你能把我怎麼滴”的表情,唐言蹊再度敗下陣來,算了算了,她不和他計較,畢竟人家幼稚。
背對着盛嘉南起身,唐言蹊快速拿過牀頭櫃上的袋子開始穿衣服,她能感覺到身後人灼灼的目光,臉頰忍不住一點點的紅起來。
她是淡定,可這麼紅果果的在一個男人面前穿衣服,實在不是淡定就能不臉紅的,唐言蹊沒有察覺,之前的陰霾不知不覺已經被她丟在了腦後,她現在更多的注意力是在盛嘉南那雙深邃的眼睛,以及看着她的灼熱目光中。
穿好褲子,唐言蹊剛把小衣服套上,一雙滾燙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肩膀,肌膚與肌膚相接處,她能感覺到盛嘉南的手又多燙,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有多涼。
“盛……”
唐言蹊試圖開口,一個音都沒發出,突然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吻住了她的後背,渾身一僵,那是她那道最深的疤痕所在。
那是很多年前的疤痕了,已經不會疼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被盛嘉南這麼親吻着,一股劇痛從那裡開始蔓延,一直到四肢百骸。
唐言蹊的眼眶驟然紅了,就好像自己已經習慣的傷口,自己都不會去管一下的傷口,突然有人認認真真的來給你上藥。
咬牙強撐着不讓眼淚落下,唐言蹊很想快速套上衣服,就此打斷盛嘉南的動作,可是她做不到,且不說這個人是盛嘉南,就算是旁人,唐言蹊想,她也做不到。
天知道她也曾想過有人會來呵護她,會保護她,只是經年累月的獨自一個人,她已經習慣了。
這種感覺和有齊程白冰她們的感覺不同,她們是一樣的人,最多無非她們比她稍微幸運一點兒而已。
她們能在一起取暖,能一起哭一起笑,可她們不會,也不可能是她的保護傘,她們很好,可她們太渺小,渺小得根本不可能有一絲能力幫她擔起身上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