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宇的表情，周程晨看不見，但聽這冰冷的語氣不難想象，他現在的臉色絕對難看到了極點。
劉小宇雖然呆，情商低，但他待人處事上的禮貌卻沒有半點兒問題。
周程晨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對人說話，明顯帶着厭惡。
章宜似乎被劉小宇的態度弄得一怔，愣了一會兒才道：“我是席斯言的母親，我想……”
她話沒說完，劉小宇已經用更加冰冷的語氣打斷：“母親？騙子吧？我們席總可是孤兒。”
這話，讓周程晨差點兒沒噴出來，再看那邊章宜的臉色同樣難看到了極點。
劉小宇纔不管她那麼多，二話不說，趕人，鎖門。
乾脆利落的做完這些，劉小宇回到辦公桌前，臉上憤憤不爽的模樣還沒有褪去，周程晨卻已經拿起他的飯盒，指了指席斯言辦公室的方向：“進去吃？”
兩人走進辦公室，周程晨也不廢話，開門見山：“你知道那是斯言的媽媽吧？爲什麼那麼說話？”
認識劉小宇這麼多年，周程晨還沒見他懟過誰，就連上次的事情，他都只是氣不過去找人打了一架，像今天這話言語諷刺的，周程晨還真是第一次見。
劉小宇低着頭，筷子在餐盒裡戳了戳，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大神……大神當年捐骨髓的事情你知道吧？”
周程晨點頭，這個也算是導致他們分開三年的事情，她當然知道。
“那那個女人摻和其中，你也知道吧？”
周程晨繼續點頭，這個她也聽席斯言說過。
“那你也應該知道，席家給了大神一筆錢。”
周程晨還點頭，這個席斯言也並沒有瞞她。
可這和章宜有什麼關係？
“那筆錢，後來那個女人拿了四分之三。”
“什麼？”
劉小宇說話的時候，臉上憤憤不平的模樣又冒了出來，而周程晨卻是一臉震驚。
這點，席斯言沒有說過，她也根本不知道。
“她當時來找大神，那天我剛好也去找大神，無意中聽見的，好像是她老公怎麼樣了，然後需要一筆錢，她說她養了大神那麼多年，這筆錢也該是大神孝敬她的，原話我不記得了，但大致就這麼個意思，反正當時是氣死我了。”
周程晨聽得蹙眉，劉小宇的表達並不清楚，但周程晨知道，他不是個會誇大其詞的人，能讓劉小宇那麼生氣，當時章宜的話一定很難聽。
“所以她現在來找大神，肯定也是想要錢，這種人，憑什麼當媽。”
周程晨聽得心裡冰涼一片，她想起下午席斯言臉上的表情，越發明白了爲什麼席斯言接了他名義上父親的電話，卻把母親的電話給掛了。
當初，章宜一定是傷席斯言傷到底了。
周程晨的心頓時抽疼，她從小就享受着無盡的父愛和母愛，席斯言的經歷，她並沒有，理論上，她並不能感同身受，但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很能明白席斯言的傷口有多深，有多疼。
在她不在的那麼多時間裡，他都是默默獨自療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