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完液,醫生給衛安寧開了一些養胃的西藥,宮霆送她回公寓。路上,兩人都心事重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衛安寧偏頭看向窗外,路邊風景迅速倒退,大街上滿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想要在他們中看見一個亞洲人太難,可她卻一眼在人羣中看見了那道孤傲冷漠的身影。
“停車!”衛安寧大喊一聲。
“寧兒,我們在中間道上。”宮霆正在中間道行駛,右手邊全是車,根本沒辦法靠邊停車。
車子一晃而過,那道身影迅速消失在衛安寧眼前,她降下車窗,寒風立即灌了進來,她也顧不上,將腦袋探出窗外,卻再也尋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宮霆伸手將她拽回座椅上,急得快發瘋,低吼道:“寧兒,你知道你剛纔那樣有多危險嗎?”
衛安寧呆呆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心裡空蕩蕩的,“他一定很恨我,宮霆,他恨我當時執意要分手,恨我跟你回了英國,所以,即使重逢,他對我也是冷冰冰的。”
“可是我早就後悔了啊,五年的銷聲匿跡,難道對我的懲罰還不夠嗎?”眼淚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她連忙擡手抹去,不想讓宮霆看見她的狼狽。
宮霆心口悶悶的,冷幽琛在寧兒心目中有多重要,他很清楚。
五年來,他鬥不過一個“死人”,如今他還活着,他不信他鬥不過一個活人!
他微微用力攥緊了方向盤,明知道自己即將出口的話對她來說有多麼殘忍,他還是說出了口,“也許,他已經不愛你了。”
彷彿一記悶錘,捶在了她心上,頓時砸得血肉模糊,她咬緊下脣,所有的一切可解釋不可解釋的事,因爲一句不愛,都解釋通了。
可是爲什麼心這樣疼這樣疼?
他不愛她了啊。
從她放棄他的那一刻起,他也選擇將她放下,五年的不出現,音訊全無,不是不愛,又是什麼?
她伸手覆在眼瞼上,眼眶一陣陣刺痛,眼淚打溼了掌心,她想問自己,衛安寧,你哪裡來的自信,以爲他還會在原地等你?
宮霆看着她默然流淚的模樣,心碎成一片一片,靠邊停車,將她擁進懷裡,“寧兒,不要難過,既然他已經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放下?
宮霆心裡並不肯定,剛纔短暫的交鋒,冷幽琛看着他的眼神並沒有明顯的變化,但是他卻窺見了一抹冰冷的挑釁。
彷彿在說,情敵,我已歸來,請讓位。
成功的男人從不做無意義的事,寧兒剛纔說,冷幽琛出現在環宇地產,他絕不是到此一日遊那麼簡單,他肯定還有更深的目的。
也只有被悔恨與絕望矇蔽了雙眼的寧兒,纔會看不清這個男人對她的誓在必得。
對,剛纔他看他的目光,確實是誓在必得。
衛安寧哭出了聲,“我放不下,五年來,我分分秒秒都在思念他,如今他出現在我面前,我又怎麼放得下?”
“寧兒,你爲什麼要這麼死心眼呢?”宮霆恨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