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碰”的一聲似是帶着一股怒氣一樣狠狠關上。
滕蕭然直接把白蘇顏扔進浴缸裡。
浴缸冷硬冷硬的,摔得白蘇顏渾身都在疼,散架一樣。
她掙扎着就要起來,滕蕭然一把按住她,她臉色還是酡紅酡紅的,比起剛纔,此時的臉色更爲迷離,有種媚豔之色。
“唔……放開我……”
白蘇顏拍打他的手,想掙扎着起來,滕蕭然按住她,見她臉色仍是奇異的紅暈,知道她的藥效越來越厲害,他二話不說,打開蓬頭,花灑對着白蘇顏的頭淋下去。
“唔……放開我……好難受……”
白蘇顏意識模糊亂揮動手,滕蕭然憤怒的抓住她手腕,怒斥,“白蘇顏,你給我清醒點,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簡直是狼狽到極致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這麼狼狽的一面,一想到她是爲了別的男人才變成這個樣子,心底又猛烈的燃燒起一股怒火。
冰冷的水順着她的頭頂流下來,那股炙熱難耐的感覺漸漸被澆滅,可是心底,卻無止無休的空虛起來。
白蘇顏難受的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掉滕蕭然的大掌,最後,她放棄了掙扎。
她抱着雙腿,蜷縮在浴缸裡,溼遍全身的她,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冰冷的水順着她頭髮流下,鬆卷的頭髮緊緊貼着她的頭皮和肌膚。
她難過的低聲呢喃,“欺負我,你們就知道欺負我,你們個個都只會欺負我。”
“白青冕是,穆寒塑是,你們都在欺負我……”
她哽咽着低聲道,“我到底做錯什麼了?爲什麼你們都要欺負我?如果都那麼討厭我,爲什麼當初又要生下我,爲什麼用那個女人的命來換我這條賤命。”
“討厭我,不喜歡我,那就不要生下我啊……”
“沒有我該多好……”
說着,她抽泣起來,頭埋在雙腿間,低低抽泣着……
滕蕭然猛然一頓,看着此時的她,心竟在莫名的疼了……
其實,她也是不幸的,她是自己的母親用生命換來的。
來到這個世界上後,她失去了母愛,父親對她怨恨,直
接放棄她。
她也是這個世界上很可悲的人的吧。
就像他一樣……
他們都是這個世界同樣悲哀的人,同樣的,被人遺棄……
手漸漸垂了下來,眸光微微黯淡。
須臾,滕蕭然關掉蓬頭,扯過一件浴袍,包裹住白蘇顏光*裸瘦小的身子,然後打橫將她抱起。
白蘇顏很安靜的躺在他懷裡,任由他將自己抱到牀上,然後躺好。
滕蕭然扯過杯子蓋在她身上,又反身去拿了張毛巾,再回來時,白蘇顏緊閉着眼睛,竟是睡着了。
她捲翹的睫毛上還沾着晶瑩的淚水,整張小臉都濡溼濡溼的,顯眼是剛剛哭過的痕跡。
她睡覺的樣子都是深深皺着眉頭,彷彿夢見了什麼很悲傷的事情,臉色也顯得極爲難過。
心微微疼着,他嘆了口氣。
走過去,蹲下身,貼心的小心翼翼幫她擦了擦頭髮,看着她的眼神,都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她真像個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
讓人忍不住想去呵護。
清晨,刺眼的眼光從窗口折射進來。
白蘇顏微微皺了皺眉,刺眼的白光讓她眼睛很不舒服。
懶洋洋地翻過身又想繼續睡,可手一往旁邊搭,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動動手去摸索了下,她似乎,摸到了什麼東西,有點暖,有點結實,有點寬大。
好奇怪,她牀上什麼時候多出了個這麼奇怪的東西?
白蘇顏懶懶散散的睜了睜眼睛,惺忪的眸子睜開後,又閉了起來,過了兩秒,她又倏地睜開。
“啊——”
她像是受到驚嚇似地往後縮了下。
看着眼前的人,她驚恐的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剛剛的睡意一下子消散,只覺得全身從腳底涼到頭頂。
她的面前,是一個帶着壞壞微笑的男人側首躺在她身邊,他臉上戴着一具銀色面具,看不清容貌,但從他那深邃而銳利得如同狼一般的眸子裡,散發出一股危險地氣息。
這個男人,她認得!
看到白蘇顏醒來,他笑眯眯的,跟她打了個招呼,“小東西,這麼早就
醒來了?”
“……”
白蘇顏只覺得頭皮發麻,腳底冰涼冰涼的,這就是是什麼情況啊?
這個男人怎麼會在這裡?
等等,這裡好像不是她房間。
這裡貌似是……酒店?
白蘇顏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隨即又注意到自己似乎有點奇怪,她掀開被子一看,臉色頓時白了。
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穿!
再擡頭看看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倒是穿整帶齊,只是他那壞壞的眼神,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感覺就像,他是獵人,而她,則是無所遁形的獵物。
白蘇顏下意識的想,她跟這個男人,又發生關係了。
想到這個,她就覺得天旋地轉了。
暈乎暈乎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男人有多危險,白蘇顏最清楚不過了,她親眼見證過這個男人奇異的眼睛,見過他像失去理智的野獸,見過他恐怖的一面。
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恐懼和不安,白蘇顏終於開口,“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該不會是想殺她滅口吧?
記得那一次,他叫她留在那裡等他,結果她卻跑了,再被他瞄到,他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死了,她的人生要到此爲止了。
白蘇顏萬念俱灰了。
將她豐富的表情的看着眼裡,銀色面具男人微笑挑眉,“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白蘇顏下意識的問,該不會是說不記得他上次和她說過的話了吧?
“你真不記得了?”他又問,帶着笑意,笑意卻不達眼底。
白蘇顏努力回想,記得,她昨晚貌似去了酒吧跳舞喝酒,然後跟了幾個男人拼酒,然後她貌似喝多了,再然後……
她不記得了。
所以,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該不會是這個男人在酒吧看到她,把她帶來的吧?
白蘇顏表情僵硬了。
這種推測想法的結果,讓她想死。
好死不死,被誰帶來酒店不好,偏偏是這個男人。
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