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的生日,張舒本不想來,但是想着可以見到球球,而且可以宴會一結束就把球球帶走,就當提前來接球球的吧。
所以她就來了。
她站在不顯眼的地方喝着橙汁,她不喝酒,自從喝酒出事之後,就滴酒不再沾了。
一個女人走在了她的身後:“你竟然敢來,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回來沈家嗎?”
張舒身子微僵,這個聲音,這個語氣,這麼多年來一直出現在她的噩夢中。
但她卻已經不再怕她了。
“我可是你兒子親自邀請來的。”張舒回過頭,看向妝容精緻的沈夫人。
她一身亮片的魚尾裙,披着一條富貴的貂毛披肩,看起來雍容華貴得緊。
可張舒見過她最窮酸的模樣。
那個穿着粗布衣,大褲衩,挽着衣袖追偷她家地裡玉米的女人,是她對她最深的印象。不過十年的光景,她變了,她也變了。
“他讓你來你就來,忘了自己是怎麼被趕出沈家的嗎,別讓青山看見你,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沈夫人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當年爲了討好自己的繼子,你可真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老天爺真是瞎眼,你這種喪盡天良的人如今卻還能活得這樣光鮮!”
張舒握着杯子的手指尖慘白,她恨不得將酒杯直接砸到對面女人的頭上。
“你知道什麼,我是給你找富貴的路,誰讓你自己暴露讓青山把你趕走了,跟着青衡做個小的,也總比這樣沒名沒份強,自己把孩子養大很累吧,你要是當年聽我的,你現在就是住着別墅的富太太,一堆人伺候着你,哪像現在,每天靠寫幾篇文章換錢過日子,趕緊給我滾吧。”
沈夫人一點不爲當年的事感到愧疚,還得意洋洋說自己幹得好。
只是張舒不上道。
張舒摸了摸腰間的槍,她真想一槍把這個自私不知羞恥出賣自己靈魂的女人給打死了。可是一槍要了她的命太便宜她了。
而且她也不想自己的名聲毀在這樣骯髒的女人手裡。
“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只會讓人倒盡胃口。”
“呵,我現在是沈夫人,人人見我都得喊一聲沈夫人,這些都不是你那窩囊廢的父親能給的,他死得可真好啊,多虧他死了我纔能有今天。”
“你別以爲你當年做的事沒人知道,我會找到父親被你害死的證據。”
沈夫人勾了勾脣得意地笑:“那你就去找啊,你那短命鬼父親是自己去池塘裡釣魚踩到電線電死的,怪誰呢,不是我當年把你帶出來,你還在那個窮山溝裡玩泥巴呢,你得感謝我。”
張舒狠狠地看着她,看着她這張美麗的臉,這張與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臉,恨不得劃滑它。
這人到底有心嗎?
她很想剖開她的胸膛來看看。
“感謝你把我灌醉送上繼子的牀嗎?”張舒目光變得兇狠。
沈夫人卻一點也不怕:“你做這麼兇狠的樣子給誰看,我一叫全部是保鏢出來保護我,你還是不要自討苦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