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洛大師作爲全國知名的寶石設計大師,在雙月教會是留了底的,這次他被劫走,最着急的肯定是雙月教會。
雖說兩者之間因爲‘風精靈的吟唱’被盜鬧出些不愉快,但費爾洛大師仍然是緋月與蒼月女神的信徒,雙月教會怎會在全帝國人民的眼皮子底下一聲不吭?
本就被嘲諷爲‘無能’的雙月教會這次如果不花點力氣,還想不想要信徒了?
全帝國範圍內,雙月教會一定密切關注,特別是車站這樣的地方。
雖說水路肯定也被密切關注,但海上更多是風暴教會的勢力範圍,而且‘黑船’衆多,起碼比陸上交通要安全許多。
當然,這都是奧德里奇的猜測。
萬一劫持者有陸上渠道呢?
萬一雙月教會搞定了風暴教會,信息共享,對方被迫走陸上呢?
萬一人家不是斐波帝國的人,而是藉機搞事的帝國內部人士呢?
不明真相前,奧德里奇只能選擇一條路賭一把。
反正賭輸的損失可以接受,只是在成員心裡的形象稍微跌落,需要時間重新彌補。
奧德里奇肯花時間來處理這事,也看在金納爾的份上。
‘風精靈的吟唱’對方開出了1萬金納爾的報酬,那對自己能開多少?
哈......奧德里奇承認自己又變成了錢罐子,但沒辦法,空間裡那麼多張嘴要養活啊!
奧德里奇往自己嘴裡倒了一口黑啤,手裡摩挲着‘忠誠的莫託’,還有一張黑色骨牌。
“也不知道行不行。”奧德里奇默默想着。
‘忠誠的莫託’需要‘氣息’才能尋找目標,但奧德里奇手上並沒有留存費爾洛大師氣息的物件,只有穆薩骨牌的子牌可以一試。
前提是對方沒有扔掉捏碎的骨牌碎片。
他一邊喝着黑啤,一邊時不時給‘忠誠的莫託’聞聞子牌的味道。
一直到清晨5點莫託都沒有反應,直到5點過半的一次嘗試。
......
在一艘普通的小貨船上,一個留着鬍子、臉上烏七八黑的男人正在吹凌晨鹹溼的海風,手裡拎着個酒瓶,時不時往嘴巴里面倒兩口。
這時,一個赤裸上身、右胸口有貫穿傷痕的男人鑽出船艙,在男人身後輕喚道:“長官。”
“嗯,怎麼樣?”鬍子男頭也沒回,隨口問道。
“他不肯配合。”手下低聲回答,然後遲疑道:“要不要......”
“殺了幹嘛?”鬍子男嗤笑一聲,“別一天到晚和那幫傻狗學,整天遇到點不順心就殺殺殺,有意思?”
手下低下頭,不敢吭聲。
鬍子男再次灌了一口,眯着眼道:“這種藝術家,讓他了解帝國的偉大,讓他降服於我們更好......殺了也就一具屍體,心裡是爽快了,屁用沒有。”
手下問道:“可是長官,爲什麼要帶他來這裡?”
鬍子男扭過頭,依靠着欄杆看着他,冷笑道:“管你屁事?”
男人把頭埋得更低,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鬍子男不屑的吐了波口水,用男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做事不行,屁問題倒是很多。”
男人一聲不吭的回到船艙,看見在角落裡翹着二郎腿、一臉蒼白加不爽的寶石大師,他沒有被綁起來,看上去很自由,但他左邊肩膀纏着厚厚的繃帶,原本銳利上挑的眉峰直接被剃了個乾淨,面容也有些許變化。
費爾洛一看見他就冷笑道:“怎麼又回來了?嘿,是不是又被外面那個狗兒子罵了。”
男人一點波瀾都沒有,冷冰冰的吐道:“管你屁事!”
“怎麼就不管我的事?”費爾洛一副滾刀肉老頭的樣子,“你要是捱了罵,我開心的能上天!”
“有這功夫,不如想想回到帝國後該怎麼當一條狗。”手下男人冷聲道:“這樣你還可以當個真正的‘狗兒子’。”
“狗兒子!你們以爲還能回得去?”費爾洛大師哈哈大笑。
“一羣蠢才往北方扔瘟疫源,整個北方戒嚴到連只蒼蠅都飛不過去,逼得你們往南方跑,你們怎麼回去?現在的話,估計你們明面上的身份都被翻出來了,還回個屁!。”
“總比你這個不要臉的老狗好,還贏了梅奧大師,你也配?”
“有本事你把他叫道我面前來,看我不贏得他叫爺爺!”費爾洛大師絲毫沒有‘大師的涵養’,各種渾話張口就來。
手下男人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來,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費爾洛大師不屑的撇了撇嘴,靠在後壁上繼續無聊,反正這暈船暈的睡不着。
他覺得自己簡直倒黴透頂!
‘風精靈的吟唱’被盜屬於人禍,但特麼這次被綁票簡直是人禍中的人禍,你說那個人想找我用啥辦法不好,偏偏搞輿論遊戲。
被這幫子斐波帝國的人找上門來不說,連相處多年的助手都死了,當然那個狗兒子助手也是個蠢材,要不是這傢伙被別人下了藥不知道,老子一個秩4的非凡者能中招被這幫人抓住?
說實話,費爾洛大師不怨那個神神秘秘的傢伙,他看的很開。
帝國的國都裡面居然藏着斐波帝國的人,還是非凡者,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還好抓的是自己一個沒啥鬼用的老頭子,要是抓一個大貴族,甚至抓一個皇族,那簡直是國恥!
就是暈船有點噁心。
希望那個神秘人給的‘禮物’有點用,如果沒用......等我詛咒死你。
不知過了多久,船上傳來一聲水手的吆喝:“到咯!”
手下男人瞬間睜開眼睛,走出船艙,片刻後又走回來,冷聲道:“到多倫科港了,你最好希望我們能順利回到帝國,不然這裡就是你的墳墓。”
“是嘛,”費爾洛大師不屑道:“那要是一輩子回不去,你們豈不是得再這裡過一輩子?”
男人冷道:“那就不知道誰該擔心了。”
費爾洛大師自知無法反抗,乾脆的站起來走出艙外。
甲板上的鬍子男看着他嘿笑一聲,在水手們各色各樣的眼神下帶着他走下貨船。
水手們也不知道這三個人什麼來歷,船長帶他們上來的時候也沒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