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內,三人相談甚歡,心中的戒備也在一點點放下,當羅千從李慶之口中得知他是大漢市的部隊少將之後,不由驚訝,果然人不可貌相。
男生之間的交情有時就會因爲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拉近。
三人就像忘了這片區域的恐怖似得,正當這個時候,張洞忽然問道:“對了,不知羅兄需要我們做什麼事呢?”
雖然羅千答應過不會讓他們去做傷天害理和危險的事,但是他還是想問清楚一點爲好,馭靈者拜託的事情無非都是跟靈異相關的。
任何扯上靈異的事情都需要慎重。
微弱的光線印照在羅千的眼睛上,似乎在微微轉動。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大的事情,我在某地遺落下我的靈異武器,想去拾回,但那裡有一隻惡鬼在徘徊我不敢分心。
所以想讓張兄,李兄陪我走一趟,當做是我帶你們走出這個詭異之地的答謝。”
張洞感覺到,羅千的話中隱藏着某些真相沒有完全告知,不過他也不在意,如果遇到生命危險,大不了拉着李慶之跑路便是。
承諾固然重要,但是在生死存亡面前,承諾是可以改變的,如果羅千不仁,他會斬釘截鐵的不義。
世道混亂,善良的人和好人死的早。
李慶之問道:“羅兄,你就不怕我們答應了你出去後又食言?”
羅千那張蒼白的死人臉靜靜地看着李慶之,氣氛之中透露着一股氣拔弩張的感覺,隨後羅千繼續咬了一口肉乾。
“我不怕你們會食言,第一是直覺,第二我有信心對付你們的辦法還是有的。”
羅千不以爲然的咀嚼着肉乾,那平靜的神情彷彿外界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他關注。
李慶之饒有興致,調侃道:“哦?看來羅兄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啊,比劃比劃?”
這看似宣戰的舉動在這種地方實爲不智之舉,李慶之也不是傻子,他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之一是爲了試探試探羅千的實力,其二可以知道連羅千都搞不定的恐怖,他跟張洞是否能做到。
畢竟李慶之的原則性比較強,他答應別人的事情一般都會去做到。
羅千拒絕的說道:“比劃的機會多的是,出去再比也不遲,眼下這裡並非安全之地,我相信你們在路上也遇到過一些遊蕩的惡鬼吧?”
“沒錯,羅兄,你有去過這個鬼地方的其他區域嗎?”李慶之不再吊兒郎當,一臉嚴肅的問道。
羅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看的李慶之和張洞疑惑不斷,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去過還沒去過?
不過羅千開口解釋道:“我原本把我父親安葬好,便打算去其他區域看看,畢竟來都來了......”
張洞和李慶之兩人不由咂舌,來都來了,這個理由倒是很對他們的口味,他們也時常作死的去一些危險的地方探索真相。
羅千繼續開口說道:“我先是往你們來的方向走,沒走出去一里路,我發現我被什麼東西盯上,我體內的鬼躁動不停。
這種恐怖的存在明顯是我不能隨意抗衡的,緊接着我好不容易甩開了那隻鬼,繼續前行。
沒過多久,居然看到了幾隻穿着清朝官服的人影似乎在對我招手,於是我連忙往墳場這邊撤退,不敢再探索未知的前方了,他日實力允許我還想去看看。”
張洞說道:“清朝官服?你也遇到了,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把它們幾個甩掉。
”
“然後呢?”李慶之問道。
“後面我回到墳場,發現有幾道身影圍着附近徘徊,我只敢遠遠的看着,等他們離去後纔過來。
之後我就不敢胡亂瞎逛了,這個靈異之地不是一般的恐怖。”羅千訕笑道。
他的臉跟他的笑容非常不和諧,宛如一張死去臉皮被什麼扯着笑一樣。
看了幾次都無法習慣羅千那滲人的笑容,李慶之很想提醒一聲讓他別笑了,但又怕話語傷人,索性作罷。
很快羅千又恢復成一張冷冰冰的臉,他心中估摸着雖然張洞和李慶之兩人能在這個詭異之地走了一天一夜,但也有信心勝過他們,因爲他的鬼很特殊,特殊到他想低調都不行。
當然,這種話只能藏在他的心裡,誰敢言無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再說了,通過接觸,他從兩人身上都沒有感覺到那種違奸作惡之徒的氣息。
一般這類人他都能看穿,有些人非常善於隱藏,笑面虎,亦或者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對於善意之人他向來也誠意待之。
張洞緩緩開口道:“那羅兄知道這個地方是怎麼形成的嗎?鬼?或者說,這是一個超大型的鬼蜮?”
羅千眼色一亮,暗歎張洞的想法大膽,這個想法他也曾有過。
他僵硬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曉這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是誰構建的,都是一個謎。”
張洞暗暗可惜,他還以爲這次能接觸到了一些厲鬼來歷的真相。
“等等,你們先別聊了,你們發現附近是不是變的有些陰冷?”李慶之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經過李慶之的提醒,張洞和羅千臉色一變,神情立馬變的凝重起來。
他們可不相信這種反常的溫度驟減是一種巧合,一般都是異變產生靈異。
幾人緊張的看向小木屋的窗外,與其說是窗,不如說這是由幾塊木條胡亂拼接成的一扇窗。
三人的目光由木窗投向外面,只見墳場上空蕩蕩,空無一人,唯能聽到時有時無呼嘯而過的寒風。
“經你這麼一說,周圍似乎真的變的有些陰冷,可能我在這裡待久了,寒冷感知降低了靈敏。”羅千冰冰的說道。
李慶之心中低吟:你本來就像個死人。
經過了幾分鐘的掃視。
三人並沒有在墳場周邊看到任何不對勁的樣子。
難道是錯覺?
帶着一些狐疑的李慶之認真的看着木窗外,無奈視線範圍有限,並不能覆蓋其他區域。
於是他起身跑到房間另一邊的一道縫隙之中,朝外看。
幾番巡視,也沒有尋到可疑的地方。
“可能是我的錯覺,我們繼續吧。”李慶之坐了回來。
張洞一臉凝重:“不對,不是你的錯覺,我也感覺到了,很近。”
話音一出,三人臉色變的煞白,而羅千的臉色更像是一個死人了。
一隻看不見的鬼可能徘徊在三人之間, 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它盯上了。
身上的汗毛不受控立了起來,沒有什麼比這更恐怖了。
“喂喂喂,洞哥你知道那隻鬼在哪嗎?”李慶之變的惴惴不安。
羅千警惕的掃視房間內,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屋內比較空曠,至於屋內的那些傢俱他直接拋之腦後,那是他父親遺留下來的物品。
“等等,那是什麼?”
羅千心中喃呢,只見他目光掃視而過的地方,除了他們三人坐着的木凳子以外,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紅色木凳。
那木凳距離幾人僅僅幾米的距離,而且紅色木凳的附近,不知是光線不足還是坐落在角落的原因,看起來暗淡了一截。
一條紅色的木凳偷偷的出現在那裡,是父親的凳子?
“我說,那張凳子不是這裡的傢俱吧?”
李慶之突然開口,並且伸手指了指角落的那條紅色的木凳。
張洞扭頭看過去,神色肅然一凝,表情立即變的謹慎起來。
那條木凳明顯跟他們幾人坐着的不是一個性質,最起碼顏色上都不對,他們坐着的是原木色,而屋內角落那一條木凳是紅色,顯得十分違和,格格不入。
這紅色木凳散發這詭異的氣息,這時不會有人想要去坐上去,因爲似乎牽扯到了靈異相關。
“那的確不是這裡的傢俱,該死的,什麼時候出現的。”羅千咬了咬牙。
昏暗的光線下,那木凳的紅色宛若猩紅的血液一般蠢蠢欲動,有種像是用鮮血漆刷上去的一樣,微微冒着紅光,變的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