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很有信心。”
聽着楊間信誓旦旦的語氣，李樂平對關押在盒子裡的厲鬼也來了興趣。
楊間不是那種喜歡說大話的人，他既然敢這麼說，那就肯定很有把握。
“駕馭這隻鬼的人在大昌市鬧出好幾件命案，後面被我找到幹掉了，不過也正是因爲這個人駕馭的厲鬼特殊，所以幹掉他的過程也花了我不少時間。”楊間道。
“哦？這鬼很難纏？”李樂平問道。
“很難纏，但難纏的原因不是這隻鬼有多麼恐怖，而是因爲它的存在難以被人覺察到。”楊間說道。
“很難被人察覺到？”
聽到這的李樂平算是明白楊間爲什麼會覺得自己無法拒絕這次交易了。
一隻難以被人覺察到的厲鬼，再加上自己這個本就容易被人遺忘的特性，相互配合起來簡直是一個完美的搭配。
或許這口箱子裡面關押的厲鬼不宜直接成爲遺忘鬼的拼圖，更不適合被已經駕馭了厲鬼的馭鬼者當成第二隻鬼駕馭。
但是對於李樂平而言，這種難以覺察與難以記住的能力搭配起來，形成的效果遠遠大於簡單的一加一。
這很可能會形成一種不可思議的質變。
“仔細說說這隻鬼。”
然而，李樂平還需要更進一步的瞭解這隻鬼，然後才能做出決定。
儘管從楊間對這隻鬼的描述來看，這隻鬼確實非常適合自己。
但是這樣的描述還是太過籠統了。
難以被人察覺。
如何才能定義這個所謂的“難以被察覺”的概念？
是這隻鬼無法被人看到，還是無法正確存在於活人的認知中，又或是具備什麼更爲詭異的能力？
楊間沒有隱瞞，畢竟現在就是交易流程中的協商談判環節，雙方談好價碼之後才能真正開始物資的交換。
他一邊回想着關押這隻鬼的經歷，一邊講道：“就像我說的，即使是鬼眼能夠看到它，但是對於我而言，我也會在某種無法理解的靈異干擾之下將其視作一個正常的人，就彷彿它可以完美的融入到環境中，讓人下意識的忽略，沒有什麼存在感，哪怕是周圍只有寥寥幾個人它也不會被人注意到。”
“只有當週圍環境的人數減少到兩個人以下的時候，它纔有可能會被留意到，而且這也只是有發現的可能而已，如果你的觀察力不夠敏銳，那麼可能它就站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依然沒有一點察覺。”
聽到這的李樂平目光微動：“居然還有這樣的厲鬼麼？相當於一個無法被發現的第三人？”
楊間聞言鬼眼轉動，看向那一張陌生孤僻，無論怎樣都無法被記住的臉：“別人說這話沒問題，你說這話覺得合適麼？”
李樂平沒有再開口，只是默默看着這口楊間帶來的金色箱子，似是陷入沉思。
楊間也沒催，時間對他而言雖然並不充裕，但行動的時間終究是在明天，他現在自然可以允許李樂平在這地方花些時間思考，只要最後給出的答覆能讓雙方滿意就行。
“我現在的身體已經不適合駕馭新的厲鬼了，無論是夢遊鬼、找人鬼還是鬼煙，都因爲需要平衡油漆的靈異而到達了可以承受的極限。”
“但我其實並不需要駕馭楊間帶來的這隻鬼，只需要借用這厲鬼的能力就行了，這隻鬼的能力太適合遺忘鬼了，兩者搭配起來絕對能形成一種質變。”
“鬼煙的鬼域強度已經足夠高了，具備將厲鬼製作成一件靈異之物的能力。”
想到這，李樂平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片刻後。
“可以。”
他給出了答覆，同時從衣服裡摸出了一個小盒子，將其打開。
一把纏繞着頭髮的老舊剪刀擺放在這個盒子裡。
僅僅是一打開，剪刀上的靈異氣息就不可收斂地溢散了出來。
遞去這個裝着剪刀的盒子之時，楊間也把身旁的黃金箱子推了過來，同時補充了一句：“我先說清楚，交易一成，概不退貨，所以你可以打開這箱子先驗驗貨。”
李樂平面無表情地接過楊間推過來的箱子：“不用，如果你還是那個初出茅廬的高中生，那我或許會需要擔心你有沒有耍什麼手段，但現在你我都是隊長了，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想必你應該也不會用了。”
他並不擔心楊間會對箱子裡的厲鬼情報有所隱瞞。
哪怕他們之間沒有太多交集，但是隻要他們身上都有着總部隊長的名頭，那麼他們在嚴格意義上就是同一陣營的。
如今的楊間已然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剛進入靈異圈的小年輕了，現在的他很清楚什麼時候應該做些什麼，也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一場交易之中如果自己耍了一次手段，隱瞞情報甚至是殺人越貨的話，那麼消息一旦傳出去，就再也不會有人願意跟他談生意了。
“可以，跟聰明人做交易就是好。”
楊間的神情還是那般冷漠，不過取走鬼剪刀的速度卻是很快。
“給你一個免費的消息，我看到剪刀上纏滿的頭髮之後，試着摸索剪刀的真正用法，根據我的測試，頭髮似乎是這把剪刀的媒介，藉助鬼剪刀可以看見任何人都難以察覺的詛咒。”
取來箱子的李樂平重新看向那把已經來到楊間手裡的鬼剪刀，繼續道：“當然了，這只是我摸索出來的用法，方世明結合自身能力摸索出的用法或許也能算作一種使用方法，說白了，如果你有這個能力，那你或許也可以結合自己的其它靈異來搭配剪刀的能力。”
說到這，李樂平最後警告了一句：“不過，無論如何使用這把鬼剪刀，只要使用了，就一定會觸犯到某種禁忌，那些東西似乎是寄存在剪刀上的詛咒，被剪斷的詛咒不會因爲被剪刀剪斷了而消散，而是來到了剪刀上。”
“中斷媒介，中斷詛咒麼？”楊間點了點頭，大概知道了這把剪刀的能力。
只是使用剪刀的代價同樣不低。
使用一次鬼剪刀中斷詛咒的同時，也很有可能沾染到遺留在剪刀上的詛咒。
動用的剪刀次數一多，沾染其他詛咒的概率也就隨之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