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間從一開始就不準備放過陳橋羊，可還是希望能進行交流。
有些東西或許可以從對方的記憶之中得到答案，可是有些東西，只有通過交流才能確定。
只可惜的是，楊間開口後，陳橋羊只是靜靜地看着自己，沒有一點反應。
就好像對方是一個聾子一樣。
只是楊間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聾子。
現在不回答，只能說明對方不想說話。
見此楊間再次開口道：
“之前在古宅內的時候我殺了不少的人，但是唯獨卻沒有見過你，所以，你究竟是誰？”
楊間聲音冷漠，神色冰冷。
聽到這話，陳橋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
他不認識我？
陳橋羊先是一愣，隨後經過仔細一想卻又覺得正常。
自己和這個楊間從未見過面，而且聽說這個楊間成爲馭鬼者才一年不到，之前還是一個學生，進入靈異圈的時間非常晚。
先前陳橋羊還以爲楊笑天或許會將將自己的存在告訴後輩，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陳橋羊的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牧鬼人，陳橋羊。”
他收斂了神情，自報家門。
聽到陳橋羊的自我介紹，楊間頓時皺了皺眉。
這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名字，同樣也是一個非常陌生的代號。
即便將存儲在鬼影之中的十多萬份記憶全部翻閱完，楊間也沒有發現任何與“牧鬼人陳橋羊”相關的情報。
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了救生會的那個廖凡的記憶。
同樣的，楊間回想之前看過的總部的資料檔案，也沒有能沾邊的信息
“果然，又被李越說中了，這傢伙的確不是當代的馭鬼者，而是上個時代的遺留。”
楊間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到的詭異神色。
此時陳橋羊的眼神中也同時閃過一絲陰鬱之色。
“陳橋羊是吧？我想知道之前在古宅，擺鐘不斷響起，不斷重啓，是不是你搞的鬼？”
雖然早有猜測，可是楊間還是想要聽聽眼前這個人的回答。
要是老宅的事情真的和這個陳橋羊沒有關係，楊間的解決方式也是會做出改變的。
就和李越一樣，除非是特定的情況，楊間也不會隨意對其他人出手。
面對楊間那近乎審問的語氣，陳橋羊卻笑了。
只是那種笑容不但沒有給人親切，溫和的感覺，相反還讓人覺得有種刺骨的陰冷；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這麼多？”
陳橋羊的語氣中夾雜着玩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王察靈的拉胯表現，讓他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對隊長級馭鬼者不像先前那樣忌憚。
甚至會主動挑釁楊間。
而楊間在聽到陳橋羊的話後，眼神中頓時流露出明顯的殺意；
“我的耐心非常有限，我勸你最好配合我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真的會忍不住宰了你的。”
說話的同時，楊間的眸子之中閃爍着紅光。
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同時楊間已經握緊了手中的黃金長槍。
看着楊間那一點都不像是玩笑的樣子，陳橋羊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怒。
不過當他看到那杆長槍的時候，眼神中又閃過一絲忌憚。
陳橋羊先是嘆了口氣，隨後低聲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沒禮貌，見面就要打打殺殺的，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比之前那個小夥子還要衝動。”
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楊間知道，這是在安利自己。
不過楊間可不在乎，鬼眼依舊死死的盯着陳橋羊；
見此，陳橋羊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隨後繼續說道：
“先前我聽說現在已經是一個和平的法治社會了，隨便打架可是要坐牢的，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和平？殺了你這類人這個世界就和平了。”楊間的臉上露出諷刺的冷笑；
“看樣子你不想說，沒關係，既然你不說，那就直接宰了你，我從你屍體上尋找有用的信息。”
原本楊間只是例行詢問，爲的只是防止出現誤殺。
可是陳橋羊卻遮遮掩掩的，這已經讓楊間確定，引起王家祖宅出現失控的幕後黑手，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對於這種人，楊間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至於情報，只要壓制住陳橋羊，直接使用鬼影強行竊取記憶一樣能達到目的。
想到這裡，楊間頓時就變得殺氣騰騰的。
“等，等等。”
眼看楊間就要動手，陳橋羊連忙擡起手掌示意等一下。
陳橋羊的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原本陳橋羊還想故技重施，用之前應付王察靈的方法來應對楊間。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這麼奇葩。
連談話的意願都沒有，上來就想動手，連個理由都沒有。
即便是放在他們那個時代，也是獨一份的存在。
簡直就是怪胎。
和之前遇到的那個王家三代完全不一樣。
“你可以選擇繼續說，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動手。”
楊間卻沒有理會陳橋羊，而是選擇繼續動手。
或者說，從陳橋羊拒絕回答他的問題開始，楊間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就在楊間說話的同時，他的襲擊也已經開始了。
只見楊間的腳下，一團濃郁的似乎化不開的黑暗，此時已經蔓延到了陳橋羊的身旁。
這正是鬼影。
在看出陳橋羊不老實後，楊間便打算直接利用鬼影的能力，偷偷的竊取對方的記憶。
只是就在鬼影即將蔓延到陳橋羊身邊的時候，忽然鬼影停止了蔓延。
楊間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異常。
藉助鬼影，他清楚的發現，在陳橋羊的周圍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恐怖存在擋住了鬼影的侵蝕。
見此，楊間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如果能悄無聲息的獲取對方的記憶，那麼接下來的行動就會方便很多。
可是現在這個打算似乎是落空了。
對方甚至什麼都沒有做，就擋住了他蓄意的侵蝕。
這不禁讓楊間確定，眼前的這個名叫陳橋羊的傢伙，的確是非常不簡單。
與此同時，陳橋羊也感受到了來自楊間的襲擊，這讓他的神色微微一僵。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楊間竟然如此果斷。
說動手就真的動手，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不過他並未立即就對楊間的襲擊發起反擊；
陳橋羊看着楊間那張略顯稚嫩的熟悉臉龐，語氣嚴肅的問道：
“我想知道你的父親楊孝天是不是還活着。”
“你認識我的父親？”
原本還一臉冷漠的楊間，在聽到陳橋羊的話後，頓時臉色就變了。
只是或許是因爲太過意外，又或者是因爲激動；
楊間並未發現，就在剛纔陳橋羊說話的同時，對方那枯瘦的臉上，猙獰之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