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雷雅剛剛說完,高恩又繪製了一個【精神力池】符文,他迅速注滿了精神力,然後連接上了【控制中樞】符文。
兩個【精神力池】連接上了【控制中樞】後,輸入的精神力明顯多了一些,【寒霜】符文的效果更好了,整個房間的氣溫也下降了一些。
不過就在溫度繼續下降的時候,一個【精神力池】裡的精神力耗盡了,高恩簡單計算了一下,一個精神力池大概也就能存儲2發的精神力,存儲和使用都會消耗一些,最後能夠使用的也就是1.5發左右的精神力。
而這點精神力,也只能夠讓寒霜符文下降幾度,這個在戰鬥中幾乎是毫無用處的。
但是高恩還是饒有興致的繼續研究起來,他發現控制中樞還能夠操縱輸出的“功率”,可以通過降低功率的方法,減少精神力的輸出,讓符文維持的更長一些。
一時間高恩的腦子裡冒出很多的想法,雷雅卻對這些興致缺缺,這些東西都是她在剛剛掌握這些符文的時候都嘗試過的,可是實際用起來,在戰鬥中卻毫無用處。
在戰鬥中可以讓你慢慢的調節輸出功率,用這個降低幾度的寒霜符文攻擊嗎?符文連鎖所儲存的精神力太少,也決定了這個能力不能使用威力巨大的符文。
這也是雷雅覺得符文連鎖師這個職業太過雞肋的原因。
高恩卻很有興趣,他彷彿看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這個【控制中樞】讓他看到了無限的可能!
是的,比起那些威力巨大的符文,【控制中樞】卻更有意義,這個符文就像是前世計算機中的電子管和集成電路,能夠將【精神力】這種東西,以類似於電能的方式統合起來,以這個爲基礎,甚至可以搭建出電子技術這座比蒸汽技術更加龐大的大廈來。
現代計算機的核心,說白了就是這些基礎的邏輯電路。將電信號轉化爲數字信號,用簡單的邏輯電路搭建成更加複雜的電子元器件,從cpu到手機芯片,其內核就是這些最基礎最簡單的邏輯電路了。
【控制中樞】就是這樣的一個邏輯中樞,它可以集中輸入精神力,也可以切斷輸出的精神力,這個符文可以控制連接上的所有符文。
只要擴展下去,高恩就能夠用控制中樞搭建一個簡單的集成電路了,高恩迫不及待的想要實踐自己的想法。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三人在安全屋躲了一個小時後,雷雅又檢查了一下週圍的【警報繩】,她確定沒有任何監視者後,對着高恩說道:“現在安全了。”
接着雷雅拿出了從沃克指揮官家裡拿到的資料,放在桌子上後,雷雅說道:“就在你剛纔研究符文的時候,我也查看了一下資料,沃克長官最近在追查一起走私農奴的案子。”
“走私農奴?”高恩並不理解這個斯拉夫王國特色的罪名。
雷雅解釋說道:“除了住在列車上的自由民,斯拉夫王國還有大量各種原因失去身份的農奴,他們都是貴族的私人財產,因爲生而罪孽無法上車,只能在寒冷的土地上耕作。當國王命令所有貴族都上雪國列車之後,農奴就留在原本的土地上勞作,他們生產的糧食都是貴族的財產,而雪原可怕的自然條件,讓農奴的死亡率很高。”
這麼說在列車上的無產者還不算是這個國家最底層的人,那些留在原來地方種地的農奴,纔是斯拉夫王國最底層的居民。
雷雅又說道:“貴族留下自己的管事和私人武裝看管這些農奴,監督他們耕種,但是還是會有很多農奴受不了,他們會逃離這個國家。而走私農奴就是帶着這些農奴離開斯拉夫王國。”
高恩這下子明白了,所謂的走私農奴罪,是貴族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打擊協助農奴逃亡的罪名。
“這些年貴族都呆在溫暖的列車上,對於原本土地的控制力下降。他們的管事也不願意在不潔的土地上看管農奴,越來越少的人找機會上車。所以逃亡農奴的案子越來越多,在一些邊境地區,甚至一個村一個村的逃亡。”
雷雅是小貴族出生,從小就聽着家裡討論農奴逃亡的事情長大,她的家族並不顯赫,總共也就只有一百多名農奴,但是這些年也逃亡了近20多個。
這甚至已經成爲了一個產業,農奴在種植的時候偷偷留下糧食,收集到足夠的糧食後,就會交給偷渡商人,這些商人收取了糧食後,會組織農奴逃亡。
丹古國等北方三國,是農奴的逃亡方向。而三國也給予農奴自由民的身份,如果這些農奴能夠拿出更多的糧食,還能換取海達尼亞或者琺琅的船票。
“沃克長官查到了一個名叫‘自由意志’的蛇頭組織,這個組織集合了邊境地區幾大農奴走私商人,組織在整合資源,協助更多的內地農奴逃亡。”雷雅說道。
“可是這不是軍警的工作嗎?我們機械之臂也要調查這種事情嗎?”阿克希不解的說道。
“這當然是軍警的工作,但是在自由意志裡發現了好幾個職業者,軍警就把這個棘手的案子轉給了我們。”雷雅無奈的說道。
這種農奴走私的案子,背後肯定牽涉面很廣,軍警自然不願意接這個爛攤子,正好發現了自由意志的職業者,順手就把案子推給了機械之臂。
“自由意志和褻瀆者有什麼關係?”阿克希問道。
高恩卻說道:“等等,你們爲什麼稱呼那些機械人爲‘褻瀆者’?”
雷雅看着高恩,理所當然的說道:“全神賜予人類肉體,將肉體改造成機械,難道不是褻瀆者嗎?”
阿克希也說道:“全神教曾經降下神諭,用機械改造身體的,就是褻瀆神靈的人。”
“神諭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高恩問道。
“幾十年前吧,反正從我出生,那些神父就這麼說了,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雷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