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自然沒有人能給高恩解答了,蘇敏和守門的學徒傑拉曼爲何在樓上,能夠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已經在事故中遇難了,高恩想要找人問都已經問不到了。
繼續向上走,高恩發現高塔比起學院來說真是狹窄多了,也沒有那麼多通風和採光的窗戶,而爆炸之塔的實驗都很危險,爲了防止火光造成意外,整個高塔上的採光都有用火石燈進行照明的。
就算是這樣,塔裡依然又狹窄又陰暗,高恩算是明白爲什麼蘇萊曼塔主平日裡都不呆在塔裡,而是願意在學院大樓裡辦公了。
能夠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辦公,爲什麼要在狹隘陰冷的塔裡做事啊。保留高塔更多的是一種情懷,對學院歷史的尊重吧。
諾丁頓上尉說道:“只有爆炸之塔的實驗室經常用,其他幾座高塔基本上都不太開放了,只有一些危險的實驗纔會在高塔裡做。”
諾丁頓上尉又說道:“幾年前爆炸之塔在學院大樓裡的實驗室出過一次意外,窗戶都被炸飛了,從這之後學院就規定危險實驗必須在高塔上做,爆炸之塔的實驗都比較危險,所以他們在高塔上的實驗室最多。”
高恩這下子明白了,爲什麼要對爆炸之塔下手。九座高塔之中只有這座高塔還是運轉着的,只有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纔會引起轟動影響股價,如果單單是倒塌了一座高塔,對於造物塔林來說就是不疼不癢,花錢重建就可以了。
走上樓去,這裡的環境依然不怎麼樣,高恩走到樓梯口,拉動了一下鐵門,二樓到三樓之間的大門是敞開的,他走上了只剩下半截的三樓。
走上三樓高恩吃了一驚,剩下的半截牆壁切口相當的光滑,就像是被人用刀,整齊的把爆炸之塔切下來一樣。
“高塔是被人切斷的?是什麼人有這麼巨大的刀刃?切斷一座高塔又需要多大的利器啊啊?”看到這一幕,身後的維達妮卡也驚訝的問道。
高恩走過看了看光滑的切口,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是切斷的,這些切口很光滑,如果大力切開,塔身的受力不均,切口反而應該是層次不齊的。”
切口相當的光滑,這也讓高恩非常的疑惑,高塔可不是一顆小樹苗,這可是直徑幾十米的巨大建築物,怎麼可能被人用刀切開,如果這樣這把刀得要多鋒利,切開高塔的人力量要多大。
不過現場排除了爆炸的可能,諾丁頓上尉走上來說道:“這裡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了,學院的教授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切斷了高塔,所以我壓下了消息,沒有公佈高塔坍塌的原因。”
“你有當時的實驗室使用記錄嗎?高塔上有哪些實驗室正在使用的?”高恩問道。
“有有有,威茲班教授那邊提供了全部的記錄,這是實驗室的記錄,當時四五六樓都有實驗在進行,其中四樓的兩個實驗室都是在使用中的。”
高恩又檢查了一下三樓到四樓的鐵門,殘存的鐵門部分還帶着門鎖,依然是打開的狀態,隨時可以開啓。
“奇怪,所有的門都是開着的,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塔上實驗室的人爲什麼不能逃呢?”
高恩疑惑的看着鐵門說道:“導師和資深學徒裡也有幾名職業者,逃離高塔應該不那麼難吧,爲什麼所有人都遇難了?”
諾丁頓上尉也抓了抓頭說道:“這也是案子的一個疑點,導師裡有兩位2級的【鍊金師】,他們就算是從窗戶跳出來,也能保護自己不摔死,但是結果是高塔裡的所有人都死了。”
“也許是他們都暈倒了,或者在坍塌前就已經死在高塔裡了。”維達妮卡突然說道。
“屍體呢?你能檢查屍體嗎?”高恩對着維達妮卡問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不是專業研究屍體的醫生,我的研究方向裡不包括解剖學。”維達妮卡說道。
“足夠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屍體說不定能告訴我們這個疑問。”
諾丁頓上尉帶着兩人來到了樓下,爲了存放這些屍體,學院專門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四周用白布隔開,所有的師生屍體都整齊的躺在裡面。
掀開門簾進來,值班的士兵看到諾丁頓上尉立刻行禮,陸軍上尉揮了揮手,這個士兵立刻退出去。
維達妮卡來到了一具年輕的學徒屍體邊上,從工具箱裡掏出手套戴上,又掏出了一把手術刀。女醫生對着屍體凝視了一會兒,又低下頭唸了一具祈禱詞,然後說道:“你們誰來搭把手?”
“我來!”高恩和諾丁頓上尉都舉手,維達妮卡立刻說道:“你們都來吧,戴上手套,聽我的指揮。”
維達妮卡先是看了看屍體的外部,這名學徒年紀不大,腦袋的右側癟了一塊,身上也有多出擦傷。女醫生用手術刀切開他的衣服,然後檢查了身上的幾處淤傷說道:“這些傷口都是在他死前造成的,也就是在塔倒塌的時候,他還是活着的。”
“爲什麼?”諾丁頓上尉看到維達妮卡一刀沒動,就輕率的下了結論,他疑惑的問道。
血肉模糊的頭蓋骨露出來,還能看到破碎頭骨裡冒出來的腦漿,這下子諾丁頓上尉吃不消了,他喉嚨動了一下,哇的一下想要嘔吐,卻被維達妮卡瞪了一眼,“封嘴!”女醫生立刻念出了咒語,諾丁頓上尉發現自己的嘴牢牢的粘在了一起,嘴裡的嘔吐物怎麼也吐不出來。
“要吐出去吐,不要污染了屍體。”維達妮卡嚴厲的說道,諾丁頓上尉立刻抱着嘴衝到了外面,等到維達妮卡解開了法術,他一大口嘔吐物吐了出來,心有餘悸的看了看棚子裡,可憐的上尉還是選擇老老實實的呆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