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雲霄閣酒樓生意紅火,一層幾乎坐滿了客人。朱雲鵬和一個男人坐在靠窗的一個角落裡喝酒,並低聲交談。那個男人是獵豹小組接替徐濤的楊進林。
楊進林低聲對朱雲鵬說:“朱副局長,我知道,商務印書社的鄒社長找過您,和您談過貨物裡夾帶違禁藥品的事。”
“你就是那個商人?”
“對,就是我。我找不到鄒社長,只好厚着臉皮直接找您了。朱副局長能否幫忙和督察局通融一下。”
朱雲鵬冷冷地說:“對不起,這個忙我幫不了。另外,我想問你,你和鄒彤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就是朋友。我是做茶葉生意的,和鄒社長是老鄉,我聽鄒社長說朱副局長也是江西人,那就請您看在老鄉的面子上,幫個忙吧。”說着,他把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朱雲鵬的皮包裡:“一點小意思,還望朱副局長給個面子。”
陶亮躲在雲霄閣酒樓窗外的樹叢後,透過玻璃窗盯着朱雲鵬和那個男人,他看見楊進林將一個信封塞給朱雲鵬。
朱雲鵬冷笑一聲:“哼,你少來這套,我問你,你不知道鄒彤是什麼人嗎?”
“他不就是商務印書社的社長嗎?”
“你少跟我裝糊塗,你不知道他是共產黨嗎?”
楊進林一愣:“哎吆,他、他是共產黨?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您想我要知道他是共產黨,我還敢來找您嗎?我不是自投羅網嘛。”
“好啦,這件事到此爲止吧。”
朱雲鵬告別楊進林,從酒樓裡出來,沿街向西走去。在拐彎的時候,朱雲鵬瞥了一眼左邊的街面。一個黑影一閃,躲在一個廣告牌後面。朱雲鵬明白,自己被跟蹤了。他略一思忖,快步朝一條小巷走去。
後面跟蹤的人見朱雲鵬拐進巷子裡,緊走一陣,也拐進巷子。
朱雲鵬閃到一個牆角,待跟蹤人走近後,突然用槍頂住他的頭:“別動。你是誰?爲什麼跟蹤我?
跟蹤人轉過頭來,朱雲鵬驚道:“陶亮,怎麼是你?”
陶亮陰陽怪氣地說:“朱副局長,那麼緊張幹什麼?”
“你爲什麼跟蹤我?”
“爲什麼?爲了抓臥底。”
“臥底已被總部抓起來了。”
“抓起來的人未必就是臥底,而沒抓的人也不一定就不是臥底。”
“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是那個臥底?”
“誰都有可能是臥底,你爲什麼就不可以是呢?”
“陶亮,你太放肆了。你倒賣軍火的事,我都沒追究你,你倒找起我的麻煩來了。”
陶亮一驚:“你說什麼?誰倒賣軍火了?”
“別以爲你那點事沒人知道。你不光倒賣軍火,還槍殺了警備司令部稽查處長和兩個弟兄,你哪條不是死罪?”
陶亮大怒:“你他媽威脅我,你以爲我是嚇大的。告訴你,惹急了老子先他媽乾死你。”
朱雲鵬不屑一顧:“好啊,有種你就來吧。我警告你,離我遠點,要不然別怪老子不講情面。”說罷,朱雲鵬佛袖而去。
楊進林和朱雲鵬分手後,拐進一條小街,身後有一個人隱蔽的跟蹤着他,楊進林在小街上急走一陣,拐進一條小巷。跟蹤人快步走到路口,探頭往裡一看,楊進林已經不見了。跟蹤人四處尋找着。
朱雲鵬家旁邊的巷子裡停着一輛黑色汽車,陶亮和馬漢成坐在車裡,監聽着朱雲鵬家的電話。車後還坐着兩個小夥子。耳機裡傳來腳步聲,倒水的聲音和翻動書頁的聲音。
已經是深夜0點多了,朱雲鵬還沒睡覺。他從皮包裡掏出楊進林在酒樓裡塞給他的信封,從裡面掏出一疊錢,數都沒數,就扔到桌上,冷笑着自語:“想用這幾個錢收買我,做夢去吧。”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朱雲鵬渾身一機靈,愣愣神後,他拿起了電話:“喂,哪裡?”
電話裡傳來敲擊密碼的聲音:“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陶亮戴着耳機,監聽着朱雲鵬家的電話,裡面傳來:“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的敲擊聲,汽車後座上的錄音機轉動着。
陶亮低語:“密碼?好小子,終於露餡了。”
朱雲鵬拿着電話,聽着裡面敲擊密碼的聲音:“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他瞪着一雙驚愕的眼,不知所措。
滕思遠和薛玉明、彭嘯天坐在一間密室沙發上,等待着陶亮的消息。
一會兒,陶亮推門進來。“朱雲鵬和那個人會面後,就回家了,我的人跟蹤了那個人,但在雲湖路附近那個人消失了,我的人還在那一帶搜索。0點20分時,朱雲鵬家打進一個電話,但電話裡雙方都沒講話,話筒裡傳來敲擊密碼的聲音。”
滕思遠說:“我也聽到了。現在他在幹什麼?”
“朱雲鵬接完電話後,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就關燈了,可能是睡了。”
滕思遠想了想:“玉明,那個密碼你熟悉嗎?”
“那不是摩斯密碼,應該是一套雙方都熟知的自編密碼。”
“今晚和朱雲鵬會面的人會是獵豹的人嗎?”
彭嘯天說:“我覺得就是獵豹的人在跟他聯繫。他們晚上會面應該是在商量事情,剛纔那個神秘電話,或許是他們的上級給他的答覆。”
陶亮斷言:“那朱雲鵬肯定就是那個臥底鐘聲。”
“對,他的上級是在向鐘聲下達行動指令。”
滕思遠點點頭:“玉明,你帶上這個電話錄音,上午趕到總部去,會同總部的密碼專家,儘快將密碼破譯出來。”
“是。”
彭嘯天請示:“要不要對朱雲鵬採取措施。”
“暫時別動他,等技術科的檢驗報告和密碼破譯出來後再行動,我們要做到萬無一失。”
“萬一他要溜了怎麼辦?”陶亮有些擔心。
“先把他嚴密監控起來,如果發現他要跑,那就果斷抓他。”
“是。”
行動處的兩個隊員握着槍,在巷子裡搜索着。楊進林從一個拐角閃出,探頭看了看前面的兩個人。他輕手輕腳的走到一扇小門前,推了一下小門,那扇門“吱扭”一聲開了。前面那倆人聽到動靜回頭一看,楊進林撒腿就跑,拐進一條巷子。
“就是那個人,快追。”那倆人追了過去。
楊進林跑出巷子,一輛汽車駛來,“嘎”的一聲在那人身邊停下,楊進林拉開車門鑽進去,汽車疾馳而去。過了一陣,後面那倆人跑過來,汽車早已沒了蹤影。
“媽的,沒影了。”
“剛纔聽到汽車聲,是不是坐車跑了?”
“肯定是坐車跑了,剛纔他是要進那個小門,那兒可能是他的據點。”
“走,看看去。”倆人回頭向巷子裡跑去。
情報總局的牢房裡,蕭劍鋒靠在牀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蕭劍鋒被捕已經好幾天了,還沒接受過審訊,他知道,一定是滕思遠起了作用。但是,之前他和獵豹佈下的迷陣能奏效嗎?滕思遠能發現那個至敵死命的假證據嗎?紅玉知道自己被捕後,又會採取什麼措施呢?蕭劍鋒不斷的設想着各種可能性,同時也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神秘的隱形人》已登錄喜馬拉雅,由摩崖時刻團隊播講,歡迎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