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李俊海秘密約見鄒彤,神情嚴肅地說:“這是敵人的圈套,你不能去。”
鄒彤堅定地說:“我必須得去,俞慶林是兩航的關鍵人物,他的安危和去向對兩航的技術人員影響極大。只有我去,滕思遠纔有可能釋放菲菲。”
“你認爲必須要去嗎?”
“現在已經沒有其他選擇,我必須去。”
“那好,我替你去。”
“你去?不行、不行,你對情況不熟悉,你很難應付。”
“不就是冒充你嗎?二局的情況我都知道,而且,徐濤已經將你的計劃告訴我了。在那個地方肯定要有一場激烈的戰鬥,我過去曾經是偵察連連長,戰鬥經驗豐富,就這一點來講,我比你更有優勢。”
“可是……”
李俊海揮手製止了鄒彤:“情況緊急,沒有時間再爭論了。策動兩航起義是中央的重大決策,兩航的工作太重要了,我對兩航和獵豹小組的工作情況一點也不熟悉,假如你出了問題,我沒法替代你。”
“可你要去了,就是九死一生啊!”
“請你以大局爲重,不要因私情而影響全局工作。請相信,我完全能夠勝任這個角色。”
鄒彤望着哥哥堅定地面容,眼睛裡充滿淚水。
爲解救菲菲,李俊海將生死置之度外,代替鄒彤義無反顧的去面見滕思遠……
當時,滕思遠望着李俊海,真的以爲面對的是鄒彤:“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和膽識,鄒社長難道真的認爲你的命不如那個俞慶林值錢嗎?”
李俊海坦然回答:“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生命本身不分高低貴賤,我只是覺得當一件事需要以你的生命爲代價的話,那麼,這件事一定是值得付出的。”
“你們共產黨人的高尚情懷的確讓滕某敬佩,但是,我還是奉勸鄒社長一句,您沒有必要爲了一個與您毫不相干的人付出這麼大代價。”
“俞慶林教授與我本人的確毫不相干,但是,他是這個國家所需要的人才,我們共產黨人與你們的區別也許就在這裡,只要對國家、民族有利的事,我們個人犧牲自己的利益、甚至生命都是在所不惜的。”
滕思遠沉默一陣:“看在多年老朋友的面上,我最後再奉勸鄒社長一句,只要你們讓俞慶林回來,我可以保證讓你安全的離開。”
李俊海微笑一下:“滕站長的好意我心領了,咱們還是按照約定行事吧,你釋放菲菲,我跟你們走。”
“這是你最後的決定嗎?”
“是的,沒有必要再討論下去了,履約吧。”
滕思遠示意一下,兩個隊員釋放了菲菲,李俊海從對面走來。
“啪啪”,陶亮向空中開了兩槍,巷子裡、酒店裡涌出行動隊的人,將轎車團團包圍:“別動,下車。”
滕思遠身後的幾個隊員衝過來,槍口指向李俊海。
李俊海望着滕思遠大笑:“哈哈哈,滕站長,你言而無信,不覺得很可恥嗎?”
“哼哼,兩軍交戰,兵不厭詐,沒那麼多誠信可言。鄒社長,你認輸吧。”
“滕站長高興地早了點吧,勝負還沒定呢?”
幾輛中吉普衝過來,李俊海甩掉胳膊上的風衣,一隻chongfengqiang出現在手中,“噠噠噠”猛烈地槍聲響起。
巷子裡,李俊海的chongfengqiang沒了子彈,他拔出手槍繼續射擊。
管道的蓋子終於打開了。李俊海大喊:“快走啊!”小李護着菲菲跳了下去。
李俊海跑到洞口,奮力將洞口蓋子蓋上。
“啪啪啪,”一陣槍響,李俊海腿部中彈,踉蹌了幾步,一頭栽倒。後面的人追過來,李俊海掙扎着爬起來,舉槍射擊:“啪啪,”一個人倒下。
從旁邊的巷子裡又衝出幾人,“啪啪啪”,李俊海又中兩彈。
李俊海掙扎着,掏出一粒藥丸塞進嘴裡,口吐鮮血,壯烈犧牲。
李俊海驚心動魄的壯舉,讓蕭劍鋒心潮澎湃、熱淚盈眶。鄒彤也爲失去這樣一位卓越的兄長而悲痛萬分。蕭劍鋒和鄒彤都對這樣一位無私的、智慧的、勇敢的兄長而由衷地感到敬佩。
倆人沉默了一陣,鄒彤說:“你被情報總局抓捕後,我立即部署對敵實施反間計。我們一起研究制定的策略,在關鍵時刻起了作用,但我很快發現,你的危機並沒有完全解除。幸運的是,我哥哥的自我犧牲,卻把我完完全全的保護起來。在滕思遠看來,我已經死了,不再對他們構成什麼威脅了,而我開展工作則更加方便了。三號首長派趙佳欣秘密回到上海,我把組織形式也做了些調整,設了兩個組長,一個是趙佳欣,主要負責詠春茶莊聯絡站的工作;另一個是楊進林,主要任務是暗中保護你。再加上霍子雄小組,我們的力量比過去強大多了。我知道你依然處於危險之中,所以就在你家對面租了間房子,暗中觀察你家和周圍的情況,準備隨時接應你。在你精神處於迷茫的狀態下,我在你家樓道里與你對話,及時給予你精神上的鼓勵和支持。”
蕭劍鋒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次,我真的快崩潰了,你突然跟我對話,驚得我魂飛魄散。我一直以爲,那是個夢境,可當時感覺是那樣真實。”
鄒彤接着說:“後來,我通過報紙和你取得了聯繫。同時,加強了對二局那幾個主要人物的監控,力求掌握更多的情況。這一時期,我獵豹小組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證你的安全,協助你拿到幽靈行動和江陰要塞的重要情報。”
鄒彤在蕭劍鋒家對面屋裡觀察蕭劍鋒家和周圍情況;在樓道里向蕭劍鋒喊話;醉漢、乞丐老頭、小混混給蕭劍鋒傳遞消息;跟蹤陶亮;監視杜邵康的人;楊進林在影院側門外雜貨店打昏陶亮;霍子雄在街上攔截陶亮;鄒彤、趙佳欣、田嫂、和小菊等人與敵人激戰等情景在蕭劍鋒腦海中一一閃過。
鄒彤知道蕭劍鋒始終處在極其危險的境況中,通過趙佳欣得知,薛玉明正到處查找情漫漫酒吧的那個服務生,這是幫蕭劍鋒擺脫困境的唯一辦法了。所以,鄒彤立刻安排小羅和薛玉明巧遇。
——那天,薛玉明提着一包東西從小店裡出來,小羅快步迎上去,故意和薛玉明撞了個滿杯。薛玉明剛要發怒,小羅滿臉含笑,連連鞠躬道歉:“真對不起,撞着您了。”
薛玉明的怒氣消了,擡頭看了小羅一眼,叫道:“哎,你,你是情漫漫酒吧門口的服務生?”
小羅:“是啊。”
鄒彤接着說:“以後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但有一點我始終沒搞清,陶亮是怎麼知道詠春茶莊的?而且顧文斌還派人事先設了埋伏。”
蕭劍鋒思索着說:“他們很可能發現了報紙上我們的聯絡啓示,那次在茶莊我和陶亮相遇,陶亮說我是文雨弟,我當時非常震驚。”
“噢,是這樣。”鄒彤點點頭,又說:“姜曉麗太可惜了,她不僅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你,還爲我們提供了那麼重要的情報,唉!可惜呀,她還那麼年輕……”
蕭劍鋒腦海中閃現出姜曉麗那可愛的笑臉,他感慨地說:“如果沒有組織上的幫助和保護,我蕭劍鋒縱然有三頭六臂,也斷難完成任務。可是,我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鄒彤:“是啊,代價是很大,但是,值得。”
(《神秘的隱形人》已登錄喜馬拉雅,由摩崖時刻團隊播講,歡迎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