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滕思遠在辦公室端坐着,神情沉重,凝神思考。
滕思遠非常明白,如果蕭劍鋒真是那個臥底的話,那麼,之前指向朱雲鵬的所有一切就一定是反間計;而蕭劍鋒的目標也肯定是“幽靈行動”計劃。因此,他對蕭劍鋒採取了貼身緊逼的戰術。晚上讓薛玉明貼着他;深夜在蕭劍鋒家附近又暗藏伏兵;白天,又讓姜曉麗纏着他。如果蕭劍鋒真是衝着“幽靈行動”而來,那麼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滕思遠逼着蕭劍鋒去冒險。假如情急之下蕭劍鋒不得不貿然行動的話,那麼他一定會露出破綻,滕思遠在等待着蕭劍鋒的破綻出現。
馨雅歌舞廳裡,蕭劍鋒和姜曉麗隨着音樂漫步起舞。
蕭劍鋒當然清楚滕思遠的所有用意,但是,面對眼前這位對他一往情深的姑娘,他又該如何應對呢?蕭劍鋒知道,局裡還有一位代號紅玉的同志一直在暗中掩護他,這個紅玉會是姜曉麗嗎?他的腦海中閃出幾個畫面:
——香江酒店304房間裡,蕭劍鋒正和小魯拼死搏鬥。突然,房門悄然打開,一個蒙面人閃過,“噗噗”兩槍,小魯腦後和背部中彈,倒地斃命,蒙面人迅速消失。
——蕭劍鋒潛入朱雲鵬的辦公室打出報警電話。他掛斷電話剛要出門,忽然聽到門外小齊的聲音:“朱副局長,正好碰上您了,老看不見您,麻煩您在這個文件上籤個字。”
“好,你真可會挑時候。”
——蕭劍鋒和趙佳欣在逛商場時,姜曉麗迎面走來,看着蕭劍鋒說:“蕭主任要當心了,向趙小姐這樣的靚麗女子,追求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你小心別被情敵暗算了。”
蕭劍鋒笑道:“多謝姜秘書美意,我蕭劍鋒命大,不怕暗算。”
“那就看好你的美人,別被人家搶跑了。”
組織紀律不允許蕭劍鋒去貿然猜測,他必須把身邊所有的人都當作敵人。但是,他已不能再等了,必須在今天和組織取得聯繫。蕭劍鋒決定冒險試一下……”
一曲終了,蕭劍鋒和姜曉麗走向靠窗的雅座內走下。蕭劍鋒瞥了一眼窗外,躲在樹後的黑衣人迅速一閃。之後,若無其事的向前溜達着。
姜曉麗小聲說:“剛纔進門時,我就看見那個人了,他好像跟着我們。”
蕭劍鋒看着姜曉麗真誠的眼神,心裡一動,緩緩地說:“可能是你多心了吧,跟着咱們幹嘛?”
姜曉麗笑笑:“但願不是。”
蕭劍鋒故作輕鬆地說:“你先坐一下,我去打個電話,問問辦公室,我昨天給他們安排的幾件事,他們辦的怎麼樣了?”
姜曉麗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蕭劍鋒,點了點頭。蕭劍鋒起身向吧檯的電話走去。
姜曉麗扭頭向窗外張望了一下,之後,又轉回頭看着蕭劍鋒拿起了電話。
這時,舞廳裡的音樂聲又起。蕭劍鋒拿起電話撥“74562”這個號碼。姜曉麗看了一下手錶。
“叮鈴鈴”,詠春茶莊後院小樓的電話響起,趙佳欣拿起電話:“喂”了一聲,裡面傳出蕭劍鋒低聲而急切的聲音:“是阿欣嗎?我是阿雨。”
趙佳欣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阿雨啊,是我,你說吧……嗯……嗯……,你現在在哪兒?……你過半個小時再從那邊動身,在興隆街口的一個釘鞋攤上,有個叫小菊的女人等你,她會帶你過來。好,就這樣。”
趙佳欣放下電話,想了一下,又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蕭劍鋒家對面樓內那間屋裡,拿望遠鏡的人偶爾向對面看一下。另一個人在屋內踱步,室內光線很暗,看不清兩個人的長相。這時,電話鈴聲響起,踱步的人快步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輕聲說:“喂,是我……嗯……嗯,知道了,我馬上安排。”
舞廳吧檯前,蕭劍鋒左手拿着電話,放在耳邊,假裝聽着,右手已按斷通話鍵。之後,又迅速撥了一個號碼。那邊鈴聲響了一陣。隨後,電話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喂,我是王欣民。”
蕭劍鋒對着話筒說:“王科長啊,我昨天交待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嗯……嗯,好,抓緊時間落實,工作做得細一點啊,……嗯,好,你讓郝科長接一下電話。……喂,郝科長……。”
姜曉麗坐在雅座上,不時地看錶,又扭頭看了看窗外。
蕭劍鋒打完電話後走過來,在姜曉麗對面坐下。姜曉麗小聲說:“你剛纔打了兩個電話,前一個電話講了1分30秒。後一個電話是打給行政辦公室的吧?通話時間是3分15秒。”
蕭劍鋒心裡猛地一顫,神情嚴峻的盯着姜曉麗,沒有吭聲。
姜曉麗望着蕭劍鋒,輕聲說:“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害怕……,其實,我只看見你打了後一個電話,前面那個,我沒看見,我……眼神不好。”說完,她眼裡含着淚花,微笑着凝視着蕭劍鋒。
蕭劍鋒瞬間覺得一股熱流涌遍全身。他緩緩地說:“曉麗,我一會兒必須要去辦一件事情,很快就會回來,你在哪兒等我?”
姜曉麗微笑着:“對面馬路邊那輛黑色車裡,好像有人拿着望遠鏡盯着你。”
蕭劍鋒又愣了一下。姜曉麗輕聲說:“我們去看電影吧,開演之後,你再從影院側門出去,我在電影院裡等你。你可別把我甩了啊。”
蕭劍鋒望着這位純情的姑娘,鼻子一陣陣發酸。他動情地說:“曉麗,我……我現在覺得,你真的……很美麗。”
這時,一對男女青年走進舞廳,在離蕭劍鋒和姜曉麗不遠的對面坐下,點了兩杯咖啡,邊喝邊聊,男青年向窗外張望了一下。這個男青年是獵豹小組的楊進林。
過了一會兒,蕭劍鋒叫服務生結賬,姜曉麗起身向門口走去,蕭劍鋒跟在後面。
坐在蕭劍鋒對面的楊進林見蕭劍鋒向門口走去,起身迎面走來,在與蕭劍鋒擦肩而過時,低聲說了句:“注意外面,一個人,一輛車”。
蕭劍鋒徵了一下,隨即,坦然離去。
蕭劍鋒開着車,姜曉麗坐在他旁邊。兩人一路默默無語。蕭劍鋒扭頭深情地望了姜曉麗一眼,姜曉麗眼含熱淚,微微一笑。
蕭劍鋒將車停在大華影院邊的一條巷子裡,和姜曉麗一起下車,向影院售票處走去。
影院門前,人流熙熙攘攘。廣告牌上畫着《魂斷藍橋》的劇照,下面是放映日期和時間。蕭劍鋒在售票窗口買了兩張票。隨後,姜曉麗挽着蕭劍鋒的胳膊向影院入口走去。
(《神秘的隱形人》已登錄喜馬拉雅,由摩崖時刻團隊播講,歡迎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