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門口,椒爺跟個望夫石似的伸長了脖子張望,一直目送兩人走到街口,然後駕駛着白色超跑離去,才滿頭霧水的走回吧檯。??·
他實在是搞不懂神豪的心思,不過心情還是非常興奮的,畢竟白撿了一個如此高水準的美女駐唱,酒吧的生意肯定會紅火不少。
另一邊,蘭博基尼一路駛回水岸公館,肖雅婷跟着楊昊走進電梯。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太殘酷了?”楊昊笑着問。
肖雅婷不勝酒力,此時已經有點微醺,晃了晃腦袋:“不,我寧可要殘酷的自由,也好過溫柔的囚禁,另外……我剛纔之所以流淚,是因爲踏出這一步真的很難,比我想象的還要艱難千萬倍。”
她毫不隱瞞自己的心路歷程:“今天早上我還是回國度假的哈佛精英,結果現在卻是即將要到酒吧去賣唱賺錢的流浪歌手,甚至連棲身之地都是你借給我的,真的是天翻地覆的感覺。”
電梯到站,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電梯,楊昊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說:“要是覺得太難,堅持不住,那就回去吧,現在還來得及。”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殘酷:“回去好好睡一覺,等明天醒來的時候,你還當你的‘肖大小姐’,而不是流浪歌手‘瀟瀟’。????看·?”
肖雅婷的腳步頓了一下,但馬上就跟了上來,眼神明亮的盯着楊昊的後背,突然莞爾一笑,似乎連酒都醒了。
“不,王爾德說過一句話,我很喜歡。”少女快走幾步,變成和楊昊並肩前行,望着他的側臉說:“nt-to-live。”
楊昊翻了個白眼:“逃犯小姐,你可以使用國語,真的,我聽得懂。”
肖雅婷撲哧一笑:“抱歉喲,在哈佛的這段時間練口語練得太投入了,習慣性的就背了出來,我以後會注意的。”
“我不想謀生,我想生活。”楊昊打開房門,邊換拖鞋邊調侃道:“老王的這句話挺有名的,就是矯情了點,因爲我覺得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生活都是從謀生開始的,連肚子都填不飽的話,還談個毛的生活啊。”
肖雅婷也不惱,還點點頭表示同意:“沒錯,我之所以提起這句話,就是想說這個意思,我確實想要自由的生活,但不是別人施捨給我的,而是我自己掙來的。??·”
她說着,突然雙手合十,對楊昊笑嘻嘻的鞠了個躬:“所以啊,柺杖先生,我要謝謝你的‘殘酷’,也希望你一如既往的‘殘酷’下去,給我幫助和希望,而不是施捨和同情,好麼?”
楊昊微微一愣,似乎被少女明媚的笑容給晃了一下,轉瞬間回過神來,趕緊把妹妹的備用拖鞋遞給肖雅婷,裝作嚴厲的樣子說:“好啦好啦,快換上拖鞋吧,希望你沒有腳氣。”
唰!
肖雅婷瞬間黑臉,委屈道:“我哪有,不信你聞聞?”
噗!
楊昊差點沒摔個大跟頭,心說女人是老虎果然沒錯,就連肖雅婷這樣看起來跟小綿羊一樣人畜無害的傢伙,一旦嘴皮子利索起來,也是猛得不要不要的啊。
其實這完全是他想當然了,如果肖雅婷真是小綿羊的話,那她怎麼可能做出今天這樣離經叛道的大逆之舉呢?
捨棄過往的一切榮華富貴,只爲追求一個不確定的未來,這樣敢於打破現狀的勇氣,甚至是近乎‘愚蠢’的瘋狂,又有幾人可以做到呢?
別說女人了,就是男人,恐怕也是萬中無一吧,畢竟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安於現狀的,哪怕生活並不如意,卻也缺乏拋棄雞肋,去放手一搏的勇氣。
肖雅婷覺得自己其實也是這樣軟弱的人,也深知隨着年歲的增長,原本就不多的勇氣終將被時光消磨殆盡。
所以這一次,她狠下心來,膽怯卻堅定的往前走,哪怕前方是失敗,哪怕未來會後悔,也好過還沒有瘋狂就老了。
少女想着,換上拖鞋,走到客廳的沙發上斜靠着,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楊昊跟個老媽子似的走來走去、拿東拿西,同時嘴裡還絮叨着沒完沒了。
諸如洗手間在這裡啊,使用的時候要記得反鎖啊,不然誤入了會非常尷尬啊,總之真的就跟肖雅婷記憶中,小時候住在外婆家時,那個嘮嘮叨叨規矩超多,卻對自己非常非常疼愛的外婆啊。
那真是自己記憶中最溫暖、最美好的一段時光啊,可惜外婆早已經去世了,不過……現在的‘楊外婆’似乎也不錯誒。
想到這裡,恬靜的笑容爬上了少女的臉龐,她突然覺得好安心,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了上來,然後肖雅婷竟然就這麼蜷縮在沙發上,甜甜的睡了過去。
等楊昊自言自語的介紹完冗長的‘**居法則’,正準備喊肖雅婷一起去超市,給她買替換衣物和生活用品時。
結果回頭一看,才發現少女早已經睡得跟一頭夢到美食的小豬一樣,笑眯眯的就差沒流口水了。
他沒好氣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卻又忍不住笑,想了想也沒有貿然把肖雅婷抱到妹妹房裡,只是輕手輕腳的拿了一牀蠶絲被給少女蓋上,然後就自己下樓去超市買東西了。
臨出門前,楊昊咬了咬牙,還是開啓了透視眼,把肖雅婷的三圍尺碼掃了出來,不然待會兒沒法幫她買衣服啊,總不能把每個尺碼都買回來吧?
呃,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誒,無非就是多花點錢嘛,楊昊尷尬的撓了撓頭,最後還是自我安慰:反正透視眼也看不到啥少兒不宜的畫面,所以看看也沒啥……吧?
等他從超市回來,肖雅婷還睡得香噴噴的呢,她在沙發上翻了個身,臉朝裡側,似乎還有點小磨牙。
馬尾辮也不知道啥時候拆散了,一頭如墨青絲披在肩頭,半個香肩外露,在蠶絲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
“我勒個去,姑娘,你這是在考驗貧僧的定力啊。”楊昊嘟噥了一句,放下手裡的大包小包,徑直去衛生間洗澡去了,跑來跑去一身臭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