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了莎柏琳娜,開口詢問道:
“你能夠找到世界本源的位置嗎?”
莎柏琳娜點頭表示沒有問題,隨後便開始施法,尋找世界本源的位置。
在世界樹長大的她,不知道接觸過多少次世界本源了,尋找世界本源的工作對於她而言並不算是什麼難事,
很快,她便擡起頭來看向了葉穹,開口答道:
“找到了,在西北方向六十公里的地下。”
在得到精確的位置以後,葉穹率先行動,朝着莎柏琳娜說的位置飛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左右,他們便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葉穹彎下腰來,摸了摸地面,開口道:
“就是這裡嗎?”
莎柏琳娜跟了過來,輕點了下頭,然後跟着一起半蹲了下來,將手放在地面上,
很快,世界本源便做出了迴應,
一道光門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看樣子這個世界的本源對他們極其信任,在發現他們以後,第一時間便開啓了傳送門,打算將他們傳送到本源所在之地,
而這番舉動,也更加證明了葉穹的猜想,
這個世界的本源恐怕真的出現什麼意外了,否則的也不可能如此着急的想要把他們接進去。
葉穹朝着莎柏琳娜投去了一道眼神,在見到她點頭以後,果斷進入到了光門之中,
其餘人緊隨之後。
在短暫的暈眩以後,他們成功的來到了世界本源所在位置,
還沒有睜開眼探查周圍的情況,他們便遭受到了襲擊,
葉穹迅速的將莎柏琳娜和可妮莉婭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在自己的身前開啓一道屏障,將襲來的火焰彈隔絕開,
阿奎納斯則是迅速化身爲黑色巨鷹,鎖定了敵人所在位置。
“襲擊我們的就是那些失蹤了的秩序傀儡,它們現在的狀態看起來有點怪。你們左前方的岩石後面有三個,你們右前方有四個,還有一個藏在石壁裡面。”
在關鍵的時候,這位妖精小姐還是相當之靠得住的,
得到了敵人的位置以後,葉穹打算開始行動了,拍了拍可妮莉婭的肩膀,開口道:
“你們先躲起來,這裡太危險了。”
可妮莉婭明白,現在的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要是擅自行動,甚至有可能拖自家哥哥的後腿,
她老實的點了下頭,然後帶着莎柏琳娜躲到了一塊岩石背後。
剛剛從世界樹出來的精靈族小女孩哪裡有看到過這種場面,在遭遇襲擊以後,她的大腦早已宕機,輕易的就被可妮莉婭拉走了,
蒙圈了一會以後,莎柏琳娜總算意識到了他們被襲擊了這一事實,
她很想要幫忙,但無奈的是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
在世界樹長大的她,雖然有着一身強大的能力,但是她並沒有與之匹配的心智,
尚還處於孩童時期的她在遭遇到危險的時候,只會本能的選擇逃避,
她很不甘心,
難道她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別人爲了保護自己而戰?她就不能夠做一些什麼事情?
擁有這種想法的不單單隻有她,可妮莉婭此刻也顯得相當之不甘心,
現在的可妮莉婭已經有些後悔了,之前自己爲什麼不跟着哥哥學習魔法,要是她學會了魔法的話,那麼現在她也能夠幫上一些忙了。
此刻的葉穹正在與失控的秩序傀儡交戰,
他來到了左前方的岩石背後,順利的找到了躲在這裡的三個秩序傀儡,
爲首的秩序傀儡身穿一身紅色禮服,它的身材極爲的纖細,手持着一根銀色的棒子,像是一個樂隊的指揮,
身後跟隨的兩個秩序傀儡身穿橙黃色的禮服,手中持着不知名怪異的樂器,
在紅色的秩序傀儡開始行動以後,後面兩個跟隨在它身後的秩序傀儡開始彈奏自己手中的怪異樂器,
直覺告訴葉穹,自己絕對不能夠聽它們奏樂,
果斷利用魔法將自己的耳朵堵住,然後投影出一柄長劍,直接刺穿了爲首秩序傀儡的胸膛,
葉穹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的順利,
他的攻擊就這麼輕易的就將秩序傀儡殺死了?
他並沒有放鬆警惕,看到攻擊奏效以後,並未第一時間再度發難,而是選擇向後退了幾步,與眼前的三個秩序傀儡拉開一段距離。
剛剛被長劍貫穿的胸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得到治癒,
葉穹捕獲到了這股治癒之力的來源,
就是那跟隨在紅色秩序傀儡身後的那兩個傢伙,
在開始彈奏樂器以後,它們的周圍出現了許多音符,
葉穹在利用長劍對紅色秩序傀儡造成傷害以後,音符涌入了它的體內,治癒了胸口處的傷口。
也就是說,想要殺死負責指揮的秩序傀儡,必須要先將後面那兩個解決掉?
繼續想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實踐纔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這三個秩序傀儡之間的關係是否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只需要嘗試一下就知道了,
葉穹揮動手中長劍,一道橙黃劍氣以飛快的速度襲向了那兩個還在彈奏的秩序傀儡,
這兩個秩序傀儡根本就沒有看劍氣一眼,任由這道劍氣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飄散在空中的音符並沒有治癒它們,
在被劍氣貫穿胸口以後,兩個秩序傀儡散架了,身體被分成了數塊,散落到了地面上。
“這樣就死了?”
看到這一幕的葉穹有些奇怪,
這秩序傀儡死得未免也太輕鬆了吧?這樣子他能夠對那個紅色的秩序傀儡動手了?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那兩個秩序傀儡的身體部件開始動了,僅僅只過了半秒時間,便成功重新拼合,再度彈奏着手中的樂器,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拿着指揮棒的紅色秩序傀儡。
眼前的狀況似乎在告訴着葉穹,想要將這三個秩序傀儡擊殺,只有一種方法,那便是動用AOE手段,一舉將它們殺死,
這樣子它們就不能夠互相進行治癒了,
如此簡單的道理,葉穹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豐富的戰鬥經驗告訴他,這樣子做絕對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如果他是秩序傀儡的話,絕對不會給敵人留下如此明顯的漏洞,
這三個傢伙,絕對有着防備AOE的手段。
由於在交戰的過程中,葉穹將自己的耳朵捂住了,所以並沒有聽到阿奎納斯的聲音,
直到她來到了自己的面前,葉穹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這位隊友想要和自己傳遞消息,
葉穹將隔音結界擴大到足以容納他與阿奎納斯,這樣子他們就可以在這裡交流。
“這些傢伙,很古怪。”
“不用你說我也明白,找到什麼解決的方法了嗎?”
“沒有。”
阿奎納斯回答得相當之果斷,不帶絲毫猶豫的。
“那你過來幹什麼?”
“要不咱兩換一下對手,我那邊足足有五個秩序傀儡,有點吃力啊。”
“?”
葉穹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我還以爲你特地過來是爲了給我傳遞什麼重要的情報,結果你就爲了跟我換一個比較輕鬆的對手?
他的目光看向了在追逐着阿奎納斯的對手,
這五個秩序傀儡的顏色是一模一樣的,都是純白色,手中拿着的並不是樂器,而是不同的武器,
爲首的手持盾牌與長劍,
身後跟着手持長槍與雙手大劍,
最後面的則是弓箭手與手持魔杖的法師,
這是再標準不過的小隊配置,前面拿着盾牌的是坦克,拿着長槍和大劍的則負責近戰輸出,後面的弓箭手和魔法師則負責偷傷害,要是再加上個奶,好傢伙,都快可以組團去打攻堅戰了。
等會,奶?
葉穹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現在和自己交手的這三個秩序傀儡,好像就是三個奶吧?
打到了現在,一直都是他在主動進攻,這三個秩序傀儡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手,只有在自己受傷的時候纔會出手進行治癒。
也就是說,現在葉穹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再標準不過的小隊配置。
只能說不愧是遵從秩序之道的傀儡,連這種方面都要嚴格按照標準進行,
這一發現,也給了葉穹一種思路,
既然這些秩序傀儡都是嚴格按照秩序,嚴格按照標準辦事的,
那麼葉穹能否以此作爲突破口,將它們拿下呢?
葉穹稍加思考了一番,很快就想到了方法,
將隔音結界取除,然後他聽到了秩序傀儡所彈奏出來的音樂,
這是一種充滿怪異之感的音樂,無比的刺耳,讓人倍感不適,但是仔細聽久了以後又會發現,
其實這種音樂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這是一種漸漸同化的過程,如若他沉迷與這種音樂之中,便會不可避免的朝着秩序傀儡轉化,成爲它們的同類。
和葉穹最初的猜想一樣,這些秩序傀儡彈奏出來的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選擇閉耳不聽的決定並沒有錯,
在察覺到這一點以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隔音,而是站在了原地默默的聽着秩序傀儡彈奏出來的樂章。
阿奎納斯見狀,略帶焦急的說道:
“幹嘛,別傻愣着啊?那五個傢伙都快殺過來了。”
對此,葉穹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彆着急。
那五個秩序傀儡在來到他們附近以後,並未第一時間行動,而是停留在了原地待命。
阿奎納斯看到這一幕以後,眼神之中閃過了不解,彷彿在問: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之所以會發生這一幕,答案很簡單,那就是“秩序”二字,
所謂秩序,最簡單的說法就是各司其職,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完成好自己的任務,
在一些遵從絕對秩序的世界裡面,有些人在生下來就被去確定了未來,
他們或是木匠,或是工人,
這些被賦予了職責的人就好像是齒輪一樣,維繫世界的正常運轉,
葉穹看出來了,這便是這些傀儡眼中的“秩序”,
魔法師就該用魔杖釋放魔法,打遠程傷害,不能夠走近戰的路子,
拿着盾牌的就應該當坦克,不能夠拿着盾牌砸人,
而這些手持着各種樂器的奶媽,它們的職責也是同樣的,它們只能夠奶別人,卻不能夠親自動手將敵人殺死,它們能夠做的頂多就只有利用自己的能力將敵人變爲自己的同類。
在秩序傀儡的認知裡面,絕對不存在奶媽主動拿着樂器打人這種事情,
那麼相同的,它們的認知裡面,也絕對不可能出現拿着劍救人這種事情,
那麼問題來了,
當兩方的職責發生衝突的時候,它們會怎麼做呢?
現在葉穹所做的就是這種事情。
負責治療的秩序傀儡正在進行自己的職責,將敵人轉化爲自己的同類,
在這種情況之下,那些負責動手打架的秩序傀儡會怎麼做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已經擺在了葉穹面前了,
在葉穹打開隔音結界以後,這五個秩序傀儡停留在原地不動了,看樣子是要等待着轉化的儀式完成,
這在它們的認知裡面,是一件正確且符合秩序的事情,沒有必要阻止。
只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這些秩序傀儡彈奏出來的音樂會不斷影響着他們的心智,要是再這麼下去,他們遲早會因此徹底喪失戰鬥能力。
阿奎納斯看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以後,頓時就明白了葉穹想要幹什麼,
悄然間靠近了他幾分,然後開口詢問道:
“現在該怎麼辦?你應該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了吧,要是再這麼聽下去,我們也會被同化爲信仰秩序的怪物的。”
葉穹對此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回答道:
“秩序並非是什麼可怕的東西,真正可怕的是絕對的秩序,絕對的正確,這恐怕就是它們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原因。”
他算是看明白了
在求援的並不單單隻有世界本源,這些追求秩序的傀儡同樣在用着自己的方法在求援,
規則與秩序說到底只不過是死物,並不懂得靈活變通,就好像它們現在的樣子,
只能夠不斷地被秩序所約束,直到走到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