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宿命的力量嗎?
剛剛的那道攻擊,毫無疑問,是附帶有宿命的權能的。
正常而言,一道攻擊,必須是擊中過後,纔會有受傷的結果。
但宿命的手段則是不同,祂能夠提前將結局擬定好。
“長槍刺穿虛數之樹的心臟。”
這就是剛剛那道攻擊的結局。
無論虛數之樹是否擁有心臟,剛剛的那道攻擊是否能夠擊中它,這都不重要。
ωwш▪ Tтkan▪ ¢O
因爲攻擊結果早已註定。
也就是說這是根本無法進行迴避的攻擊,在其法則的影響之下,定下的結局必然會實現。
創世星神不愧是作爲第一紀元就已經存在的神祇,短短片刻之間,就已經分析出剛剛那道攻擊爲何會對虛數之樹造成傷害。
祂緊皺着眉頭,必中宿命之槍配合着那雙直死魔眼,這個名爲宿命的天災,可謂是一切生命的天敵。
哪怕是祂,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該如何破解這道攻擊。
身着黑紫色鎧甲的索德思,戴着銀白麪具,根本看不清其表情變化,紫藍色的魔瞳冷眼看向下方的虛數之樹,並非是看對手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之前擲出的長槍早已收回到了手上,只是隨意的將其舉起,隨後擲出。
這一次與之前一樣,飛行的速度並不算快,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強者而言,很是容易就能夠躲開。
但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此。
眼下的虛數之樹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淡定了,面對這襲來的平凡長槍,如臨大敵。
令自身數據化根本無法躲開這一道攻擊,既然如此
它的做法極其果斷,打開一道傳送門,毫無猶豫的就將自己傳送至異空間之中,這裡是它精神所化的空間,那長槍根本不可能攻擊得到它。
看到這一幕的創世星神,忍不住暗暗道了句:
“愚蠢。”
爲什麼這道攻擊會稱之爲必中宿命之槍?
因爲在長槍被擲出去的瞬間,就註定了結局。
長槍擊中與否根本就不重要,這道攻擊在本質上就避無可避。
虛數之樹躲到異空間的行爲毫無意義可言。
事情也的確如同星神莫所預計的那樣,與虛數之樹處於融合狀態的祂,能夠清除的感知得到對方的情況。
一聲慘叫聲傳入祂的意識之中。
剛剛的長槍撲了個空,但卻依舊將虛數之樹重創,身處異空間的它,明明根本沒有名爲心臟的器官,但樹身正中央卻莫名多出了一個空洞。
它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消失,若不是創生之力的補給,還有自身存在的獨特性,否則它有預感,恐怕它很難走出這異空間了。
虛數之樹的思緒在不斷翻轉,思考着破解之法,它雖誕生沒多久,但擁有的知識無疑是極其豐富的,畢竟在被世界遺忘的這些年裡面,它並非什麼都沒有幹。
萬物皆有因有果,哪怕擁有宿命法則,也不可能流氓到拋開因,直接將果實現。
裡面必然有着它所不知道的原理。
槍尖只有擊中它,才能夠成爲造成傷害的因,那麼宿命到底是怎麼做到在不接觸它的情況之下,將果實現的呢?
虛數之樹思維跳躍的速度極快,很快就想到兩種可能性。
一是因果逆轉,並不是宿命沒有完成因,直接將果實現,而是祂先將對自己造成傷害的結果實現,然後再實現槍尖擊中它的因。
也就是說長槍真正要攻擊的並不是它,而是未來的它,宿命提前進行了傷害結算。
這道攻擊是從未來延伸至現在的。
二則是,完成果所需要的因,祂早已實現,這記長槍所攻擊的,並非是現在的它,而是過去的它。
或許早在祂誕生之時,宿命就已經擬定好宿命,或許是超脫了時間,擊中了過去的它。
兩者皆有可能。
也就是說這道攻擊是從過去延伸至現在的。
它所能夠想到的,就只有這兩種可能性,想要知道這道攻擊究竟來自何處,需要再受到一次攻擊,它才能夠知道究竟。
異空間之外,它能夠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這意味着第三道攻擊即將到來。
稍加思考過後,它決定從異空間中離開,迴歸至剛剛消失的地方。
繼續停留在這裡根本毫無意義,那道攻擊哪怕不接觸到它,也能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與其如此,不如正面接下,這樣子才能夠知曉這必中之槍真正的原理。
純白巨樹再度出現在了星河之中,宿命只是看了它一眼,並未有太多的表情變化,眼神依舊只是在看一個死物。
命運尚且可以抗爭,宿命不可逆轉,一切都早已註定。
第三槍投擲而出,這一槍將讓這顆虛數之樹迎來真正的結局。
星神莫在虛數之樹離開的這段時間內,並沒有閒着,祂在不斷回憶起長槍內所蘊藏的法則。
剛剛的感覺絕對不是錯覺,第二槍所蘊藏的法則與第一槍有着明顯的變化。
爲什麼明明看上去是相同的攻擊,所蘊藏的法則會有所變化呢?
祂注目看向了擲來的第三槍,認真凝視一番,卻是發現槍尖上所附着的法則,再度發生了變化。
直覺告訴祂,這道攻擊絕對與剛剛有所不同。
看向了虛數之樹方向,卻是發現祂一點避開的想法都沒有,竟然想要硬生生抗下這道攻擊,當即也是按奈不住了,大聲呼喊道:
“你在愣着做什麼?快點躲開。”
聽到此言,虛數之樹只是回了一句:
“躲開?有什麼意義,與其如此,不如看看這道攻擊到底是來自哪裡的。”
“放心,祂殺不死我的,只要世界尚有人記得我,我便永遠不會消失。”
這就是祂的底氣所在,它的樹枝已經向着星界之外延伸,現在記得它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再者說,就算沒有那些傢伙,還有拾枝者的存在不是。
他與自己相差不多,正常而言,根本不會迎來死亡,可以說,他就是自己活下去最大的保障所在。
正是因爲如此,虛數之樹纔會選擇硬抗下這道攻擊。
自己怎麼作都不會死,對手的攻擊根本無法躲開,所以我選擇不躲開,看看這道攻擊的源頭到底來自何處。
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合情合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
但星神莫仍然感覺哪裡不對勁,倘若真的是三道相同的攻擊,那蘊藏的法則變化又作何解釋。
但眼下再出聲提醒已經爲時已晚,槍尖已經逼近虛數之樹,這種距離之下,再想要躲開,已經有些爲時已晚。
長槍穿過了虛數之樹的身體,並未造成任何的傷害。
半空中轉了個彎過後,回到了宿命的手中。
虛數之樹感受着留在體內的宿命法則,試圖從中找到這道攻擊的原理。
但它可能忽視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道攻擊遲遲都沒有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如若按照以往兩次的經驗來看的話,此時的它應該能夠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纔是。
爲什麼現在沒有?
虛數之樹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這道攻擊明顯與之前不同。
但奇怪的是,它在觀察一番過後,根本沒有發現身體有發生異樣,那被長槍貫穿的地方依舊十分的正常。
不會對肉身造成傷害,難不成是對靈魂,精神?
虛數之樹很確信,這也並非來至精神層面的攻擊,它的神智依舊十分清醒,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正欲通過精神聯繫,與星神莫進行對話,看看祂有沒有什麼發現,卻是發現自己與對方的精神聯繫竟然斷開了?
明明他們都已經簽訂了契約,精神聯繫不應該斷開纔是。
注目看向星神莫所在方向,卻是發現對方的視線根本沒有看着自己這一邊,它嘗試大聲呼喊,但星神莫卻好似根本聽不到一般,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迴應。
這種感覺令虛數之樹不禁回想起之前的經歷。
它被世界遺忘了?
不,不單單如此簡單。
向星界之外延伸而去的樹枝正在不斷消失,它所擁有的力量漸漸被削弱。
周邊所有人,包括名爲宿命的天災在內,根本沒有人將視線放在它這一邊。
它的存在徹底消失了。
樹軀漸漸開始變得透明,這種力量根本無法逆轉,並不是被遺忘這麼簡單,而是它的存在徹底被抹殺了。
視線看向了被長槍貫穿的地方,遺留在上面的法則極爲的顯眼。
毫無疑問,這道攻擊擊中的,正是現在的它。
而之前的兩槍,分別斬斷了它的過去與未來。
它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沒有過去與未來的它,即將消散與世間,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連掙扎都尚且根本做不到。
這就是那第一天災爲它擬定好的宿命。
只有這樣子做,才能夠令它迎來真正的死亡。
處於戰場中央的星神莫,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間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劇痛。
祂好像忘記了一些什麼事情。
對於祂這種層次的存在而言,身體所做出的一切反應皆是真實的,不存在錯覺一說。
祂無比確信,就在剛剛,祂有一段記憶被刪除了。
這種感覺不單單隻有祂有,凡是與虛數之樹接觸過的生命,相關記憶都會被刪除掉。
只不過只有少數人能夠察覺到這種變化。
這裡面就包括起源魔女,雖說記憶遭到了刪除,但以祂的智慧,還有對宿命權能的瞭解,還是很輕易的就能夠將事情的經過推測出。
並未過多詢問,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對手之上,
因爲被強行解除融合狀態的原故,現在星神莫的氣息無疑是削弱了許多,現在正是徹底將其殺死的好機會。
周邊極具敵意的視線自然是沒能夠瞞得過星神莫的感知,祂在不斷在記憶中搜尋着,自己究竟遺忘了什麼東西。
祂有預感,這被遺忘的東西,對祂而言,必然是極其重要的,甚至可能影響着這場戰局的勝負。
但無論祂如何搜尋,都始終不明白自己究竟遺忘了什麼。
意識之海傳出一陣警告的聲音,那人類莫已經逼近了祂創生神格所在,眼下已經沒有時間令祂思考過後。
外有強敵窺視,內有背叛者在竊奪祂的力量,沒有什麼比眼下的情況更糟糕了。
祂分出來一枚生命之種,卻是發現自己這個動作莫名熟悉,好像之前剛剛纔做過一次。
錯覺?
不,不可能,祂體內創生之力莫名少了一部分就是最好的證明。
祂確確實實曾經動用過名爲生命之種的權能。
那麼這枚被祂創造出來的生命之種,去了哪裡呢?
正常來說,祂所創造出來的一切,都是能夠時刻進行掌控的,但奇怪的是,這枚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分出的生命之種,竟然脫離了祂的掌控範圍。
作爲創造者的祂竟然連這枚生命之種的下落,乃至是否還能夠發揮出作用都尚且不得而知。
正當想要搜尋一番之時,攻擊已經襲來,一柄平平無奇的長槍朝着祂所在方向飛速而來。
葉穹看着這道攻擊,莫名感覺有點熟悉,怎麼感覺這一招之前使用過很多次,但他始終想不起來宿命當時的攻擊對象到底是誰。
星神莫對這道攻擊表現得很是忌憚,並未選擇躲開,而是選擇凝聚出一具與祂長得一模一樣的軀體,令它代替自己承受這一道攻擊。
長槍穿過了那具臨時被創造出來的軀體,並未第一時間迴旋返回至宿命的手中,而是直直的朝着星神莫所在方向而去。
穿過了祂剛剛停留下來的地方過後,方纔迴旋,回到了宿命的手中。
之前三槍蘊藏的法則變化,就已經令星神莫隱隱察覺到了這道攻擊的原理,眼下長槍的詭異飛行軌跡,更是印證了祂心中的想法。
剛剛長槍確確實實擊中了祂,只不過擊中的是過去存在於此的祂。
心臟跳動的聲音傳來,不斷的加快。
不約兩秒鐘,祂的胸口就被破開了一個洞,湛藍之血不斷滴落在地。
司掌着創生之力的祂,這種程度的傷口自然不可能對祂造成任何影響,輕輕一揮手,剛剛還顯得極爲嚇人的傷勢立馬就得到了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