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在後臺告別格瑞拉，獨自一人回到YM休息室。
休息室中先前歡快的氣氛被抽籤結果衝得粉碎，白色月牙在整理龍珠的資料，隊員們眉頭緊鎖在小聲討論着什麼。
“走吧走吧。”郭皓站起身來高聲說道，“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就要啓程前往廣州了！”
幾名隊員隨口答應着向外走去。
林燃從蘇橙手中接過自己的揹包，跟在隊友身後離開武漢體育中心。
此時已是晚10時，夜幕下的體育館燈火通明，散發着溫暖舒適的橘黃色光芒。
他最後一次回望場館，半個月的征程，這裡承載了不知多少選手如願以償時的激動或是黯然退場時的落寞。
但隨着小組賽的結束，一切都已成爲過往，失意者帶着遺憾離開，而另外8支隊伍將帶着這段或心酸或甜蜜的記憶前往廣州。
林燃將車門關閉，黑色車窗緩緩升起，武漢體育中心慢慢從他視線中消失。
蘇橙還在和白色月牙溝通龍珠錄像的事情，林燃找不到聊天的人，索性掏出手機繼續看論壇。
【有一說一，今年這真是好籤啊！】
【預測貼，RNG3:0橫掃兔子隊，WE3:2戰勝三星，SKT輕取百度雲，YM碾壓龍珠！】
【4強3個LPL？是你做夢說B話還是我人飄了？】
YM全勝出線並沒有在論壇中激起什麼水花，這很符合大家預期，自然沒辦法讓他們發帖恰經驗。
說實話他們小組賽6連勝還不如5勝1負在論壇上引起的討論多，一旦輸了滿論壇就是例如“理性討論不吹不黑，JKL是否思想出了問題，換烏茲一定能輕鬆獲勝”的開會引戰帖。
現在大家都在討論抽籤結果，前瞻8強賽甚至討論起決賽以及冠軍歸屬。
【別的不說，上半區鐵定是RNG進決賽，三星是個什麼臭魚爛蝦？】
【憑什麼不能是WE？欺負60e粉絲少是吧？春季半決賽怎麼虐你R的又忘了是吧？】
【我覺得這抽籤結果真的一般，下半區YM很難啊，龍珠和SKT都不好打，不會真倒在半路了吧？】
【爛籤？呵呵，爲什麼說是好籤，只是希望YM把SKT和龍珠的東西打出來，爲RNG掃除一些障礙，當然贏了更好。假如輸了，RNG贏了，並且奪冠，那麼這個冠軍，YM有三分之一的功勞，至於WE，2個字，隨緣。我是RNG粉絲，理智粉】
在開往半島酒店的5公里路程中，林燃大致瀏覽了一下論壇裡的帖子。
觀衆普遍認爲上半區沒有懸念，RNG將穩穩進入四強，而WE和三星同爲各自賽區的3號種子，將進行一番苦戰，但最後都認爲上半區LPL的兩支隊伍會鎖定一個決賽名額。
反而是賽前被視爲奪冠最大熱門的YM晉級道路比較艱難。
原因很簡單，和它同一個半區的隊伍是龍珠、SKT和C9。
龍珠自不必多說，身爲LCK夏季賽冠軍的他們強度擺在這裡，儘管以小組第二齣線，但是沒有人會小覷他們。
而這一年成績波瀾起伏的SKT在不少觀衆心目中更是僅次於YM的世界頂級強隊。
永遠不要低估一顆總冠軍的心，這句話不光適用於籃球領域，電競也同樣如此。
SKT無疑是個可怕的對手，李相赫職業生涯3次進入世界賽，2冠1亞的帶隊成績足以傲視羣雄。
誰也不清楚以攻防穩健著稱的SKT會在爲時1個月的全球總決賽旅程中，將版本開發到何種程度。
YM、SKT與LZ，三條鯊魚在下半區遨遊，最後爭奪一個參加決賽的名額，競爭之殘酷可想而知。
林燃也是這麼想的，龍珠能成爲他們八強賽的對手，確實有點離譜。
在全球總決賽開始之前，YM所有人都覺得至少要到半決賽纔會與龍珠、SKT這種級別的隊伍相遇。
但是八強和四強連碰韓國隊，強度着實太高了。
這也是爲什麼抽籤儀式結束後YM衆人神情嚴肅的原因，今年這場仗確實不好打。
此時早已過了晚高峰時段，在不堵車的情況下載着YM衆人的寶馬車不出一刻鐘就回到酒店。
“今天晚上你們洗完澡，趁着沒睡覺的功夫先把行李收拾一下，特別是傑克和林煒翔……我們統一趕明天下午的飛機，你倆提前設好鬧鐘別誤了正事。”
隊伍裡平日夜貓子並不多，林燃習慣早睡早起，連帶着同寢室的小天作息規律也提前了不少，加上一個敷面膜睡美容覺的劉青松，YM就剩下林煒翔和傑克兩個日夜顛倒的作息怪物。
到酒店樓下隊伍暫時解散，肚子又餓了的傑克帶着預言家和金貢三人一起去酒店餐廳，林煒翔則是把揹包交給劉青松，自己打算繞着酒店慢跑。
到達7樓，YM衆人離開電梯各自告別回到自己房間，林燃勾住蘇橙柔軟的手掌來到走廊角落，享受他們爲數不多的親近時光。
“你們今天晚上不開會嗎？”林燃低聲問道。
“不啊，只有明天下午出發之前的例行會議，”蘇橙不知道林燃爲什麼要壓低聲音，但還是湊在他耳邊同樣輕聲回答，“我今天晚上沒什麼事情。”
音量壓得過低，氣聲夾雜着溫熱的呼吸打在林燃耳廓。
儘管林燃知道蘇橙想表達的單純是自己今晚時間很多，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想歪了，怎麼想都帶着幾分旖旎韻味。
林燃俯身在她臉頰貼了貼，看到自己嘴脣觸及的白皙皮膚染上了一點紅梅，內心的旖旎火苗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燒越烈。
縮在角落裡的女孩腿有些發軟，手指緊緊攥着他的隊服衣角，紅梅一點點在臉頰暈染開來。
不出片刻，蘇橙臉頰燃起了火燒雲。
林燃看到這一幕心中方寸大亂，蘇橙如月牙般下垂的眉梢在他眼裡都顯得可愛。
他看着女孩薄如蟬翼的睫毛微微顫抖，知道女孩心多半也亂了，兩人肌膚相親，距離如此之近，以致於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林燃拼命壓制着內心不安的躁動。
這是世界賽，不能想其他東西……蘇橙站在這裡別人也搶不走，但是召喚師獎盃可不會等他。
禁慾在這種時候很有必要，林燃可不想學康迪天天帶着黑眼圈比賽，賽前搞些幺蛾子肯定會影響競技狀態。
閉上眼睛深呼吸兩次，林燃再看向蘇橙的目光中一片清明。
他伸手揉揉女友小巧精緻的耳垂，把蘇橙的耳朵揉捏得與臉頰一般紅潤方纔鬆手。
蘇橙自制力也相當強，手掌撐在林燃胸膛上，讓自己與男友保持一定距離，水光氤氳的眼眸中再次恢復冷靜。
“明天早上吃什麼？”她瞥了一眼林燃的臉便立馬移開目光，生怕自己再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熱乾麪？”林燃順口接了下去，把話題岔開，“離開之前再吃一頓，這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吧？”
蘇橙撐在林燃胸膛的手臂泄了力，牽起男友的手掌離開走廊角落。
“今天晚上你早點睡，不用去翻錄像，對陣龍珠的戰術等我們去廣州的時候再說……”蘇橙將話題再扯回工作，這下二人之間僅存的那點旖旎氣息完全消散不見蹤影。
林燃點頭示意自己明白，走到自己房間前和蘇橙告別，房卡被他放在揹包裡了，林燃只能低頭摸索，突然覺得脖子一沉。
林燃第一反應是金貢來了。
他下意識一縮腦袋才察覺到不對。
掛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臂溫潤白皙如玉，分明是蘇橙。
林燃剛一回頭，迎面就撞上了蘇橙的臉。
觸感比臉頰還要柔軟溫熱。
一觸及分，他臉紅了一瞬，“你幹嘛？”
“我還要問你呢，”蘇橙臉紅的不行，“我就想摸摸你後頸下方那塊骨頭……”
“只是摸摸？”林燃糾正她的錯誤，“你嘴脣都……”
“哎呀呀你趕緊回去休息！”蘇橙面紅耳赤氣急敗壞，奪過他的房卡把門刷開，然後一巴掌將林燃推了進去。
房門被猛地關閉，林燃看着緊閉的木門，下意識的伸手摸摸自己後頸下方凸起的一截骨頭。
他似乎發現了蘇橙的小癖好。
可喜歡吻他脊椎骨是什麼古怪的癖好？我女朋友真是個正常人？
林燃轉念一想，自己的癖好似乎也有點古怪，心中頓時安穩下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啥情況？”先前就回到房間裡的小兲站在旁邊陰惻惻問道。
在他的視角中，林燃從進門開始就沒動過腳，臉衝着房門伸手摸自己的脊椎骨，嘴裡還發出一陣陣詭異笑聲。
看起來和中邪了一樣。
林燃先對着房間門口的試衣鏡看了看，不太喜歡化妝的蘇橙今天也沒抹口紅，單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能有什麼情況？”林燃經典三句剪一句，“討論一下明天早上吃什麼。”
小天狐疑的瞥了林燃一眼，討論早餐要一刻鐘時間？你隔那兒報菜名呢？
不過身爲打野的蒜頭王八也是個老陰幣，心思縝密的很。
總共出去一刻鐘，討論吃早餐撐死了也就三兩分鐘的事情，那剩下10分鐘就全是不可描述。
他學着老隊友史森明嘻嘻嘻笑了幾聲，然後拿着浴巾直奔浴室。
林燃總覺得小兲笑起來都像是在陰陽怪氣，但是他沒有證據也不好下手。
把其他心思全部排空，林燃拿起平板坐在椅子上看起了龍珠的錄像。
蘇橙先前說不用看龍珠錄像，等隊伍到了廣州再確定戰術，但林燃想要找的是細節——龍珠中單BDD的對線技巧。
龍珠在已經過去的夏天統治了整個LCK，發揮亮眼的除了上單可汗，就是BDD。
他幾乎壓制了所有對位選手，堪稱本屆世界賽最強中單之一，小組賽時更是全方位壓制住了小虎。
林燃爲了穩住對線，必須得提前研究一下BDD的對線細節，他從YM另一位分析師doom手中拿到了不少關於BDD的排位分析。
他打算結合比賽錄像一起使用。
目前比賽採用的仍是上帝視角，拳頭雖然已經有意提供選手第一視角錄像，但也僅限於意向，距離項目落地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沒有第一視角，導播在比賽時又不會將OB鏡頭一直對準中路，林燃根本無法從比賽中能獲得多少BDD的對線細節。
快進播放了龍珠7場小組賽的錄像，林燃沒有獲取多少有價值的信息，他無奈搖頭，只能翻閱起BDD的排位錄像。
……
10月16日清晨。
林燃和蘇橙晨起後去酒店樓外繞圈跑了4公里纔打車去外面吃了一頓熱乾麪。
麪條勁道爽口，色澤黃而油潤，芝麻香味溢滿口腔，醬蘿蔔和酸豆角清爽可口，配上一碗香濃可口的蛋酒令人回味無窮。
途中他接到老熟人卡薩的信息，說是有要緊事和他商量。
等回到酒店已是上午近10時，林燃在大堂水吧看到了身穿閃電狼隊服的狼王。
卡薩也注意到走進門的林燃與蘇橙，朝他們招手示意。
“你們要喝點什麼？”他坐在卡座上拿着菜單問道。
“兩杯冰鎮檸檬水吧，”林燃和蘇橙吃完早餐沒多久，“正好解膩。”
卡薩目光在自己對面的情侶身上掃了兩圈，覺得這弔人是在暗示吃檸檬。
上午酒店水吧裡顧客不算很多，很快兩杯檸檬水和一杯鮮榨橙汁就送了過來。
林燃剛想開口問卡薩爲什麼約自己出來，就看到他眼底隱隱的黑眼圈，心中咯噔一下，聯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和蘇橙的互動，“不會吧……”
“什麼不會？”昨天晚上思前想後最終失眠的卡薩抿了一口果汁擡頭，一臉茫然。
桌下，蘇橙似是不經意的用膝蓋輕輕碰了一下林燃的腿。
林燃連忙岔開話題，“怎麼想到約我出來了？”
卡薩手指下意識地勾動自己的自來卷，“有些事情電話裡說不清楚……”
他思考片刻繼續開口說道：“我下賽季打算離開LMS。”
Karsa昨天晚上做出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那就是效仿詹姆斯將自己的天賦帶到其他賽區，去挑戰自己的極限。
LMS賽區今年有3支隊伍出戰全球總決賽，HKA折戟入圍賽，成爲五大賽區中唯一一個沒有晉級正賽的隊伍；AHQ打出了恥辱的0-6全敗，閃電狼戰績稍好一些，但僅有的一場勝利還是從土耳其外卡隊伍頭頂拿到的。
身爲職業選手，卡薩很清楚鬥帝血脈的衰敗已成必然。
是閃電狼五名隊員太菜了嗎？卡薩認爲並沒有多大關係，以他和他隊友的天賦去其他賽區不說頂尖，但當個一流守門員綽綽有餘。
實際上在這方面LMS和北美相似，他們都面臨着聯賽整體水平下滑的尷尬處境，本土新鮮血液不多，前來技術扶貧的外援實力也不算強。
要知道職業戰隊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和聯賽內的其他對手進行比賽，賽區整體實力下滑必然會拖垮頭部戰隊——閃電狼一直贏，他們失敗的比賽太少，甚至找不到覆盤提升的空間。
北美如今下滑沒有LMS賽區這麼誇張，原因也很簡單——鈔能力，錢雖然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但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哪個選手想去養老，7位數美金的年薪合同立馬奉上。
而LMS賽區由於近年來市場萎縮經濟下滑等等因素，顯然沒有這種魄力。
卡薩這才忍不住想要離開，錢和榮譽，他總要拿一個，不然在LMS賽區待了這麼多年到最後連房子都買不起豈不是很尷尬？
“離開好啊，”林燃眼前一亮，因爲各種原因，他早就看LMS賽區不順眼了，這名字叫‘綠帽色’就挺離譜的，“有興趣來LPL嗎？”
“有這個打算，”卡薩點點頭，“昨天晚上我從俱樂部手中拿到了接觸許可書，想先和你談談。”
聽到這個消息，林燃放下檸檬水神色正經了不少。
接觸許可書，這玩意非常關鍵。
原本在拳頭的轉會規則中，明令禁止選手在轉會期窗口尚未開啓之前私下進行轉會、交易洽談，違禁者將會被處以罰款、禁賽等懲罰。
而轉會期窗口一年兩開花，分別是世界賽結束後的11月中下旬-12月中下旬以及春季賽結束後的5月初-5月中下旬。
其他時間合同在身的選手想要接觸其他戰隊怎麼辦？
那就要用到接觸許可書了，俱樂部開具經由當地聯賽審批之後發放到有轉會需求、合同即將到期需要接觸新隊伍的選手手中。
有了文件背書，選手就可以合規的在轉會期尚未開啓前，與其他俱樂部進行私下接觸。
季中賽時林燃還只能通過各種方式暗示卡薩轉會，就是因爲卡薩手上沒有接觸許可書。
現在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討論這個話題，“你有什麼意向隊伍嗎？我可以負責穿針引線。”
“當然咱們聊的都是意向，我不是負責選手流動加盟的事情，也做不了什麼主，”林燃看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我只能給你一些建議。”
卡薩猶豫片刻方纔開口，“YM有我的位置嗎？”
林燃和蘇橙愣了一瞬，他們沒想到卡薩新賽季的加盟目標居然有自家戰隊。
林燃內心陷入掙扎。
卡薩的實力他很清楚，港澳臺賽區的真正野爹級人物，屬於即插即用型的強力打野，不論去哪一支戰隊都算是補強。
而且更關鍵的是卡薩合同馬上到期，戰隊籤他可以省下一大筆轉會費！
從各方面衡量，卡薩的性價比都相當高。
但林燃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爲了喝下這杯冰鎮檸檬水，肩上扛了多重的擔子。
一名職業選手黃金期最長不過三五年，期間大概率能籤兩份合同，他如果不謹慎處理，耽誤的就是卡薩後半段職業生涯。
說句不好聽的，除去某些頂流選手和極少數直播整活兒天才，絕大部分職業選手後半生就要靠自己黃金期簽下的合同薪水生活。
真要是耽誤了卡薩，林燃難免心懷愧疚。
他也不打算誆騙別人，斟酌片刻後回答，“我實話實說，如果你來YM，要和小天進行輪換，而且輪換的結果我不能保證，畢竟我和小天搭檔了兩年，配合相當默契……”
“也就是說YM沒辦法保障你的首發位置和上場次數。”
此時輪到卡薩陷入沉默。
現在還沒到轉會期最緊要的關頭，觀望時期他的目標很宏大——錢和榮譽他都要。
YM也許財大氣粗能給他足夠多的錢，但榮譽這一欄就差了不少——畢竟替補輪換就算奪冠，含金量也沒辦法和首發相比。
97年出生的卡薩自認年齡不算大，在打野這個位置上繼續發光發熱三四年也沒什麼問題，當替補輪換就有點養老的意味了，自然不是他的第一選擇。
同時剛纔一席話中卡薩還探查到另外一個消息——YM首發打野小天下賽季也沒有轉會意向，這對中野大概率要捆綁度過職業生涯最輝煌的時期。
“不過我可以說一下LPL這幾個隊伍的大致情況，你做個參考。”
林燃人很厚道，這杯檸檬水他也不白喝，接過紙筆邊說邊寫。
“LPL目前一共12支戰隊，刨除我們還剩下11支戰隊，其中EDG有賽文老祖在，你基本可以放棄了……”
林燃劃掉紙上的EDG，繼續說道：“RNG待遇很好，聽說試訓不過還給50塊買奶茶喝，不過他們有香鍋，你覺得能競爭過嗎？”
卡薩猶豫了一瞬就搖頭否決，“香鍋今年太強了，RNG肯定不會放棄他選我。”
“WE實力也不錯，隊伍氛圍也很好……”林燃話鋒一轉，“問題在於下路是雙韓援，不過據說他們青訓有個叫missing的國產輔助挺不錯。”
卡薩眼前一亮，這支隊伍在他看來配置很好，而且競爭對手康迪的狀態自從春季賽到達頂峰後迎來了光速下滑，如今實力相當一般。
和康迪公平競爭，卡薩有信心把他按在板凳上。
“俱樂部不窮，但最大的問題就是有點摳門。”林燃看着卡薩一臉希冀，又補了一句。
這是他對於WE的評價，摳門是真摳門，但窮是真算不上。
裴樂等人創建的WE算是國內最早一批職業化電子競技俱樂部，稱一句遠古豪門不爲過，更重要的是近些年WE一直在盈利，成熟的青訓體系中出過TheShy、可汗、司馬老賊等知名選手，每年光賣青訓選手賺的錢就不少。
而且他們一直秉持着自給自足的隊員培養模式，花錢的地方相當少。
957是自家三隊WE.F提上來的；康迪原來是M3（WE二隊）的隊員；兮夜從WE.A出道。
剩下的兩個韓援：大舅子當年在韓國OGN聯賽率隊狂砍0勝6負，KDA高達10/27/18，基本屬於‘我沒退役只是沒人要’的水平，沒帶國產戶口本的他薪水同樣不高。
而首發輔助ben是拿自家青訓TheShy和IG換的。
這羣人光算工資支出可能連林燃一個人都買不起，WE怎麼可能窮？
可問題在於他們又能給卡薩開出多少錢的合同？
卡薩自己就把這個選項給擱置了，“先說說別的，實在不行再考慮WE。”
林燃再劃掉一個名字，“IG你肯定沒辦法去，上中雙韓援把名額佔滿，而且打野輸比賽容易背鍋。”
“老幹爹號稱劫富濟貧還能贏RNG和EDG，去外賽區找外援的時候總是拿那兩場錄像給人家看，吹噓自己硬實力在LPL中算是頂級神經刀，但你千萬別信他們經理的胡話，掉到保級區時就有你哭的了……”
“OMG喜歡抽華子，你去應該合適，但我聽說司馬老賊今年不打算續約，隊伍實力要畫一個問號……”
“IM、蛇隊、蘇寧、京東成績都是聯盟下游，你肯定不考慮了吧？”
“你這麼一說，哪裡還有隊伍可挑？”卡薩使出了成名絕技卡薩盯，目光緊緊鎖在林燃身上。
此時他注意到林燃名單中還有一支戰隊。
TOP，滔搏體育。
“啊這……我聽說是今年夏天剛成立的隊伍，靠譜嗎？”卡薩拿出手機查戰隊資料。
“這點你放心，TOP母公司之前是我們的投資人，絕對靠譜。”許久沒吭聲的蘇橙開口接話。
“沒錯，而且隊員很有潛力，年紀最大的上單zoom和你一樣都是97年的，其餘基本都是00後，平均年齡很小，”林燃大力推薦，“中單卓定、下路舊夢+ppgod也很強，打野悲傷天賦不錯但是缺乏經驗。”
“如果你去那裡的話，拿到首發不成問題，還可以幫助新人迅速成長，”林燃看向卡薩，“怎麼樣？”
卡薩有些意動，隊內選手都沒有在國際賽場上嶄露頭角，這意味着他如果加入，隊內地位將會相當高；而且天才居多，未來出成績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錢多擁有鈔能力。
看起來對他而言是個完美選擇。
不過卡薩也沒有立馬下決定，這種事情多多少少得考慮兩天，多方考察才能心安。
總算是找到了合適的俱樂部，卡薩心情放鬆抿了一口橙汁，“多泄多泄……你們對八強賽準備的怎麼樣了？”
三人一直聊到正午時分方纔告辭分別，卡薩同樣將在今天下午啓程離開武漢，和隊友一起回島。
林燃等人則收拾行囊，與其他兩支兄弟戰隊、陪練團一起搭乘航班趕往廣州。
落地已是傍晚6點，離開白雲機場的那一刻，衆人就感受到滾滾熱浪撲面而來！
一行人站在外面合影的功夫，後背就沁出了不少汗珠，連忙上車朝着入駐酒店飛馳而去。
街道兩側公交站牌與廣告牌隨處可見S7全球總決賽的宣傳海報，林燃還不止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定妝照。
一切都在提醒他們，更加緊張激烈的淘汰賽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