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鞭子過後,全招了。
蒙老爺子壽辰前幾日,有人給了他一錠銀子和這副畫像,讓他在老爺子壽辰之時找個機會掉出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
他有句話沒說謊。
他的確是不認得那畫像面的人,是當今皇后。
若不然,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私藏那張畫像,更不敢把畫像拿出來。
當進看着現場的情形,他不是不害怕,想招。
可是當初那人給他銀子時還說過,萬一出什麼事,只要他咬定了不知道畫像面的是什麼人,他不會有危險。不知者不罪嘛,這是連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他哪曾想到,此事會驚動皇親自過問。
獄卒將他從行刑架放下來,他伏在地不停哆嗦,看樣子是疼狠了。
墨瑾離冷漠冰寒的聲音問:“何人指使?”
“是,是個女人。”下人答,他也不知那女人姓甚名誰,甚至之前也沒見過。更不知道那女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只是看在錢的份,他又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於是照辦了。
他看畫像的女子模樣好看,還不只一次的晚拿出來看。
墨瑾離沉默。
雲七低聲請求道:“皇,可要屬下出宮一趟,去刑部將畫師請過來?”犯人說不出對方長什麼模樣,但只要對着畫師稍加描述,畫師多是能將樣貌描個**不離十。
墨瑾離垂着眼眸。
許久,揚起視線,望着天牢小聲啜泣的人,薄脣輕啓,問道:“給你畫像的人,身高几許?”
那下人細細回想,許久,才指着隔壁牢房關着的侍女道:“她高半寸。”
“胖瘦如何?”
下人又是指着那侍女道:“她要瘦幾分。”
“可見過模樣?”
下人搖頭,“見她之時,她帶着白紗,看不到臉。只是手長得挺好看。”下人想了想,用自己所能想知的詞彙來表達,“挺白的。”
墨瑾離沒吭聲,是誰做的,他心裡也有數了。
負手而立,英氣的眉緊緊蹙起,像是在心做着決定。
雲七站在他身旁,見狀問道:“皇可是知道幕後指使之人是誰了?”
墨瑾離不答,只道:“今日起,派人守着玉陽殿,除——家裡人,外人一律不得出入。待她傷好,即將送回南楚,此生不得再入盛雲。”留下一句話,人便往處面走去。
雲七瞬間明白。
掃了一眼天牢的人,揚聲問道:“皇,這二人如何處置?”
墨瑾離腳步微微一頓,道:“構陷皇后,誅九族!同謀者,一律同罪論處。”
聞言,雲七心狠狠一震。這意思,是無論畫像的人,還是將畫像貼在街頭的人,只要涉及此事,無論知不知情,一個不留。
算他們不知道蕭綰綰的身份是皇后,貪財害人卻是推脫不掉的!
衝冠一怒爲紅顏。
至於杜辛月,殺不得,這也算得最嚴厲的處罰了。
養心殿裡,蕭綰綰也不知怎的,睡着睡着醒了。
望着站在窗前的身影,她緩緩的坐直身,揉了揉眼睛。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離兒身帶着一絲凝得,似乎有心事未解開。疑惑過後,她輕聲喚道:“離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