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馬已然找到了修煉的方向,豁然發現自己之前的修煉道路全部錯了。
道!
纔是真正的修煉方向!
老子曰:“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也,曰餘食贅形,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踮起腳尖想站得更高一些,反而站得不穩;
邁着大步想走得更快一些,反而走得不遠。
固執己見,不能明瞭事理
自以爲是,不能彰顯出是非和真理
自我居功,不能事遂功成
自我驕傲,不能不斷成長
在道這個層面理解,稱這些就像多餘的食物和多餘的肥肉贅瘤一樣。天地萬物會厭惡這樣的行爲,因此懂得這個道理的人是不會的。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爲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爲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有一個東西混然而成,它出現在天地之前。它無聲無形,獨立存在永不改變,循環運動永不停止,可以把它當做天地萬物產生的根源。我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名字,就先稱它爲“道”,再牽強地給它起個名字叫“大”。“大”會運動發展,發展下去就會走向極盛,走向極盛後又要返回到原處。所以說,“道”有“道”的規律,天有天的規律,地有的規律,治國也有治國的規律。天地間有四種主要規律,而治國的規律只是其中之一。社會要效法地的規律而發展,地要效法天的規律而運行,天要效法普遍規律而存在,普遍規律要效法自然規律而恆久。
重爲輕根,靜爲躁君。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重是輕的根本,靜是躁的主宰。
所以君子整日行走都不離載重的車輛。
雖有美景盛觀,但卻不曾沉湎。
爲何身爲大國之君,卻如此輕重倒置,只顧一己私慾之滿足而不管天下蒼生之死活?
棄重就輕將會喪失根本,離靜就躁將會失去主宰。
善行,無轍跡;善言,無瑕謫;善數,不用籌策;善閉,無關楗而不可開;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是謂要妙。
好的行爲,像路上車輪碾過但沒有痕跡;
好的言語,抓不到任何的漏洞;
好的謀略,是不用運籌策劃的;
好的關閉,不用門栓這門也不會開;
好的結盟,沒有約定也解不開的。
因此,聖人總是善於人盡其才,在聖人眼裡沒有無用之人;聖人也總是善於物盡其用,所以在他眼中沒有無用之物。這是一種承載的大智慧,也是一種深藏不露的智慧。
因此,善人可以作爲不善之人的老師,而不善之人可以幫助善人自我反省。
常人如果不把那些善人當做自己的老師,也不借鑑那些不善的人的經驗、教訓,即使本人非常智慧,也會變糊塗。這就是精深微妙的道理所在。
知其雄,守其雌,爲天下溪。爲天下溪,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黑,爲天下式。爲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知其榮,守其辱,爲天下谷。爲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樸散則爲器,聖人用之則爲官長。故大制無割。
知道自己擁有強大的實力,卻保持着柔弱的品性,而安於卑下的地位,卻不背棄高尚的品德,就能恢復到無求無慾的最初狀態。
既看到事物白的一面,也坦承接受事物黑的一面,爲天下人做了一個榜樣。
作爲榜樣,能夠正確掌握世界觀,永恆的德行不會差失,復歸於混沌無極狀態。
知道什麼是榮耀,卻還安守卑辱的地位,成爲天下的川穀。
甘願做天下的川穀,有大功而能謙卑虛懷若谷,使天下復歸到璞玉原木的完整狀態。
樸一樣的璞玉原木,可以打磨成各種器物,這樣就形成了世間萬物。聖人遵循天道之樸,就會成爲百官之長,達到完整統一的天下大治。
將欲取天下而爲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爲也。爲者敗之,執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隨,或噓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上古時代想要天下統一,推舉君王,是爲了更好地爲老百姓服務,我看是不得已而爲之。
天下是道生成的一個神奇玄妙的器物,不要違背它的運行規律。
違反道規律的,就一定會失敗;緊緊抓住不放手的,反而會失去。
萬人萬物秉性不一,有的跟隨你,有的走在你前頭;有的噓聲四起,有的吹捧你;有的強壯,有的軟弱;有的積極,有的懶惰。
所以聖人會去除過分貪圖享樂,去除過分追求奢華,去除過分驕傲自大,否則就會失去天下。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居,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善有果而已,不敢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
按照規律去輔佐君主的人,是不會靠武力來征服天下的。動用武力會很快遭到報應:軍隊駐紮過的地方,荊棘叢生;大戰之後,必有災荒。善於保全的人只求達到目的就行了,不敢靠武力謀求強盛的名聲。勝利了也不自恃,勝利了也不炫耀,勝利了也不自傲,用兵是出於不得已,勝利了也不逞強。事物進展到極點了就會走向衰敗,沒有限度地追求,是不符合道的,不符合道就會很快滅亡。
夫唯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爲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衆,以悲哀蒞之,戰勝以喪禮處之。
軍隊,是國家預防不測的機器,人民討厭尚兵黷武,所以有道之人不使用它。
君子平時應該居安思危,貴在保持戰鬥意志;使用軍隊則貴在保持冷靜。
軍隊,非謙謙君子之器,是國家預防不測的機器,在不得已時必須使用,淡然不熱衷處之,戰勝了也不光榮。
以戰勝爲美者,無異於視殺人爲樂。
視殺人爲樂者,不可以得志於天下。
穩操勝券的戰役需要勇猛,前途未卜的戰役需要冷靜。
偏將軍的使用側重勇猛,上將軍的使用側重冷靜。戰爭難免犧牲,故以喪禮壯行。
戰爭會殺人衆多,以哀痛的心情對待參戰;
戰勝了,以葬事禮節對待那些戰死的人。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也。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於江海。
道”恆常的,沒有名的,質樸的。它雖然很小不可見,天下沒有不服從的。
侯王如果能夠依照“道”的原則治理天下,世間萬物將會自然地歸從於它。
天地間陰陽之氣相合,就會自己降下甘露,人們沒有指使它而會自然均勻分佈。
取得了天下,制定了名,隨之各種名份的確定了,人們爭權奪利,要知道適可而止,知道適可而止了就能不消亡。
道與天下的關係,如同河川溪水與江湖大海的關係,要使天下長治久安,需要遵循道。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
能瞭解洞察他人,是睿智的,能反觀內照自己的優點與缺點,是明白通達的。
勝過別人是有力量的,但超越戰勝自己的人是強大的,需要更大的意志與力量。
知道滿足的人是富有的,一個堅強努力不怠的人,必定有着一個很強的志向。
不迷失自己的方向,以道爲根本所在的人,才能長久。雖然肉身死掉了,但其精神永遠活着,不會逝去,纔是真正的長壽。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而不名有,衣養萬物而不爲主,常無慾。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爲主;可名爲大,以其終不自爲大,故能成其大。
大道廣泛包容,無所不能。萬物依賴它生養,而從不推辭,功成名就時候也不標榜自己有功。
大道養育了萬物而不去主宰,保持沒有慾望,可以稱它爲“小”。
萬物都歸附於它,而它不自以爲是萬物之主,可以稱它爲“大”。
正因爲它一直不自以爲偉大,所以才成就了它的偉大事業。”
日常一道,沈馬的境界又上升了!